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完沒了的騷擾（一）
春節前的一場大雪，使得大冶市對外通訊中斷，直到初五，李子濤才和楊陽通了話。說了無數的好話，答應了N次無理的要求，楊陽才放過李子濤。楊家昌告訴李子濤，節前土地購買手續已經辦好，他把全部家產都壓了上去，如果賠了，他老兩口的後半輩子，就靠李子濤養活了。
平江地區有一個沿襲多年的傳統，大年初一到初五，人們除了動手做飯、洗碗。其餘什麼都不能幹，必須過了初五（當地叫破五）才能動手幹活，清掃初一以來積存的垃圾，要不然就會在當年破財。
過了初五，磚廠開始招人，城郊農民土地很少，人們都不指望在土裡刨食，所以招人很順利。只是這財務人員無法解決。李子濤只好自己來干。邊干邊教自己的大哥李根平學習做帳。磚廠的機器總算轉了起來。
前兩天生產機磚，李子濤安排全部自己留用，建起了一座兩層樓的辦公室，拉起了圍牆，壘了一座氣派的廠大門。
張巧和張玉香也被李子濤接進了城裡，安排住在了李子濤家中的空閑小房裡。姐妹兩個挺乖巧，手裡眼裡全是活，李子濤的媽媽十分喜歡。到了初八，在雪地里訛人的那個中年婦女帶了一兒一女來找李子濤，想讓李子濤幫忙給兩個孩子找個活干。原來，這個中年婦女姓秦，叫秦玉鳳，今年四十一歲，兒子趙剛，十九歲，女兒趙琳，今年也十七歲啦，家裡窮，早早輟學在家。機磚廠反正正招人，李子濤安排她兒子上了制磚機，秦玉鳳和趙琳負責給工人做飯，一家人千恩萬謝，高高興興回家準備去了。
春節期間，姚紅倒是來過幾次，每次見鍾敏和李子濤膩歪在一起，都是不咸不淡的胡扯幾句，就走了。
磚廠在正月十八開業，姚*率厂部主要領導參加了開業典禮。李子濤的父親被任命為大冶火電廠勞動服務公司建材廠廠長，機磚廠正式投入運營。
新學期開學，李子濤成了風雲人物。上學期期末考試，題目是市教育局統一出題，李子濤取得了語文、政治、歷史全市第一名，地理全市第五名，英語進入全市前十五名的優異成績。三中校長黃彬高興得逢人就笑，再也不是以前的苦瓜臉啦。學校召開校務會議決定：給李子濤最大的便利，盡量滿足李子濤的一切要求，同時，要求班主任王懷仁時刻關注李子濤的一切動向，謹防其他學校來挖牆角，學校決定免除李子濤在校期間的學雜費。一時間，李子濤在三中的地位直線上升，同學們的眼裡除了羨慕，就是嫉妒，李子濤被駕到火上烤啦。
鍾敏也繃緊了神經
出了名的李子濤成了女生們暗戀的第一目標，為了保護自己的男人不被別的女生搶走，每天上學下學和李子濤形影不離，李子濤的信件都要由她審閱、處理。剛開始，李子濤還有些好奇，想知道給他來信的都是什麼人，但鍾敏牢牢地把緊了他妄想越線的口子，時間長了倒也樂得清閑，反正三中這些女同學又不是沒見過，還沒有哪一個長得比他的鐘敏漂亮，倒是這每個星期天姚紅的騷擾，讓他叫苦不迭。
那天答應了姚紅的條約，李子濤出門就後悔了；星期天隨叫隨到，那我李子濤還有自由嗎。上帝呀，天理何在！
星期六晚上，姚紅就打電話來；「明天陪我去鳳凰山玩，不準請假，不準帶女朋友。」攪盡腦汁的李子濤在想著如何去過鍾敏那一關。
「您好，阿姨，哎，我是小濤，我找小敏」李子濤拿起電話開始撒謊。
「小敏，我明天要去稅務局辦事，不能陪你了。」
「需要一天嗎？」鍾敏在電話那邊問。
「啊，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要看情況。」（李子濤確實要看情況了）
「明天星期天，稅務局的人還上班嗎？」小敏有點奇怪。
「啊，請他們吃飯」李子濤怕話多有失，「如果回來早，我去找你」
「那好吧」小敏有些無可奈何。
機磚廠的事小敏是很清楚，李子濤從沒有瞞過她。
三月春風似剪刀。
第二天早上一出門，李子濤倒吸一口涼氣「好冷」，這個姚紅，這麼冷的天，鳳凰山有什麼好玩的，神經！
抱怨歸抱怨，該去還得去，誰讓自己嘴貧呢，沒有吃著肉，倒粘了一嘴腥。
鳳凰山在大冶市城北部，因為山形走勢象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而得名。山上有座道觀，據說是元末明初時期建的。十年動亂時，曾遭到一定程度的毀壞，但這兩年不知從哪裡來了兩個雲遊的道士，在此定居，香火開始旺盛，三三兩兩的善男信女從各地趕來，燒香還願，倒也呈現一番熱鬧景象。
兩人本來約好各騎一輛自行車，帶上些吃的，中午不回來。然而到了出發時，姚紅變卦了，說她的自行車輪有毛病，不能跑遠路，非要李子濤帶她。騎車帶她，李子濤倒不怕，現在的李子濤身高1.78米，寬背窄腰，單臂用力，一輛加重自行車舉過頭頂，臉不紅，氣不喘，但他怕姚紅在給他出什麼妖蛾子。在姚紅連撒嬌帶威脅下，李子濤也只好當了車夫。
剛剛出城，姚紅嫌拿包坐自行車后太累，把包夾到自行車座后，自己一抬腿坐上了車的前樑上，李子濤有些臉紅。
「姚姐，你這樣讓你男朋友看見，我可說不清了」
「男朋友還在幼兒園呢」
「那你……」
「你咋那麼啰嗦，娘們啊，快點走」姚紅一臉不耐煩。
人高馬大的李子濤騎著車，膝蓋不時地頂著姚紅緊繃繃的臀部，長長的黑髮，在微風中散開，輕輕地在李子濤臉上撫過，痒痒的，一陣陣檸檬香味瀰漫，充斥著李子濤的鼻腔，漸漸的，坐在車樑上的姚紅感到了風中的寒氣，扭過頭來，把李子濤的衣服拉鏈拉開。
「太冷了，我在這裡避避風，別多想啊」
李子濤直接無語：這是什麼人啊，你鑽到我的懷裡，我還不能多想，這天下還有講理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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