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羊與旅人
首爾，SBS公館。
側邊的樓梯間里，陳幻生快步而下，鄭宇哲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只是，當他們到達三層時，鄭宇哲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經紀人隨即接起，放到耳邊。陳幻生轉過頭看向他，後者對著電話應了幾聲后，放下手機。
「幻生，劇務組的人要修改一下拍攝行程，我要先過去一下。」
陳幻生點點頭，「哥，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你出去左轉，向前走那個最大的房間就是錄製大廳。」
鄭宇哲也不矯情，囑咐了一句，反身便向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走去。
陳幻生從樓梯間走出，白凈明亮的走道出現在面前。
他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方位，只能沿著鄭宇哲交代的方向向前走。
果然如鄭宇哲所說，前方一片寬敞明亮，十來位經紀人模樣的人站在門口。
而其中，就有ikon經紀人，嚴敏植。
陳幻生高興地向著嚴敏植走去，只是，他才走近了兩步，就發現，嚴敏枝正和一個帶著工作牌的中年女人說著什麼，手中還拿著張專輯。
也許是在談工作吧，陳幻生心裡想道。他安靜地走到嚴敏植身旁，等待他交談完畢，同時，向著錄製大廳內探了探腦袋。
裡面一片漆黑，台下幾名工作人員正準備著工作，完全不見ikon幾人的蹤影。
陳幻生正悻悻地轉回頭，但就在此時，身側忽然亮起一道燈光。
陳幻生再次看向錄製大廳內部，那燈光是打在舞台處的，而音響里，傳出女生試音的聲音。
舞台的側面，擺著或許是枝葉模樣的裝飾物，泛著純凈的藍色的光。
而在舞台的正中間，一名梳著羊角辮，身著米色條紋披肩的女生正站在話筒前。
「光芒四射的天空。」
「蒼穹之下的孩子，那就是我。」
空靈的聲音忽然響起，似乎化成了形翩飛在錄製大廳里。
男rap一閃而過，而陳幻生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大廳里，在漆黑的舞台下，仰望著那光芒的中心處。
穿著駝色長靴的波西米亞風少女，此刻更像是個精靈，或是美少女戰士，只是在這短暫的停留而已。
正統的唱法一如她SM家藝人的身份一般，但那富有感染力的聲音卻讓陳幻生不得不動容。
「曾遺忘的夢，我的心將之重新描繪。」
「收集曾經分秒的時光並重新回味。」
陳幻生安靜地聆聽著，心中卻不由感慨。這，就應該是少女時代的隊長solo出道的樣子。
「幻生？」
嚴敏植的聲音忽然在陳幻生耳邊響起，後者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趕緊轉過身，看向嚴敏植。
「你來找他們嗎？」
嚴敏植問道。
「啊，是的，我想來看看他們的舞台。」
陳幻生走到嚴敏植身邊，低聲應道。
「舞台表演已經結束了。」嚴敏植淡淡搖了搖頭，然後將手中專輯遞了過來。
「本來是托我送給你的，你來了那就現在給你了。」
陳幻生伸手接過專輯，是ikon的出道專輯，《取向狙擊》。
「我要再和放送局的人說點事情，他們現在在待機室里準備回去了，你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他們今天是一位。」
嚴敏植給陳幻生指了指待機室的方向，然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轉過身又同剛剛的女工作人員說了起來。
「謝謝哥。」
陳幻生同嚴敏植道了聲謝，看了眼手中的專輯，然後邁步向著待機室的方向走去。
愛豆的藝人時間自然很緊，但今天ikon拿了一位，嚴敏植估計也想讓自己分享一下這份喜悅。
只是嚴敏植有些高估了陳幻生對於SBS的熟悉程度。拐到待機室的過道。一眼望下去，全部是一模一樣的房間，門也是一模一樣。
陳幻生看著面前高度重複的內容，撓了撓頭，然後慢慢邁步向前走去。
好在門側的有一塊小的亞克力板，裡面放著房間對應藝人的名字。
「NU'EST……」
「F（x）……」
陳幻生一個一個看著名牌上的字，全都是是列印出來的團體或個人標誌，有些陳幻生認起來還比較困難。
「GOT7……」
「泰妍……」
在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波西米亞風少女的形象在陳幻生一閃而過，剛剛的舞台沒能完整看完他還有些可惜。
「或許，是來送專輯的嗎？」
清麗的女聲在身後響起，陳幻生愣了一下，這聲音，和剛剛聽到的歌曲，有些相近。
陳幻生轉過身，少女時代的隊長，剛剛solo回歸的歌手金泰妍，就站在她身後。
「前輩。」
多年的練習生涯讓陳幻生第一時間對著金泰妍鞠了一躬，但隨即他便有些懊惱。
如今他和idol，歌手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了。
「最近新出道的嗎？」金泰妍十分和善的同陳幻生問候道，同時伸出手，準備接過陳幻生手中的專輯。
反應過來的陳幻生趕緊搖了搖頭，「阿尼，我是來找ikon的。」
「啊～這樣。」
羊角辮女生有些尷尬，但她想起了陳幻生的稱呼，便試探著問道。
「可是，你剛剛喊我前輩……」
「我，以前是練習生，所以有些養成習慣了。」
現在的氣氛有些微妙，陳幻生低著腦袋解釋了一句，金泰妍身邊，應該是她經紀人的女人還緊緊盯著自己。
「那泰妍xi，我就先走了。」
陳幻生覺得，這種情況下，還是抓緊走人比較好。
「哦，對了。」陳幻生像是想到了什麼必須說的東西，轉過身再次看向金泰妍。
「泰妍xi，剛剛的舞台我有看，唱的很好聽，真的很棒。」
「啊，內，康桑密達。」
面對陳幻生的誇獎，金泰妍微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說完這句話，陳幻生轉頭就離開了金泰妍身邊，也不管ikon的待機室是否在附近，總之先走遠點再說。
「挺年輕的，可能是什麼新人演員吧。」
金泰妍身側，經紀人室長徐秀京終於開口。
「或許吧。」
金泰妍不可置否地說道。
看著就這麼離去的陳幻生的背影，金泰妍淡淡的眉毛微微舒展。
「真是個奇怪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