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彥小海

第一章 我叫彥小海

清風過庭秋井深,落葉笑水不留痕。寒蟬唱晚日不盡,五柳轉翠細語音。黃花愛撩壁人心,芳盡也爭下一春,世間有情可堪傾?瀟灑最是惹紅塵。

這樣一個深秋的庭院中,一位雙手插著腰的婦人,那婦人身穿暖縞素衣裳,倒瓜子的臉頰薄施粉黛。眼波流轉為這冷清的秋平添了幾分春意。水汪汪的眼睛帶着怒意,卻又不失憐愛的看着眼前跪着的青衣男童。

「可以啊你彥小海!!鄰居吳老二給我挑桶水,說了兩句話,你給人套麻袋毒打了一頓?!你打算在鎮上稱王稱霸啊啊!以後叫你海王的了」

對,誇讚彥小海的這個漂亮的中年女人就是金嬸兒名叫金玉枝,什麼時候來到武由鎮的不知道,小海有記憶的時候她就在,有記憶的時候她就是個寡婦了,有記憶的時候我師父這個老不羞的就天天帶彥小海去蹭飯,給人家挑水。

小海說道:」謝謝金嬸兒賞賜綽號,我定不辜負您老對我的期望,在武由鎮做大做強!」我剛想起身的時候金嬸兒食指頂在小海的額頭,瞬間泰山壓頂的感覺,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是壓力散遍全身每個毛孔,動彈不得半分。

金嬸兒:「給我跪着!讓你起來了嘛!你給人打的神志不清醫藥費多貴你不知道吧,我這個月得給人家韋員外多洗半個月衣服!」

「哈哈哈,打的好,感覺覬覦我洪一良的女人,都的死!!醫藥費我出了,順便我把下次他挨揍的錢也提前墊付上。」

在小海身旁一直杵著的中年人就是我師父,洪一良。也是一身青衣,材質和小海身上的一樣,看樣式就知道出自同一人只手,身材不算魁梧,但是兩眼炯炯有神,皮膚跟小海差不多,略黑。一天天自以為氣度非凡,器宇軒昂的。

話音剛落,金嬸兒害羞的一拳打在師父胸口,看上去好溫柔,真羨慕。師父也是有些害羞,你看臉都紅了,嬌羞的地下了頭,偷偷擦這嘴角紅色的口水。

金嬸兒:「洪一良我告訴你,小海是個好孩子,肯定你指使的孩子都被你帶壞了,你要是教不了好的,以後我來教!你個老不羞的教不出什麼好東西!」

感動,小海感動的一臉啊,這麼好的金嬸兒不騙過來當師娘可惜了。

小海:「金嬸兒,不娘,您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聽我師父話去打人了,他還天天讓我泡藥水,都給我腌入味兒了,我去收拾下東西搬到您這邊來住,以後咱娘倆相依為命。」

金嬸兒臉紅了,估計天太熱了,師父臉現在還紅著呢。我剛想起身,師父一腳踢到我屁股上,我換了個姿勢又乖乖的跪着了。

師父:「小兔崽子,我什麼時候讓你打人了,不過這事兒幹得漂亮,晚上多給你加付葯。枝,我去善後,不用操心了,還有別老去給人家洗衣服,傷手。」

金嬸兒:「我用你給善後,吳老二還不知道是誰打的,是我看到這個小混蛋偷摸跟了出去的,要是打個這個人都能被發現,我看你這個當師父的也是個廢物。」

金嬸兒轉身出了屋子,嘴角微微上揚,淡淡說了句,晚上讓小海早點睡,長身體的時候泡葯不亦過猛。師父帶着小海樂呵呵的回了家其實就是對門。

進了門,小海說:「師父啊,金嬸兒明顯跟咱是一家人,為什麼就不肯捅破這個窗戶紙嫁過來呢?」

師父:「她心結未了,不可強求,總有那麼一天的,不着急,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

小海:「師父啊你對我果然沒什麼期待啊,撿來的果然就不知道珍惜了。」

師父:「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什麼的,還不趕緊去準備泡澡的東西,晚上讓你舒服服。」

小海:「額。。。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小海和師父住在武由鎮邊緣的無虛巷深處小院子裏,院子不大,師父的房間,旁邊有兩房子,籬笆圍的牆,剛好不耽誤師父每天觀察對面金嬸兒的動向,金嬸兒也很默契的不做聲。

師父從四歲開始就天天讓小海泡澡,十幾種說不上名字的藥材一股腦的倒進盆里,就是一頓泡,然後讓我練習一種口訣心法,說是先天罡氣。

師父在小海七歲那年帶他出遊,名義上訪友實際上在深山裏教小海練劍,名叫御靈劍法。師父說本可不避諱金嬸兒,小鎮上人不多,但是懂得劍法的人奇多,避開總是好的。出遊是因為小海在七歲的某一天,突然發現有一道氣在自己的三處丹田來回遊走,嚇的趕緊跟師父說。

師父笑着說可以練劍了.雖然這老傢伙平時不靠譜,老利用小海去討好金嬸兒,但是總不會真的坑他,而且金嬸兒當娘,小海覺得非常的靠譜,高高興興的就將計就計了。

劍法非常簡單,前刺,后刺,背後刺,翻身,身體各種動作下都要刺。但是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御靈劍法,其實即使連續的刺。師父說劍客就要在各種極端情況下能出劍就絕不猶豫。小海覺得好有道理。

劍法第一重師父取名字叫一氣動山河。師父也不解釋過多,在一顆大樹前給小海演示了一遍,小海就照着練。師父說什麼時候能夠刺穿前面這棵碗口粗壯的樹再練下一招。

其實這次是小海長這麼大以來最痛苦的記憶,感覺在七歲這個年紀承受了不該承受的壓力,每天早上單腿站立梅花裝兩個個時辰,練劍三個時辰,兩個時辰用于山上山下的跑,中間師父拿着小棍在後面追,追到就打屁股,所以小海不但要加快速度,而且要各種閃躲騰挪,叫苦不迭,然後泡澡半個時辰,睡覺。

臨出遊的時候與金嬸道別,金嬸兒說要小海吃的住苦,都是為了小海好,看着依依不捨眼角含淚的師娘,小海哪裏捨得讓這個把我當親兒子的娘失望,就算不讓他這個不靠譜的師父看不起,也堅持下來。

第一次出遊用時大概一年半,是因為在練一氣動山河時,小海起手一劍刺穿一顆碗口大的樹,並且劍身斷裂,師父說可以回鄉去了,小海些疑惑為什麼不一次學完御靈劍法?

師父略微有些不耐煩,解釋說:「御靈劍法需要配合強大的體魄,每天給你泡藥材就是要增強你的體魄,配合教給你的口訣,應該會能讓你在十二歲承受住先天罡氣第二和第三重帶來的身體壓力。現在不是練習第二重的最佳時機,回了小鎮,需要繼續泡葯練習口訣,練劍可以間斷練習,沒事兒去山上練也可達到孰能生巧。而且你不到九歲就練會了第一重,這麼快。」

師父聲音突然有點小失落的感覺。小海不明所以,照着做吧。這樣接近兩年之後回到小鎮,師父說要小海先回家,他去置辦些藥材,小海獨自一人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吳老二挑着水進了金嬸兒的家門,金嬸兒家也是籬笆牆,小海能看到他倆在說話,說了幾句,金嬸兒並沒有多高興,就謝謝就送客了。

可小海忍不了,師父都光棍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了盼頭,怎麼可能被人挖牆角,於是迅速去倉房找了個麻袋,尾隨吳老二而去,在他快到家門口,剛好四下無人的時候,我腳尖點地,幾個箭步順到他背後,迅雷不及掩耳套上麻袋就是一頓黑社會毒打!打完身形後撤,幾個轉身就出了他的視野,開玩笑,小爺我練了兩年的梅花樁,跑了兩年的山,速度這塊兒,自信的很。

可誰都沒想到全程都被金嬸兒看到眼裏,才有了金嬸兒那溫柔的一幕。由於連續兩年的鍛煉回到家,身體一下放鬆下來,疲憊也涌了上來,一連睡了一天一夜,再醒來時候已經是午後,看着桌子上的食盒,不用問肯定是金嬸兒送來的。

師父在院子裏,搗鼓哪些藥材,看到小海后,給了小海一定銀子,讓小海去老盛家鐵匠鋪去買幾把質量好點的劍。

這個小鎮尚武的風氣很重,幾乎家家都會舞刀弄棒,所以老盛家的生意特別好,買利器的話官府也不會管,只要不擾亂民安,滋擾生事,愛民如子的縣太爺周大人不會去在意的。

小海看着手裏的這定銀子:「師父,整天你也不出去務工,也沒見你去打家劫舍,你哪裏來的錢呀?而且你有錢幹嘛還讓金嬸兒出去給人家幹活啊,你知不知道外面人都說,咱倆都是靠女人養活的啊,我還是孩子別人不說,可是您老可真一把年紀了啊,面子不值錢的嗎?」

師父;「錢的事兒你不用操心,枝兒那邊我也不敢提啊,她那麼要面子,讓男人給她錢她才受不了呢。再說了我吃軟飯怎麼了,你金嬸兒生氣了嗎,我看她樂在其中的,我就喜歡吃軟飯,自己的女人自己吃,我驕傲了嗎」

「你個臭不要臉的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什麼!?不嫌害臊」

金嬸兒在她的小院子裏大聲罵道。

「我看別人那就是羨慕嫉妒恨!」

「老不正經」

唉,這還是原汁原味的狗糧,出門左拐安靜的走開。

金嬸兒院子來傳來「小海晚上早點回來吃飯!」

福祿街盛家鐵匠鋪,門口掛着大旗大大的盛子,門面櫃枱上和牆上掛滿了刀槍劍戟,從後傳出來各種叮叮噹噹的敲打聲,出來迎客的是一個個子比小海高出一個頭的皮膚略黑的小姑娘,雖然皮膚略黑,但是黑衣巾,小打扮,兩個無袖的胳膊摟在外面,眼神透漏出凌厲,高高馬尾,還是略帶嬰兒肥的臉頰已經開始顯露成熟少女的氣質了。

盛由娜,盛家鐵鋪掌柜的的大女兒,比小海大三歲。小海看盛由娜走出來,笑臉往前走了一步:「娜娜姐兩年多不見,比以前漂亮多了呀,再這麼漂亮下去,那將來肯定能嫁個好價錢,呸!是嫁個好人家了哈哈。」

「呸,你個彥小海,休要在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老娘何時要嫁人了,倒是你然你師父別賴著金嬸兒,讓她嫁過來給我當娘」

店面帘子突然撩了起來,有個粗壯的男聲說到:「對,我老姑娘說的對,只要金寡婦嫁過來,老子把女兒許配給你啊,小海,你看怎麼樣?哈哈哈。」

「爹,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死也不會嫁給這個潑皮無賴,整天不務正業的傢伙」

小海無奈到「盛大叔,金嬸兒你就別想了,她老人家菩薩心腸,不忍心看我那師父孤獨終老,是不會許給他人的,另外取你女兒這事兒,以後休要再提,我怕我做噩夢」

「彥小海,你個小王八蛋,老娘分分鐘砍死你。」

說着在桌子上隨便拿起個劍就砍向小海,小海一轉身轉到盛雄身後,盛雄彷彿見多了這個場景,笑着也不攔著。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等武娜累的氣喘吁吁,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才恨恨作罷,大罵道:」彥小海,以後你別來我家買兵器,也別找武一玩兒啊,不然讓我看到我打死你。」

「那怎麼行啊」帘子後面又冒出來一個個頭比小海高出兩頭,通體健碩,皮膚黝黑,一身素衣打扮,短髮。穿着無袖的上衣,抱着兩柄劍出來,「小海可是我老大啊,姐,小海這是洪師父昨天訂的兩把劍」出來的正式盛雄的小兒子,盛武一,年紀跟小海同歲,但是身體健壯,九歲的年紀長得如一個只小牛犢。

小海見到武一出來,接過劍背到身後,轉身對武娜說,娜姐別生氣了啊,我跟武一聊會兒天。

武娜見狀氣的一跺腳,轉身回到內堂,盛雄知道兩個孩子要好,但是該收的錢還是要收,結賬之後轉身也回到煉熔房。

「老大你這一走就是兩年,幹嘛去了?你不知道這兩年周世琛這個小王八蛋可把我們欺負慘了,趙剛前兩天因為在私塾里弄撒了周世琛的茶杯,他和他的狗腿子韋修銀就順勢打了趙剛」

趙剛和盛武一都是跟小海從小長大的朋友,趙剛家裏開的藥鋪,以前跟師父一起去買泡澡的葯就經常一起玩兒。後來三個小夥伴一起去齊先生開辦的私塾念書,三人整天混到一起。因為小海膽子大,鬼點子多,倆人都稱呼小海老大。

小海一聽頓時就急了,大聲問道,「趙剛身子骨硬朗的很,而且他爹也是個練家子,也教過他寫拳腳,怎麼會打不過那兩個紈絝子弟?!」

「韋家不知道從哪個山上請來了一個劍客,專門教他武藝,而且韋修銀和周世琛好到就快穿一條褲子了,估計兩個人一起在學,韋老爺礙於縣太爺的面子而且不差那幾個錢,估計也就不在乎了」

小海托著下巴說:「劍客,我還沒見過,不過他對師父還是很有信心的。」

小海從來不在乎什麼顏面,小時候跟姓周的和姓韋的打架,小海雖然天天泡葯澡,身體不是一般孩子能比的,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啊,有時候對面七八個孩子圍過來,小海也是毫不猶豫的逃跑,喊著告家長,你還別說還真管用。這群孩子都聽周世琛的,周世琛他爹是縣太爺,是出了名的好官,不護短,要不是周世琛的奶奶一直縱容慣着,這小子指不定要挨多少揍呢。

小海一拳打在自己的手掌心:「看來明天的去私塾了,讓我師父把我的學業給耽誤了。」

旁邊武一聽難得鄙視了他一眼:「老大你那學業還能咋耽誤啊?咱仨不是因為背書最差才成為好朋友的嗎?」

小海臉一黑:「我覺得我今天不想跟你說話了,回見了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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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彥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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