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艱難抉擇
「呵。」舒文冷笑了一聲，按下了錄音機的停止錄音鍵，一把將攥住自己袖子，哭哭啼啼的蘇燕推開，扔在床上，任其像個智障一樣抓着枕頭呢喃自語，隨後從床旁邊的柜子上拿起一包未啟封的紙巾，撕開包裝，抽出一張紙，眼神厭惡地擦著自己的手，到最後乾脆將沾了蘇燕眼淚的外套脫下來，扔進垃圾桶。
舒文到沒想要去整蘇燕，所有答案出來后，自然會有人收拾她的。
隨即踩着高跟鞋，紙巾隨手扔進垃圾桶，坐上電梯下樓后，扣扣車窗，示意司機給自己開門。
坐上車子之後，舒文就拔出錄音機里的內存卡，插入讀卡器后抽出自己放在一旁的電腦，插在USB介面處，拷貝在電腦上。
隨即點開郵箱，原封不動的把剛才的錄音文件發給了凌月喬，隨即打了幾句話，讓凌月喬自己想想到底是怎麼選擇。
隨即合上了電腦，疲憊地揉了揉眉間，呼出一口氣，閉目假寐——
她想不通世界上為什麼會有蘇燕這樣的女人，可以恬不知恥地跟人發生關係后，因為那人不願意背鍋而將這一切栽給別人，多次破壞別人的感情，插足別人，甚至揪著不放，一路不通再找別的，物質而虛榮，舒文最討厭的就是後來者居上，更何況她已經認可了凌月喬這個人……
凌月喬雙手無神地滑動着手機，「叮咚」郵件的消息聲，凌月喬以為是可蘭發給她的行程安排，便點了進去。
看了一眼內容和郵件來源，凌月喬有些不明所以，一時間不能想到關於這些讓自己好好想想的文字所能匹配到的音頻內容。
糾結了一下，凌月喬點了進去，顯示正在下載文件，便起身去拿了耳機，插入插口時，文件已經播放了一段，便帶上耳機拉進度條到一開始后讓其繼續播放。
「那你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龍禹凡的呢？」
舒文和蘇燕的對話清楚地從耳機傳了出來，凌月喬有些顫抖地拿着手機，不可置信地聽著錄音，右手捂住嘴，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露出一聲嗚咽。
凌月喬蜷縮起身子，耳機里的聲音還在一遍遍循環播放着。
想到這幾天，她對龍禹凡的抗拒和拒絕，不給任何解釋的機會……
賈寒端著一杯熱牛奶到餐桌上，隨後將專意配的抑鬱症藥粉放到裏面，用勺子攪拌均勻后給凌月喬端過去。
凌月喬壓抑的聲音漸漸放開，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被子捂住臉的原因有些低。
來送牛奶的賈寒正欲敲門，卻被其中傳來的哭泣聲僵住了動作。
兩三秒后，賈寒放下了手，為了避免造成聲音打擾到凌月喬，那杯牛奶一直端在他的手上，從有溫度到冰冷，又站了許久，才聽見門內傳來的聲音漸漸消失。
害怕凌月喬此刻是淺眠，產生動靜驚擾住她，便又等了一會，才慢慢的推門進去。
站在凌月喬床前，聽着均勻的呼吸，用着極為輕的動作調整凌月喬的身體，又將被子蓋到適當的地方，抽出一張紙，到水壺旁沾了點溫水，給凌月喬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又在那處一動不動地站了一會，俯身輕輕在凌月喬臉上親了一下，輕說了一句「晚安」和「對不起」，端走了牛奶，替凌月喬關掉燈，站在廚房中，愣了好一會兒，將牛奶倒掉，洗刷乾淨。
賈寒知道自己今夜註定徹夜難眠，也就乾脆不去休息，轉而回到自己的書房。
賈寒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認真批改著文件，剛批改過去了兩三本，便開始眼睛無神地發獃，不在看手中的文件，連筆在文件上點染上了一小塊墨痕也不知道。
發現自己不能集中注意力后，賈寒疲憊的倚在椅子上，拿出手機，一張張的翻著這段時間凌月喬由他自己照的照片。
再抬眼時，時間已然從三點流到了六點。
賈寒捂了捂臉，起了身到洗漱間簡單沖個澡后換上一件新的西裝，在桌子上留下一張便利貼之後，遠遠的看了一眼凌月喬的房間后，開門選擇了離開。
八點——
凌月喬睜開眼睛，但並未感覺到很難受，眼睛腫得不是很嚴重，只是面色比較疲憊。
凌月喬在床上愣了一會，深吸一口氣，起身拉開了窗帘，走出房門后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后，看見了桌子上留着的便利貼。
輕輕拿下來，白色的便利貼上留着賈寒鋒利的筆跡——
我有事要外出出差，先一步離開h市，菜在微波爐里，自己熱一下。
你和龍禹凡很好，也互相喜歡，以後就多點信任吧。
凌月喬眼前漫起水，閃爍了一下，「啪嗒」落在了便利貼上，暈染了一片墨水。
凌月喬怎麼會不知道賈寒這是在勸她和龍禹凡複合，仰頭就迷茫了。
她不知道怎麼選擇，雖然蘇燕懷孕一事的確與龍禹凡無關。
可是龍禹凡欺騙她是真的，從一開始就有的騙她是合作，卻染了一身香水，又到後來的拒絕回答他與蘇燕之間的發生，以及他的遮遮掩掩。
可是這一切又都是為了掩蓋那個他和蘇燕在一個賓館平安共度一晚的事實，可也說明了龍禹凡對自己沒有太多的信任。凌月喬躺回床上，蒙住頭。
電話鈴聲想起，打斷了凌月喬的思路，凌月喬從被子裏伸出手，看也不看的就掛掉，兩三秒之後又打來一個，凌月喬才拿過來，看了一下來電人，發現是舒文後，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接聽。
凌月喬將手機放在耳旁，聲音沙啞的應了一聲：
「月喬，你現在，想通了嗎？」電話那頭的舒文的語氣突然有些糾結。
凌月喬皺了下眉，直覺告訴她可能發生了一些事故，但這個問題過於直戳內心，便轉而岔開話題，問道：「怎麼了嗎？」
「嗯，龍禹凡，要離開h市了，據說是要回京都。」
凌月喬愣了一下，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但是腦袋之中卻是一片空白。
在這之前凌月喬所有的思路都被這一句「龍禹凡要回京都了」所打斷，她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更別說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幾個字，凌月喬原本還算清晰的思路全被「龍禹凡」攪和成一團，又團成團，拋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