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大雪封門
李大人聽了這句話之後,臉上並沒有奇怪的表情,就好像是已經知道了這種事兒一樣。
蘇沐瑾看他這副表情,心下不由沉了一沉,連手裡的茶都不喝了,直接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那什麼,你該不會是已經,知道了吧。」
李大人苦笑一聲,無奈的點了點頭,「今天出去的時候,不小心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總之,就…這件事情,如果我們再查下去,恐怕也只能夠將這件事不了了之。」
說完這句話,李大人輕輕泯了口茶,心情要多複雜就有多麼的複雜。但複雜歸複雜,他忍不住問了一句,「蘇夫人,以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如果這真的是皇上准許的,恐怕他們也根本沒有辦法管吧?就算是管了,也沒什麼作用。
這般想著,蘇沐瑾的內心生起來了股無力的感覺,她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便輕飄飄的道了句:「這件事情,我覺得,不管怎麼樣,既然事情已經答應了別人,總要有個有始有終,胡家需要有個交代,我覺得,新月教之所以能夠滲透進胡府之中,其中必定有人,不如我們就把這個人找出來,暫時先把交代給胡家?」
「你的意思是說,胡星星嗎?」
胡星星在新月教裡面身份地位好像不低,所以說,這件事情,應該也十有八九跟她脫不了干係。這般想著,李大人輕輕嘆了一聲,有些無奈的道:「你確定嗎?」
「她……跟你是好朋友,她,沒有害過你吧?」
「好朋友?」聽了這句話,蘇沐瑾有些意外,一時之間沒有弄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她牽強著笑了笑,「你未免也把我想的太好了吧?你覺得,我把她當過朋友?」
「沒有嗎?」李大人問道。
「是,」蘇沐瑾泯了泯唇,回道:「正因為如此,在被欺騙了之後,我才更應該努力拆穿她的真面目,難道不是嗎?」
聽了這話,李大人心下一緊,竟然莫名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忐忑的問了一句:「所以,意思是說,很不喜歡……不喜歡被人欺騙嗎?」
突然莫名被問到這句話,蘇沐瑾心裡也沒有多想,直接笑了一笑,道:「不然呢?如果你被人欺騙了,哪怕對方的欺騙不是出於本意,但是,你覺得你的心裡能開心得起來嗎?況且,你怕什麼?」
說到這裡,蘇沐瑾挑了挑眉,突然上下打量了下李大人,問道:「看李大人這個反應,應該不會是真的有什麼事兒在瞞著我吧?」
「沒…沒有。」不知怎麼回事兒,話在說到這裡之後,李大人竟然覺得自己身上熱熱的,就像是被拆穿了一樣。他擦了擦額頭上掛著的細膩的汗水,小心翼翼的道了一句:「你放心,以後,以後我會盡量小心,不,不對,以後我是不會欺騙你。」
對於李大人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蘇沐瑾並沒有多麼的在意,她伸了個懶腰,心不在焉的道:「既然如此,我們去一趟胡府?」
「不,」下一刻,蘇沐瑾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話。
她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輕輕嘆了一聲,有些無奈的道了一句:「算了,我自己去吧,這畢竟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去也不合適。」
「行……行吧。」
李大人再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在看到蘇沐瑾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他也起身,十分自覺的站在了蘇沐瑾的旁邊,目送著蘇沐瑾離開。
在出門的那一瞬間,看著外面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來的大學,蘇沐瑾輕輕嘆了一聲,竟然有些不知應該說什麼好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雪花,無奈的道:「這才剛剛過了一小會兒,怎麼就下了這麼大的雪?」
本來她還想著要去胡府呢,但是,胡府距離這裡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這麼大的鵝毛大雪,等到了胡府的時候,恐怕她能把自己給淋成個雪人兒。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旁邊突然遞過來了一把油紙傘,蘇沐瑾將目光看過去,正好與李大人四目相對。她接過雨傘,溫柔著道了句:「謝謝了。」
李大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能說出來,最後脫口而出的話是:「要不要我讓人送你?」
聽了這話,蘇沐瑾輕輕嘆了一聲,道:「不用了不用了,就這樣吧,這樣就挺好的。」
本來她來李大人的府上這種事情,就已經有很大的爭議了,最近京城裡面都在傳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的事兒,如果等會兒出去了再坐著李大人的馬車去胡府,恐怕更會被人給誤會。
她還不太想讓別人的誤會毀了李大人的名聲,李大人這一生幾乎沒有什麼污點,如果因為她而毀了,那真的就不好了。
想到這裡,蘇沐瑾抓起油紙傘,就著急忙慌的跑了起來。
等出了李大人府上的大門之後,蘇沐瑾深深吸了一口氣,天氣冷得嚇人,剛剛出來的時候她還沒有一點兒覺悟,等出來了一會兒之後,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冷。
就在這時,她的肩膀上突然一沉,多了件披風。身體的冷也在這時瞬間被隔絕在了外面。看著自己肩膀上突然多出來的披風,蘇沐瑾順著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看過去,就對上了雲璟堯的臉。
看著他的臉,她心下「咯噔」一跳,不由驚了一驚,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璟堯聽了這話,並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將目光定格在了她手上的油紙傘上面。剛才管家跟他說,給她送了傘,但是他明明清楚得記得,管家來的時候帶的傘並不是這把傘。
想到這裡,他皺了下眉毛,下一刻,便直接一把將傘給奪了過來。
手中的傘莫名被拿走,蘇沐瑾驚了一驚,有些不爽的道:「你拿我傘幹什麼?」
雲璟堯泯了泯唇,怎麼肯定會承認自己是在吃醋,他面無表情,十分淡定的道:「拿你的傘,是因為本王的傘被你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