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讓所有人看到盛凡兮的慘狀

盛凡兮出了門，依舊是渾身的冷意，即便是陽光晴好，卻依舊融化不了她心底的寒冰。

她的媽媽盛露白為了這個家奉獻了一生，如今卻是一抔黃土，如何讓人不恨？

「兮兮，你沒事吧？」許夏至看到她這恨不得凍出一座冰山的樣子，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也許只有在閨蜜面前，盛凡兮才能真正笑出來。

她一笑，彷彿春風送暖，萬物復甦，讓人心頭都是暖洋洋的。

「沒事，不過還是那對母女而已，」盛凡兮揉了揉眉心，輕嘆一聲，「可惜我還沒找到可行性的證據。」

否則早就扔進監獄，讓她們生不如死了。

許夏至也覺得遺憾，這麼多年了，為什麼薑末能隱藏這麼深。

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後有什麼高人指點。

「這件事還是慢慢來，」許夏至轉移了話題，「兮兮，我來找你，還是你那個婚訊的事情，你怎麼想的？」

盛凡兮似乎並沒放在心上，「她們肯定還有後手，不過這麼多年了，她們的手段我都清楚了，沒事。」

許夏至看著她漫不經心的樣子，心底隱隱擔憂，猶豫了再猶豫，還是將自己壓到心底的話翻出來，「你之前跟墨連勛在一起了，有沒有想過，破鏡重圓，從頭再來？」

如果他們的感情就停留在五年前，那就算了，可偏偏陰差陽錯，出現了這麼一個意外。

盛凡兮愣了一下。

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她許久都沒有開口。

可是久已乾涸的心頭，像是被暖暖的山泉滋潤過。

破鏡重圓，從頭再來，還真是一個讓人……神往的念頭。

「隨緣吧。」只是一瞬，盛凡兮眼底的光已經散去，只餘下無盡的遺憾。

沉默了片刻，許夏至問道：「伯母的忌日要到了是嗎？」

這麼重要的日子，盛凡兮不會忘，她點點頭，「後天。」

「還是自己去嗎？」

「我想，我媽不想被太多人打擾。」盛凡兮輕輕撥弄著指甲，想到自己的媽媽，自然也會聯想到墨連勛的母親，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把對母親的思念放下，問道，「之前我讓你看的病人，你這邊有辦法了嗎？」

許夏至來這，也是想說這件事，「我已經把方案發到了你的郵箱，而且我已經跟療養院那邊的人聯繫，打算先嘗試第一個階段。」

盛凡兮點頭，「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瞞著這件事，若是有效果，儘快告訴我。」

許夏至得到肯定，自然是不會耽誤時間，便趕緊去準備。

……

兩日後。

盛丹丹很不願意，可薑末不依不饒，「丹丹，若是墨總看到那個小賤人在她母親牌位面前都敢跟男人那樣，你覺得她還可能勾搭墨總嗎？」

盛丹丹蹙眉，「阿勛現在也討厭她。」

薑末冷笑，「討厭跟喜歡不過就是一念之差，當初的事情都過去五年了，說不定，他好了傷疤忘了疼呢。」

這句話，是真的說到盛丹丹的心坎里。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給墨連勛打了電話，「阿勛，我在新世界商場這邊，你能來接我嗎？」

墨連勛的聲音有些緊張，「那裡已經靠近郊區，這麼晚了，你去那裡幹什麼？」

盛丹丹笑了笑，「我知道，過幾天就是墨爺爺的壽誕了，我在這邊定製了一塊玉佛，是我親自雕刻的，我求了大師很久才教我，但是今天我雕刻的時間長了，所以……」

話沒說完，已經被墨連勛打斷，「你就在商場裡面，我現在過去接你。」

他心尖尖上的女人為了讓他開心，居然放下身段，去跟人學習雕刻，他怎麼可能不感動。

開著車上了高速，近乎一路飆車，半個小時之後便到了新世界附近，而盛丹丹卻說還沒雕刻完成，為了保持神秘感，不許他打擾。

點燃一支煙，他索性坐在車內，看著外面的夜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似乎看到了江盛夏的身影，在前面的拐角處，一閃而逝。

他閉了閉眼，心底冷笑，那個令他討厭到骨子裡的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若不是很久沒見面，他甚至以為是盛凡兮做了什麼手腳，才讓他最近心神不寧，總是夢到以前的事情。

而每一次做夢的結尾，都是薑末宣布婚訊的那一刻。

如晴天霹靂，讓他驚醒。

煙霧縈繞，他本就黯淡的神色隱藏成煙霧之中，只是在靜謐的車內，聽到了一聲極為輕微的嘆息。

……

盛凡兮轉過彎，打開了一個小別墅，二層樓才不過五個房間，之前是盛駿跟盛露白的婚房，後來因為盛露白去世，這裡再也沒人住過，反而成了盛露白的靈堂。

長期沒人居住，這裡顯得格外寒涼，她打開燈，給盛露白上了香，依舊是坐在遺照旁邊，像是兒時靠在母親懷裡一樣，「媽媽，我來看你了。」

「你知道嗎？時隔五年，我跟他總算是有了交集，媽媽，你知道嗎，我真的好開心。」

「只不過，他還是恨我，經過那晚的事情，他好像是……更恨我了。」

頓了頓，她語氣有些哽咽，「媽媽，當年墨伯伯到底查到了什麼呢？他的死，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了真相？」

外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摔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盛凡兮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剛出門，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隨後她的脖子被人狠狠勒住，「哈哈，好香啊，丹丹還真是沒騙我。」

聲音發出來的同時，盛凡兮便聞到了一股汗腥味，下意識就要反抗，可對方力氣很大，她驚懼之後很快冷靜下來，「你是誰，為什麼要對我動手？」

「呵呵，美人，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剛才他的話，盛凡兮過濾了信息，「是盛丹丹讓你來的？」

「那可不，放心吧，我會好好寵你！」

「放開！」盛凡兮反抗，卻被對方拖進了靈堂，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咔噠」一聲，男人已經解開了腰帶，一臉淫笑朝著她走過來。

盛凡兮覺得自己的胳膊、後背很疼，想要爬起來，可雙手已經支撐不住身體，剛起來又倒下。

「還想跑啊，」男人哈哈大笑，「那可不行，一會兒還有觀眾呢，我的把你伺候舒服了，來吧，小美人。」

盛凡兮盡量後退，手不小心碰到了一邊的仙人球，她根本來及思考，猛地用力，那男人靠過來的時候，她的手也狠狠地砸過去！

「啊！」

那仙人球滿身硬刺，全都扎在他的臉上，一開口，舌頭都被扎了一下。

疼的他捂著臉直跳。

盛凡兮扶著牆爬起來，猛地關門，朝著外面跑出去。

在拐角的地方，路口被一輛黑車攔著，她太著急，甚至都沒注意車牌號，只知道這輛車沒熄火，猛地拉開了主駕駛的門。

她的本意只是想要將車開走，順便報警，可沒料到，車上還有人。

「怎麼是你？」

她驚在原地，身後，那男人罵罵咧咧出來，「小賤人，你給我站住，我靠，你放我出去！」

好在她出來的時候鎖了門，警察來之前，這個男人不會離開了。

墨連勛看了那邊一眼，冷笑，「看來盛總的裙下之臣不少，難怪事後葯能填滿垃圾桶！」

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那男人是故意找茬的。

而墨連勛的後半句，明顯是在嘲諷她。

當然，盛凡兮對男人這種睜眼說瞎話的狀態已經見怪不怪，「畢竟我不像是墨總，腦子出問題了也不知道吃藥的重要性。」

「我看那人最多三分鐘就能破門而出。」這門年久失修，那個男的看起來經常干體力活，力氣大的很。

盛凡兮臉色一變。

墨連勛挑眉，「盛總不會是想要請我幫忙吧？」

盛凡兮捏緊了手，掌心內還有不少的仙人球的刺，十指連心，疼的她難以承受，可臉上依舊是表情缺缺，「開玩笑，你都說那是我的裙下之臣了，我為什麼要你幫忙？而且，墨總這技術……」她故意一言難盡的樣子，徹底惹惱了對方。

墨連勛心底火大，他真是魔怔了才想著過來看看之前那道身影是不是她。

「呵，」他已經發動了車子，「如果我沒記錯，這裡是你母親的故居，能在這裡做齷蹉之事，盛總的臉皮，是我平生僅見。」

盛凡兮感覺心口像是被猛地劃開了一道口子，語調裡帶著強撐的異味，「墨總睡了盛家姐姐又睡妹妹，咱們臉皮也是彼此彼此。」

「盛凡兮！」

「我在呢。」

「滾！」

墨連勛關上車門，車子猛地絕塵而出，在前面猛地一個弧度，轉過彎，再也看不到了。

而此時，那男人真的破開門，朝著她的方向跑來。

……

墨連勛回到商場門前給盛丹丹打電話，對方卻是在哭，「阿勛，你是不是沒來啊，我沒看到你，便打車回來了。」

「我來了，只不過，出了點事。」他對盛丹丹，一向是好言好語，「你在什麼地方，我來找你。」

掛斷電話，墨連勛便準備上高速，只是腦子裡全是盛凡兮的影子，以及那搖搖欲墜的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盛凡兮剛才看著他的時候，他總覺得，那女人的眼底，似乎有淚光閃爍。

到了高速路口，他猛地一拍方向盤，「該死！」

車子很快掉頭回去，幾分鐘后便到了那個巷子口，那別墅的門已經被砸開，滿地狼藉，可根本不見那個男人跟盛凡兮。

……

「其實我這個人，最怕欠別人恩情，」盛凡兮看著主駕上的洛無塵，聲音平淡，「但是你救了我多次，你的恩情我欠下了，洛總，以後但凡洛氏出現什麼問題，我定然也是全力以赴幫你。」

前面是紅燈，洛無塵猛地踩下剎車。

這裡已經是市中心，不用擔心有歹徒，盛凡兮甚至覺得，若是對方真的翻臉，她也可以坦然下車。

畢竟這樣的話挺傷人的。

但救命一次算是偶然，兩次算是巧合，多次就……

然而，綠燈亮起的時候，洛無塵將車速放緩，「那好啊，以後用到盛總，不要推遲啊。」

盛凡兮蹙眉。

她總覺得洛無塵不對勁，可洛氏的實力比盛氏還要高出很多，甚至能跟墨連勛一爭高下，若是真的對盛氏有什麼企圖，何必如此浪費時間？

洛無塵也不再說話，只是眼底的光在霓虹燈下，顯得有些暗淡了。

她終究，是忘了他了。

車子再次進入別墅區，洛無塵這才開口，「那個歹徒全都認了，你打算怎麼辦？」

盛凡兮其實有點不好意思，「這畢竟是我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吧。」

洛無塵心裏面明白，如果今日的事情換成是他，如果不是一擊必中，他也不會動那些人。

只等他們鬆懈了，再引君入瓮。

「洛總，那個男人……」

「盛總放心，若是你需要了，我再將人送到警察局，」之前他偶然路過那裡，那男人被他的保鏢打了一頓，這種樣子送到警察局自己也有麻煩。

盛凡兮也不矯情，「多謝。」

……

盛丹丹掛斷電話，托著腮，另外一隻手晃動著紅酒，「媽，看來是成了。」

薑末頓時大喜，「這麼說，墨總都看到了？」

「如果不是，他也不會這麼快要回來，我看他是不敢耽誤兮兮的好事。」盛丹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過，今天這麼騙了阿勛，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怎麼是騙呢，我的確找人給你雕刻了佛頭，不夠，到時候墨家老爺子的壽辰，咱們盛家，只能有你一個千金出席。」

而盛凡兮，只能是爛了，臭了，人人喊打！

盛丹丹沒說話，可心底在這一刻，對墨太太的欲·望達到了頂峰。

「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記者過去，」薑末笑著要去打電話，「明天所有人都能看到盛凡兮的慘狀，哈哈！」

「是嗎，我應該有多慘？」

門口，盛凡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也不知道這些對話她聽到了多少，只是薑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頓時一慌，手中的手機直接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