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歡而散

獨自一人在M國奮鬥，把宇文家的事業擴展到國外去，那人便是宇文霖的二叔，也就是凌霜的丈夫，宇文睿。

「老二，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宇文霖大老遠地就聽到老爺子的笑聲，進了屋，便看到宇文老爺子和另一個男人相對而坐，男人正在替老爺子斟茶。

男人大概四十齣頭的年紀，正是風姿勃發的年紀，被熨得一絲不苟的襯衫服帖地穿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材襯得更加頎長健碩。

凌霜笑逐顏開地站在一側，看著難得聚在一塊的父子倆。

「喲，阿霖回來了。」

凌霜率先發現了站在大門處的宇文霖，忙笑著迎了上去，「阿霖，快來坐，跟你二叔敘敘舊。」

不知為何，宇文霖從小就不喜他這個二叔，儘管他對宇文霖一直以禮相待。

「爺爺。」宇文霖朝著老爺子微微俯首，算是問候，又轉身朝向宇文睿，頗為不情願地道：「二叔。」

「這麼長時間不見，阿霖都長這麼大了。」宇文睿臉上掛著笑，任誰見了都會與謙遜儒雅這四個字掛上鉤。

「可不是嘛。」宇文老爺子笑著調侃道：「你一去就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年也不見你回來，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老父親忘了呢。」

「對不起爸。」宇文睿：「手上的事情多，特別是節日的時候。」

「阿霖，我專程給你帶了禮物，你看看喜歡不喜歡。」宇文睿又重新望向宇文霖，話畢，他把一個錦緞盒子遞給了宇文霖。

「謝謝。」宇文霖接過，漫不經心地丟在一旁。

老爺子卻有些不高興了，板起臉，聲音也隨之沉下，「阿霖。」

「沒關係，阿霖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啊。」宇文睿站出來打圓場，「還是這麼的冰塊臉，跟他父親一模一樣。」

宇文霖的父母在一次飛機失事中喪生，提到這個話題，大廳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宇文霖的臉色也不甚好看。

「不談這個，廚房的人布好菜了，我們邊吃邊聊吧。」

凌霜跟在老爺子身邊服侍這麼久，又擅長察言觀色，一下子就意識到老爺子心情驟地變差，忙不迭轉移了話題。

「對，我們邊吃邊聊。」宇文睿率先站了起來，宇文老爺子這才緩慢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一席人就按照長幼順序入了座，一頓飯下來，老爺子和宇文睿喝了不少酒，宇文霖全程沉默著，連飯都沒動幾口。

「阿霖現在也三十齣頭了，是該成家了吧？」宇文睿冷不丁地提了一句。

「不勞二叔費心。」宇文霖抬起頭來，神色冷淡地瞥了宇文睿一眼，疏離和警惕意味明顯。

宇文睿笑了笑，看著老爺子道：「老爺子這麼器重阿霖，我想這宇文家的兒媳婦也該慎重挑選才是。」

「哦？」宇文老爺子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宇文霖，又轉頭望向宇文睿，「這麼說來，你有什麼建議嗎？」

「建議說不上，不過，」宇文睿頓了頓，眼鏡后的雙眼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鷙，「俊昌是我的大學同學，他倒是跟我推薦了一個人。」

還沒等老爺子說話，宇文霖就先忍不住了，「所以那些消息是你散布出去的？」

「阿霖，我這也是為你好。」宇文睿依舊是溫和地笑著。

「老二。」

久久沉默的宇文老爺子突然開口，目光如炬地望向宇文睿，渾厚的嗓音裡帶著一股子威嚴，「這件事情，是你考慮不周了。」

「是……」宇文睿咬著牙道，儘管心有不甘，但既然老爺子開了口，他也沒必要與老爺子對著干。

老爺子望向宇文睿，接著命令道：「你馬上讓人把那些捕風捉影的消息給撤回，免得壞了宇文家的名聲。」

宇文睿不敢怠慢，連聲應了下來。

說完，他又轉頭看著宇文霖，後者面色陰寒，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老爺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道：「阿霖，結婚的事情我不會逼你，可是秦初一真的不適合……」

「不要說了。」宇文霖難得打斷了老爺子的話，看得出來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點，「我這輩子，只認秦初一這一個女人。」

「阿霖，你……！」宇文老爺子情緒激動地指著他，半響又無奈地放了下去，「算了，今天你二叔回來，家裡要高高興興的才是。」

凌霜聞言，連忙跟著附和，試圖緩和餐廳里濃重的硝煙味。

「啪」的一聲，宇文霖突然擲了筷子，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聲音冷冽，「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說完，宇文霖便徑直離開了廚房，留下面面相覷的幾個人。

「這孩子真是……」宇文老爺子也頭疼不已，但宇文霖是他最疼愛的孫子，話到了嘴邊他始終沒忍心說出來。

「父親。」

就在這時，宇文睿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開口道：「您太縱容阿霖了，他心性浮躁，這樣下去，他很難扛起宇文家的重擔。」

宇文老爺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頗為煩躁地道：「吃飯吃飯。」

宇文霖離席后，老爺子便有些心不在焉的，食不知味，這些全被宇文睿看在了眼裡。

他握筷子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隨後狀作無心地問了一句，「雲起呢？這個時間點，他也該放學回家了吧？」

說到雲起，凌霜的神情便有些黯淡，雲起雖不是她所出，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她早就把雲起當作是自己的孩子那般疼愛了。

如今宇文雲起身染怪疾，又不陪在自己的身側，這便成為了凌霜心中一個解不開的結。

「雲起被阿霖帶走了。」凌霜道。

「雲起怎麼會在阿霖那裡？」

宇文睿向來沉穩儒雅的臉上破天荒地出現了一絲裂縫，但也僅僅一瞬，就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了，就連老爺子也沒察覺異狀。

凌霜嘆了口氣，緩緩道來：「不瞞你說，前一段時間雲起身上突然查出了怪病，醫生說是某種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