第十九章 民不與官斗？我不信

水泥廠前期手續是在姚紅的操作下一手辦成的，在政府機關辦事，一靠權力，二靠利益，三靠人脈，姚紅利用了姚*的人脈關係，很順利的運作下來，在銀行貸款未到位時，各種工作立即行動開來，李子濤很慎重地核查過所有的手續，不存在違規違法環節，也就十分放心讓李根平操持水泥廠的建設，誰都沒有料到，在李子濤去廣東后，東城區城建局到水泥廠工地下了一個通知，說是水泥廠的建設不符合城市規劃要求，限令立即停止建設，並處罰金八萬元，看到這個通知，李根平只認為自己是那個廟裡的香沒燒到，當天晚上在東方大酒店，包下一個豪華包間，邀請城建局的幾個頭頭腦腦賠罪，誰知道城建局幾個人沒有一個敢赴他的酒席，李根平知道壞菜了，這是得罪了一座大菩薩，經過千方百計打探，知道這是城建局長親自交待的，城建局內沒有一個敢替李根平說話，不過據透露消息給李根平的人私下裡講，城建局長也是執行上面的指示，李根平這一段時期也算是歷練出來了，政府內也算認識幾個人，但提起這件事，都表示無能為力，看來這個上面來頭不小。

李子濤本還想在家享幾天齊人之褔，兩個大美女的一頻一笑，都讓他是那麼的舒心，尤其是對楊陽，李子濤有點內疚，就想彌補一下，誰料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姚紅給姚*了一個電話，了解一下究競是誰從中作梗，李子濤迅速安排姚紅做好水泥廠、機磚廠、水泥製品廠的登記變更手續，儘快成立陽光新建材公司，作為外資企業公開亮相，姚*的信息很快反饋過來，指示東城區城建局的是東城區區委書記喬平山，姚*也認識他，但沒有什麼交情，姚*告訴李子濤，喬平山的兒子和他是同學，也在三中讀書，今年參加的高考，李子濤終於明白船彎到了那裡，但他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怎麼會暴露出來。

水泥廠開發的幾個礦，都是一級礦。李子濤十分明白，對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中的是整個工程，因為東城區城建局的理由太爛了，簡直是欲加之罪。規劃書、開工書，哪一個都蓋有城建局的大印，這個時候一個不符合城市規劃，就要把已經投資了幾百萬元的工程停工，這豈不是強盜邏輯么，簡直是一無賴行徑，既然你無賴在先，那我也就只好做小人了，無毒不丈夫么。

連夜告別兩個依依不捨的美女，回到了大冶市的李子濤，開始進行他的陰謀，這時候，李子濤發現自己可用的人太少，看來需要加快建設自己的班底，不然事必躬親，累也要把自己累死。

東城區區委書記喬平山血壓急劇升高

早上一上班，秘書林彬打開喬平山的辦公室，發現地上有一封從門縫裡塞進來的一封信，信封上只有喬平山親啟幾個字。林彬知道，這種信十有**是檢舉信，不過，這封信里好像還有照片。一向辦事謹慎的林彬規規矩矩的把信放在辦公桌上，收拾好房間退了出去。

喬平山每天的習慣是，上班先看當天的報紙，從市報到省報，每天的頭版是必看，這也是體制內大部分人的習慣吧。看完報紙，喬平山喝了幾口茶水，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拿起來先看了一下信封，心想應該是匿名舉報，隨手撕開，從信封里掉到桌子上兩張照片，仔細一看，喬平山的頭「嗡」地一聲血壓升高

好不容易穩下心來，喬平山迅速把照片鎖進抽屜，點上一根煙，內心裡七上八下，反覆思考著自己到底被誰給惦記上了，要說喬平山這個東城區的強勢書記，得罪人還真不少，平日里強勢慣了，在東城區說一不二，區長張少康成了一個擺設，在常委里就是舉舉手，很少主動管事，但喬平山知道，這是一條藏在洞里的蛇，他在等待時機，隨時都會狠狠地咬自己一口，如果是他，這封信里的照片可能現在已經到了市委書記的案頭，喬平山的靠山是市長高寒，照片如果落在市委書記手裡，喬平山知道對自己意味著什麼，雖然包養女人對他來講並不是致命的軟肋，但他今後的仕途是徹底的完了，後半生就要在政協里喝茶了。

冥思苦想也想不起來是誰要陰自己，但他明白對方肯定要和自己講條件，只是不知道是要權，還是要錢，現在自己只有坐等對方上門，等待的日子是最難熬的

李子濤回來的第二天就安排哥哥李根平水泥廠工地恢復施工，如果城建局再來人阻撓施工，就把城建局原來批複的開工報告拿出來，請他們解釋原來批複的開工報告書為什麼就不作廢了，新的城市規劃方案在哪裡，另一方面，李子濤抓緊進行工商登記變更手續，因為工商登記變更其實就是李子濤左手倒右手，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這天李子濤原本打算去找姚*打探一下喬平山的底細，不想還沒吃飯，林峰找來了，

「李子濤，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到家，你鼻子倒長，知道我回來了」

「你這傢伙，嘴裡沒好話，我是誤打誤撞，想你小子也該回來了，走，哥幾個給你接接風。」

「得了吧，怪累的，改天好吧」

「走吧、走吧，見你一次不容易，走」林峰說著，推著李子濤往外推。

「好、好、好，你讓我換好衣服，洗把臉行吧，你先通知其他人」

林峰約了幾個在校關係不錯的幾個男孩，大都是初中就在一學校的，王齊、張小亮、高彥冰、石有慶，一邊嘻嘻哈哈打鬧，一邊閑聊下學期開學，學文還是學理。

「李子濤，你肯定是學文科了」張小亮理科成績不錯。

「是啊，咱倆下學期肯定不在一班了」

「那鍾敏學什麼，也跟你一起？」張小亮一直在暗戀鍾敏，如果不是李子濤，換個人都可能公開決鬥。

「可能吧，我最近還沒見到她」

「嗨，我可聽說李子濤將來準備考燕京大學，咋樣，把握有多大」高彥冰一臉崇拜，要知道大冶市現在還沒有一個考上燕京大學的，當他聽別人私下議論時，也只是認為李子濤是在忽悠人。

「咋樣，小樣，不過把目標定高一些不是壞事吧，壓力越大，動力就越大嗎」李子濤一付玩世不恭的表情。

「算了吧，李子濤你就不怕把你壓成肉餅啊」王齊一付滿不在乎地說道，「能上大冶財校就成，想那麼高幹啥」

「哎，服務員再來一瓶酒」石有慶悶聲不吭，只管喝酒、吃菜，當幾個人越聊越上勁的時候，酒店門口進來了幾個年青人，一看就是在街面上混的，敞胸咧懷，一個個身上刺著紋身，有二個李子濤認識，三中四公子中的喬強和孟鋼旦，喬強也看了李子濤，上次的打鬥讓喬強知道了，李子濤也不是一個善茬，喬強也不笨，知道再打下去，恐怕自己也討不了好，從那件事後，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

高中畢業整天無所事事的喬強，就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偷雞摸狗，小打小鬧撈倆錢，前些天他姐姐罵他整天像個流氓一樣不幹正事，別人像你一樣大，都在忙著賺錢，人家還和你是同學，你丟不丟人，喬強知道家裡姐姐最疼他，就問他這個同學叫什麼，姐姐告訴他叫李子濤

原來喬強的姐姐就是王芸手下的辦事員鄭倩倩，隨喬強媽媽的姓，那天在王芸辦公室見到英俊帥氣的李子濤，不禁有點動心，拐彎磨角向王芸打探李子濤的事，王芸瞧出來姑娘的用心，娓婉地告訴她，李子濤還小正讀高中，鄭倩倩心裡一陣失落，曾對著鏡子中自己誘人的身體暗罵李子濤，你這混蛋為啥才十八歲，回家看到整天弔兒郎當的喬強，氣就更大了，把喬強一陣的數落

從姐姐那裡知道李子濤貸款辦廠，喬強還不以為然，姐姐沒有告訴他李子濤貸了多少錢，那是客戶**，但喬強到了水泥廠工地，心裡了一驚。一個惡毒的計劃在他心裡形成了。

聽了兒子的想法，喬平山也動心了，別看喬平山是個區委書記，在家裡卻是典型的妻管嚴，要不是岳父的大力扶持，他不可能做到現在這位置，在老婆面前他就是一個傭人，叫往東不敢往西，叫攆狗不敢打雞，偏偏喬平山還是個色狼，在外麵包養了一個離婚的女人，這日子過得就緊張了，工資老婆全部控制，一分錢別想摳出來，一些灰色收入全部入了那個女人的口袋，搞得喬平山經常是口袋比臉還乾淨。聽了喬強的想法，開始找人了解李子濤的背景，知道李子濤沒啥靠山，只是和姚*女兒走得近，喬平山開始了謀划霸佔水泥廠的蠶食計劃，他十分清楚，這個時代的老百姓都有畏官心理，「寧死不告狀」「民不與官斗」這是人們不敢得罪當官的一種普遍心理，老百姓打官司不容易，傾家蕩產也不一定能打贏，更別說讓普通百姓與政府打官司了，細想想也是，政府掌握著強大的國家機器，每天派上那麼一兩個人陪著你熬著、拖著，反正國家給開工資，拖你一天不行兩天，一年不行兩年，老百姓拖得起嗎，拖來拖去，拖得你不死也得脫層皮，喬平山就是要拖得你實在熬不住了，求著他賣給他，也許一分錢不花，就可以把這個水泥廠弄到手，這可是個搖錢樹啊。

喬強看到李子濤也微微一愣，然後笑眯眯地走過來，拉過一條櫈子坐下。

「李子濤，聽說你開了一個水泥廠出了點事」喬強的陰笑讓李子濤不舒服。

「噢，你聽誰說我開了一個水泥廠，那是我家開的」李子濤知道是喬平山在使絆子，但他也想探探喬強的底。

「不管是你，還是你家的，有這回事吧」

「我剛從外地回來，不太清楚」

喬強有點得意洋洋地說：「想擺平不？」

李子濤看了看這張醜臉：「什麼條件？」

喬強看了看桌上的幾個人，拿起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沒有說話林峰幾個人知道兩個人可能要商談什麼，一個個借口去衛生間離開了桌子。

喬強一伸手「五成股份」

「你知道我投了多少錢嗎？」李子濤怒極反笑

「那我就不管了，否則……」喬強一仰頭，又喝了一杯。

李子濤陰沉著臉，眼睛里的凶光嚇了喬強一大跳。

「哎，李子濤你別發火，不同意就算了，就當我沒說」喬強看著李子濤那陰毒的目光有點吃不住

今天這事鬧起來，傳出去對喬平山是極為不利，喬強這點道理還是懂得的，一個區委書記的公子幫人擺平事要人五成股份，這不是敲詐是什麼，原來計劃要李子濤撐不下去的時候去求他，那就是取之有道了，今天在這裡看到李子濤，實在是有點忍不住，喬強才坐下來，沒想到李子濤反應這麼大。

「喬強，別怪我沒告訴你，誰敢對水泥廠亂伸手，我就剁了他的狗爪」李子濤抓住一瓶酒「叭」的一下捽在了地上粉渣四濺

飯店吃飯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一群年青人劍拔弩張地聚在一起，知道出事了，一個個也顧不上吃沒吃飽飯，慌慌張張地跑出了飯店。

李子濤的幾個同學和喬強帶來的幾個人，一時間也掂椅子，拿酒瓶的站在了兩個人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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