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搶錢時代
掃了一眼堆在地上的蔬菜，凌霄無奈一笑，暗道：「希望老爸老媽他們都不在，否則，憑空出現一堆東西，一時半會兒，怕是解釋不清。」
站起身，凌霄走到門口，輕手輕腳地打開一條門縫，探頭看了一眼客廳。
客廳空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爸？！媽！」凌霄試著叫了兩聲。
也沒聽見回應。
凌霄這才長吁了口氣，走出了門。
滿屋子的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合適的東西來裝蔬菜，凌霄無奈，只得下樓。
他打算去商店買幾個紙盒，隨後用保鮮膜包裝一下。雖說手鐲空間里長出的東西本就是極品，但所謂，外表決定層次！有了精心的包裝，再加上極品的東西，雙管齊下，那價格，又豈能低得了？
凌霄家在八樓，總共十二層的樓房，也算中間。江景小區設施條件雖不如世紀花園，但也是新世界的花園小區，無論是綠化，還是設備，都算的上頂尖。能住在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點身份的。
所以，當凌霄抱著一大包的紙板和保鮮袋，風風火火地闖進快要關籠的電梯時。
所有的人都看稀奇動物一般的看著他，甚至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女人，還輕輕的捂住鼻子，似乎凌霄身上有臭味似地。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這電梯里塞了足足14個人，她們肯定離得遠遠地。
「不好意思啊！」凌霄賠了個笑臉，將紙板和塑料保鮮膜緊緊地抱在懷裡，盡量少佔空間。
「真不要臉，一個土毛工人，也跟這擠電梯。」一個臉畫的像個鬼一般的胖女人扭捏了一下身子，嘴裡嘀咕著。
「工人也會享受的，上次我家的下水道堵了，請了一個掏糞工過來幫忙維修，你猜他怎麼著，竟然在我轉身的剎那，就一屁股坐在了我那進口的義大利真皮沙發上，搞得我足足擦了兩天，才將那股氣味擦掉！」另一個穿著超短裙，肉絲褲襪的女子也鄙夷地道。
凌霄掃了這二人一眼，沒有說什麼。倒是那兩女人，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臉上儘是輕蔑的神色。
「先生，你幾樓下！」忽然，一道猶如清泉叮咚般悅耳的聲音響起。
凌霄循聲望去，卻見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面容憔悴的女子這望著自己。這女子一襲黑色的職業套裙，身材修長，甚至可是說是『瘦』，看上去弱不禁風。潔白的臉長得極有韻味，尤其是那雙靈動似乎會說話的眼睛，更是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女子見凌霄看著自己，盈盈一笑，露出兩個淺淺地酒窩，剎那間，風華畢露。
「你……你問我？」凌霄詫異道。
女子輕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道：「我看你手不得空，就順便幫你摁一下。」
凌霄掃了一眼，恍然一悟，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了，我在八樓下，已經有人摁了。」
女子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有人下去，電梯里漸漸寬敞了起來。最後，只剩下四人，凌霄還有先前兩個碎嘴的女人和那個風姿綽約的女子。
「叮咚！」數字停在8，電梯緩緩打開。
凌霄朝那女子友好一笑，隨後竄門而出。
卻沒想到，那女子也跟著出了電梯。
凌霄詫然，忍不住問道：「你也住八樓？」
「是啊。」女子語氣不遠不近的答了一聲。
凌霄指了指自家大門，笑道：「巧了，我也住八樓，說不好，我們還是對門呢。」
女子聽凌霄的話，憔悴的臉上微微有些訝異。其實，她也一直認為凌霄是個臨時工人。畢竟，住在這裡的人，上了年紀的都喜歡西裝革履，年輕的不是阿迪就是耐克，像眼前這樣穿著洗的發白的盜版運動裝的，幾乎沒有。
凌霄眼神何其犀利，即使女子那一絲訝異轉瞬即逝，但還是一絲不落的映入他的眼裡。不過，他倒是沒有一絲受了侮辱的感覺。
他很清楚，人的臉皮，都是自己掙來的，而不是別人給的。更何況，自己也沒有什麼自卑的。
因為，除了家庭條件差點，他並不比別人缺少快樂。
「我有事，先回去了，再見。」凌霄淡然一笑，朝女子揮了揮手，朝自家大門走去。
「哦…子望著凌霄遠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苦澀地搖了搖頭，輕聲呢喃一聲：「你，也跟他一樣驕傲呢。」
直到凌霄的背影徹底消失，女子才轉身，重新走到電梯門口，輕輕地按了一個『6』字。
……
關了門，凌霄自嘲一笑。自己五年來養成的傲氣，怕是此生也無法抹去了。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雜念拋掉。進了卧室，放下手中的紙盒版和保鮮膜，開始動作起來。
紙盒版是已經裁好了的，很快，四個紙箱就做好了，凌霄在箱底鋪了一層保鮮膜，才開始將堆在地上的西紅柿、大頭青椒一個個往紙箱里裝，十分鐘后，兩個紙箱都被裝滿，每箱都差不多十五斤。又裝了兩箱，西紅柿和大頭青椒還剩下一小堆。凌霄想了想，準備將這剩下的留下來自家吃。至於大白菜，凌霄拿出三顆，就裝了滿滿一箱子。
又纏上保鮮膜，隨後用塑料膠帶纏上，才算完畢。
「恩，差不多了，現在時間還早，恰好可以趕上中午那一撥。」凌霄看了看錶，才十一點不到。
合計了一下，凌霄決定先各取一箱去探探行情。剛才買保鮮膜的時候，他就發現小區大門的斜對口有一個菜市場。
將其中兩個紙箱壘在一起，隨後用膠帶纏起來，做成可以提的摸樣，帶上家裡的電子稱，就出了門。
坐電梯下樓，凌霄直奔菜市場。
進了市場，立即就感覺到一陣喧囂聲直衝耳膜。
擠過擁擠的人群，凌霄跑到市場管理部的鐵窗口，諮詢道：「大姐，我想臨時擺攤，可以不？」
凌霄知道，這菜市場擺攤，必須要經過允許的，否則一經查現，可是要罰款的。
「可以，一百塊一天，去臨時區域。」窗口裡伸出一隻手，語氣冷冰冰的。
凌霄倒沒計較。雖說一百塊一天實在是肉疼，但想起自家蔬菜的利潤，就忍了下來。爽快的掏出一張老人頭，遞了過去。
鐵窗子里的手立即收回，很快，又遞出一張綠色的發票。
這回，乾脆連一個字都不說了，待凌霄接過發票，『嘭』的一聲，就關了鐵窗。
來到所謂的臨時區域，凌霄立時傻眼了。
「這就是臨時去？他***！這裡比下水道還臭！」凌霄感覺自己是個徹底的冤大頭。
「看看，又來了個傻子，以為賣菜能撿錢呢？花一百塊養那些腦滿肥腸的傢伙，真是白痴到頭。」
「還是個年輕人，莫非是個大學生？聽說現在大學生賣菜很流行。」
「你看他，就三箱子東西，就算是金子，占著這茅坑也拉不出屎來，大家看他怎麼哭吧！」
周圍的人笑笑哈哈地看著呆愣在那裡的凌霄，不時指指點點。
他們這些人，當初也上過這樣的當，現在看到別人遭殃，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凌霄本想扭頭就走，但一看周圍根本就沒有空位了，臉色變幻了幾下，冷笑的掃了圍觀的小商販。隨即大步走了過去，找了幾張廢棄的報紙，鋪在地上，隨後用刀子挑開紙箱。取出一些擺在報紙上。
還沒等他擺完，竟然有一個剛路過四十歲左右的大媽捂著鼻子上前問道：「小夥子，西紅柿咋賣呢？還有著大頭青椒？」
大媽在菜市場徜徉許久了，老伴這兩天上了火，想吃點清淡點的。但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稱心的蔬菜。本想回去算了，但忽然看到凌霄掏出的西紅柿不僅個頭極大，而且晶瑩潤澤，賣相不錯，於是強忍著衝天的臭味，走了過來。
凌霄微微一笑，故意吊著嗓子道：「西紅柿十塊一斤，大頭青椒十二塊！大白菜就便宜點，六塊！」
那邊的小商販早就提起耳朵，一聽凌霄的報價，立時有人怪叫起來：「你搶錢啊！人家那邊西紅柿一斤才三塊，大頭青椒四塊一斤，大白菜也才一塊八一斤，你這足貴了好幾倍！還便宜點！年輕人也太不知所謂了。」
「是啊！我早說，這小子是個白痴了，六塊一斤的白菜，還不如吃肉呢！」
場面一時間亂鬨哄的，大家各抒己見，生怕自己落後於人。
但凌霄，卻是面色淡然，微笑著看著遲疑不定的大媽，坦然道：「阿姨，只買貴的，不買賤的，我這蔬菜雖貴，卻物有所值，想必，您能過來詢問，也是覺得這蔬菜能如您法眼吧！」
「老子本來就是來搶錢的！這價錢，絕對不能退讓！」凌霄期待著呆會這些起鬨的小販吃著『蒼蠅』一般的樣子將會多有趣。
「那給我來一斤西紅柿，一斤大頭青椒！」那位大媽終於動心了，老頭子是政府部門工作，也不差錢，再說，這蔬菜，的確如這小伙所說的一般，看著就喜歡。
「好嘞！」凌霄大聲嚷道。撿起幾個西紅柿和大頭青椒稱了一斤，放在早買好的塑料袋中，遞給大媽。
「大媽，我保證您是吃了一次想再吃一次！」
「呵呵，小夥子嘴倒是利索，吃吃看，如果行，我再來光顧。」大媽爽快的給了錢，就離開了。
這有人帶頭，立即又有人圍了上來。畢竟，這麼貴的菜，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好奇心害死貓！
於是乎！
在那些小商販目瞪口呆之中，『我來一斤嘗嘗』、『他來兩斤試試』……
不到半個小時，三箱蔬菜就見了底。
最後，還有幾個沒買到的，臉上還有些遺憾。
這讓凌霄大汗不已。
「他嗎的，什麼時候有錢人這麼多了，這可是跟肉價差不多的蔬菜啊！就這麼哄搶！」
摸了摸鼓鼓的腰包，凌霄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邪惡的犯罪分子，正在光明正大的搶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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