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不一時

7不一時

不一時,熱茶沏好,項五哥親自把壺,邊倒茶邊問:「惠老爺,您可是大忙人啊,咋也有時間到我這兒來做客?」

惠相東笑道:「老五哥,聽你這兒意思,好像是不歡迎我來啊?」

項五哥趕緊道:「惠老爺,瞧您這兒話說的,您可是我項家最尊貴的客人啊,請還怕請不來呢,哪兒能不歡迎呢。」

惠相東道:「五哥,你別多心,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不瞞五哥說,我是在家呆的膩煩了,特意領著你弟妹跑你這兒了住幾天散散心的。我這兒次來貴府,還真就想多打擾你幾日呢。你和嫂子到時可別煩啊。」

項五哥聞言,是即心喜又憂愁。心喜的是,惠老爺果然沒把自己當外人,憂愁的是,多住幾日,自己可拿什麼招待客人。臉上不免帶了出來道:「慧老爺,您這兒可真是折殺死我了。就我這兒幾間破茅草屋,將就住人也就是了,還什麼貴不貴府啊。只是您惠老爺瞧的起我,想在我家多住幾日那當然是好了,只是我家可拿不出什麼像樣的酒飯待客您呢。還請您和弟妹多擔待擔待。」

惠相東笑道:「五哥,你多慮了,我和大腳也都是貧苦人家出身,能有口吃的,能填飽肚子就好。你若是費心,我和大腳到不安心了。」

王才早已站起身道:「師父,您別擔心,您只管在家陪著惠老爺喝茶聊天,我去趟山上,打幾種野味下來不就成了。」

項五哥道:「你要真能單獨上山打獵,那敢情好了。我只怕你經驗不足,打不到獵物是小,再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划不來呢。」

項虎子道:「爸,要不我陪師哥一起去?」

項五哥道:「你也不比你師哥強到哪兒去,陪不陪的也沒啥大用。」

惠相東道:「五哥,你們這兒是幹啥?我說過了,我又不是外人,我來你這兒就是想散散心,只要有口吃的,能填飽肚子就行,不用搞那些沒用的。」

項五哥道:「話雖如此,可您畢竟難得來我家住一回,再說還有太太,咋也不能慢待了呀?惠老爺,要不就這兒樣吧,咱中午就將就吃口,下午您和太太好好休息休息,我呢,帶著他小哥倆上山,咱晚上再好好地喝。您看咋樣?」

惠相東笑道:「五哥呀五哥,你真是太費心了,那我也只好客隨主便了。不過五哥,你也別太費心了,也不用陪我,下午讓大腳在這兒休息,我還要去一趟煤礦呢。」

穆棱煤礦離下窪子屯不遠,駕車也不過才半個多小時的路程罷了。惠相東駕駛著馬車,遠遠就看到前面不遠處隆起的小山一樣的煤堆,心裡別提有多興奮了。因為他知道,眼前隆起的這座煤山,其實還代表著財富。眼前的這座煤山越大,也就代表著他的財富越多。欣喜之餘,駕車至煤山前,光顧著看著煤山高興了,居然忘了礦井正在出煤,一輛出煤車剛好升到煤山的頂端,推車壯漢也沒想到煤山下會有人,一聲呼號,便將一車煤順勢翻到出去。那車煤便在滾滾煤塵中傾瀉而下。惠相東唬了一跳還在其次,不想卻把馬兒嚇驚了,那馬一聲長鳴,跳躍起來,差點兒把惠相東從馬車上甩了出去。唬得惠相東緊閉雙眼,死死地抱住車轅不放。煤山上壯漢也吃了一驚,不及細想,順著斜坡滑了下來,不等馬兒驚跑,早已一把抓住馬韁,使盡了全身力氣,硬生生將驚馬攔住。

惠相東驚魂未定,卻不知什麼時候,惠明山、惠明海及卡拉尼什科夫和多勃雷寧趕到近前。惠明山臉都嚇白了,一把揪住壯漢衣領罵道:「畢麻子,你他媽的眼睛瞎了。」卡拉尼什科夫和多勃雷寧亦連忙將惠相東扶下了馬車。

畢麻子操著一口濃郁的山東口音委屈道:「你怎麼罵人呢?我哪兒知道下面有人啊?」

惠明山道:「不知道你他媽的就有理了?我就罵你了,你能咋地?你他媽的知不知道?你他媽的剛才差一點兒就傷到董事長。」

惠相東喘息稍定,道:「明山,不得無禮,這兒事兒不怪他。怪我。」

惠明海道:「爸,您就是好說話。」

惠相東擺手道:「算了,算了,這兒事兒就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了。」又笑著拍了拍畢麻子的肩頭道:「老兄,聽你的口音,是山東人吧?」

畢麻子點頭道:「沒錯,俺是山東人。山東即墨人。董事長,您真沒事兒吧?」

惠相東笑道:「你看我像有事兒嗎?放心吧,我真沒事兒。你只管安心地幹活去吧,下回注意點兒就行了。」

畢麻子應了一聲,也不多說話,便甩開大步離去。

卡拉尼什科夫道:「董事長,讓您受驚了。不過,我不明白,您來煤礦視察工作,為什麼不先到辦公室?」

惠相東笑道:「卡拉尼什科夫先生,你說錯了,煤礦有你們管理,我是一百二十個放心,還有什麼好視察的?我這兒次來煤礦,就是想隨便走一走,看一看,想問問你們還有什麼困難。當然了,順便也來看看明山、明海。」

多勃雷寧道:「董事長,是否再順便開個會呢?」

惠相東道:「我剛才說過了,我來煤礦,就是想隨便走一走,看一看。」頓了頓又道:「不過,來都來了,我咋也得和辦公室的諸位同仁說幾句話吧?辦公室那麼多人,我也沒法挨個打攪,那就開個會,也好藉此和大夥都見上一面。」

卡拉尼什科夫看了眼手錶道:「知道了,董事長,那您就和您的兩位公子先慢慢聊吧,我和多勃雷寧去通知辦公室的所有人員,半個小時后在會議室開會。」

惠相東點頭道:「好,半個小時后見。」

多勃雷寧走了幾步,突又回頭問:「董事長,您這兒次來煤礦,不想多住幾天嗎?煤礦還有一壇您送給我們的好酒呢。如果您願意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幹掉它。」

惠相東笑道:「酒還是你們自己留著喝吧,我和大夥見過面就走。」

多勃雷寧雙手一攤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惠明山漫不經心往遠處看一眼道:「爸,您真的連晚飯也不在這兒吃就走?」

惠相東道:「不在這兒吃了。項五哥已經在家裡給我備下晚飯了,我不回去不好。再說,我也放心不下你媽。」

惠明山頓覺心堵,將臉別向一旁。

惠明海急道:「爸,您咋把她也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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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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