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閣下,來狐稷山可真是求葯?」一女子邁著芊芊玉步走入房門,好一張風華絕世的臉,杏眼閃銀星,唇紅齒白,一笑引人思。王夕玉早已一臉痴迷的望着來的女子。宗游見狀輕吹一口氣息,清醒過來的王夕玉一臉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強的定力,小女子多有得罪了。」聲如鶯磚林,想必換成別人聽后不論什麼錯都能原諒她。

「狐稷山有神葯?」若是真有即使放棄任務也可。

「呵呵,狐稷山傳承萬年,靈丹妙藥,自然應有盡有,不過...」

「不過什麼?」

「自然不能白拿。」

「那需要我付出什麼?」

「閣下隨我回山一趟便知。」

「好,狐使帶路。」宗游起身抱過王夕玉,跟隨狐使離開屋內。

屋外院內停著一輛轎子,模樣甚是古怪,獨有一輪卻不倒,轎頂還趴着一隻白狐,唯有尾巴是黑色,模樣可愛,察覺三人出來,白狐打了個哈欠,對着三人叫喚一聲。女子隨手往白狐那丟出一顆豆子模樣的東西,被白狐一口吃掉。隨後轎子提溜轉了兩圈,打開了轎門。狐使向二人解釋道:「這是老祖宗留下的法器,可騰空飛行,那白狐便是器靈,想要驅使便要餵食狐稷山獨有的果子。兩位請吧。」

轎子從外看着極小,坐下兩人已是極限,轎內卻另有乾坤,有房屋大小,桌椅卧榻樣樣俱全。狐使倒了杯茶水緩緩開口:「飲盡便至。」

轎子飛行速度並不快,小杯茶水一飲即完,宗游心中正疑惑時,轎子輕微晃動起來,宗游感受到法力的波動,心中明了,原來還有挪移之效。茶未喝,轎門已開,狐使沒從宗游臉上看出驚訝之色,臉上輕佻的神色漸去,做了個請的手勢。

山門比雲台宗更為氣派,並未沒有人看守,兩旁佇有巨大的石像,人身狐首兩手持巨叉而立。狐使先行走入山門,看着二人。宗游抱着王夕玉前腳剛踏入,兩旁石像開始轟隆作響,彷彿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兩柄巨叉向宗游飛來。

宗游輕踏地面往後退去,「砰砰」兩聲巨響,漫天塵土飛揚起來。宗游慍怒道:「狐使這是何意?」

之前還面帶笑容的狐使此刻柳眉倒豎立,斥道:「天機閣的走狗,還不死心,到底如何才肯放過韻兒姐姐!」

「狐使姑娘,可是誤會了?」

「誤會?若你沒有天機閣的令牌,兩尊守山石像怎會動手!」

確如其說,天機閣的令牌還在宗游袖內。一時間真是白口模辯,從張漢口中所講,宗游已經熄了完成任務的心思,與其找到九華山再費力尋找靈藥,不如從狐稷山得到更快一些。

山門口的動靜驚動了狐稷山的狐妖們,不消片刻門內站了許多化形的未化形的狐妖。對着二人怒目相視。見此情景,怕是一言不合便要開打了。這時有些吵鬧的妖群突然安靜下來,紛紛退到兩側讓出道路,一面容枯槁的老嫗拄著拐杖走了出來。那狐使上前不知說了什麼,老樞緩緩點頭,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閣下身上可有天機令?」

宗游拿出令牌回道:「有是有,不過並不是你們所想那般,來此只為求葯,這令不要也罷。」說完將令牌隨手丟下山去。

老嫗身後的化形男狐開口說道:「奶奶,人族狡猾,莫種了此人的奸計。」

「葯不易得,若是閣下能接我一招,便可入山一敘。」

宗遊樂得快刀斬亂麻:「前輩,請。」

老嫗聽罷將拐杖舉起口吐二字:「驚雷!」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暗了下來,紫色的閃電劃破蒼穹,擊向宗游。言出法隨?倒是小覷了狐稷山,宗游伸出右手比出劍指:「嵐劍。」巨大的劍氣虛影幻化在宗游指尖,隨着宗游揮臂斬向紫雷。聲勢浩大的紫雷被劍氣輕易攪碎,陰雲也被劃破開來,漸漸散去。倒是宗游覺得奇怪,這雷擊怎會如此之弱。

老嫗滿意的點了點頭:「閣下,手段了得,請吧。」

狐使見此急忙開口道:「奶奶!怎麼能..」

老樞一改溫和的態度不容置疑道|:「我自有分曉。帶貴客去青竹樓,都散了吧。」

狐使狠狠瞟了一眼宗游恭敬回道:「是,奶奶。」

狐稷山青竹樓內,竹片製成的風鈴不是叮鈴作響,側卧在榻上的老樞像是在閉目修養。身側的男子抱着的小狐狸好奇的打量著宗游二人。沉默許久,老樞才睜開雙眼說道:「老嫗青丘蘭,狐稷山第一百七十二代傳人,想必閣下已經察覺出來了,我空有境界,體內法力已經十不存一。」

「在下宗游,不過一介散修而已。蘭老不怕引狼入室嗎?」

「狐稷山能存留至今,自有其底蘊,山外我奈何不了你,可入了山門就處在九天玄陣中,任你是仙人托世也休想安然離開。」

「呵呵,那不知蘭老需要我做什麼?」

青丘蘭避而不答,反而問道:「宗小友手持天機令,可是領了五尾煞狐的任務?」宗游點頭回應。

「在你之前已經不下十人和小友一樣前來狐稷山了,不過他們實力低微,便是這山門都進不來,都被兩尊石像碾成肉泥了。小友真以為只是個簡單的任務?呵呵,只是那人試探狐稷山的手段罷了。」

宗游疑惑問道:「那人?」

「我累了,陰空,事情原委就由你講給宗小友聽吧。」說完青丘蘭閉目不語。

被喚做陰空的男狐朝青丘蘭略微躬身後轉身說道:「客房已經備好,兩位請吧。」

「許久未有外人入山門了,奶奶不願親自告知二位是怕提起后又動了肝火,兩位切莫以為奶奶對二位有什麼偏見。不知可聽聞過悠三道人的名號?」見宗游搖頭,倒是陰空有些疑惑了,他輕咳只得解釋道:「這悠三道人便是天機閣閣主的好友,本名悠上朗,出身平凡,資質也平平無奇,傳聞從九華山得了上古秘典《浮華三身》殘篇,乃是仙人身外化身之法的簡版,自此修為便一日千里,成了天機閣的座上賓。」

「要說與狐稷山的瓜葛,說來話長,萬年前老祖宗那一代,自是老祖宗君臨天下,即便破碎虛空騰升仙界,也無人敢小覷狐稷山,後人自持血脈天賦,不思進取,狐稷山愈加衰敗。末法時代的來臨,讓狐稷山無法再換出九尾天狐靈身降臨,更是噩夢的開始。宗道友,可知除了消聲覓跡的龍族以為,能不到境界便化身人形的就只有我們青丘狐族了。所以,不只是人族打我們注意,妖族更是想得到其中法門。」

宗游不解道:「妖族按理說原本軀體更為強大,為何想要化成人形?」

「宗道友沒聽說過兩相劫嗎?」

「出世未久,未曾聽聞過,還請陰空兄賜教。」

「所謂兩相劫,傳聞是仙人設下的考驗,修鍊到四象境和窺天境各有一次,不是雷罰,也不是心魔,渡過兩劫的人也會忘掉,所以無人知曉考驗的內容。有妖族強者發現,人族,狐族和龍族渡過兩相劫的幾率要高,越是化形的早越是高,要知道失敗則形神俱滅,誰不想登臨仙界,萬古長存,所以對這化形之法自是趨之若鶩。不過如今想達到這兩個境界已是極難,所以妖族也沒有以前那麼拚命了,倒是給了狐稷山喘息的時間。千年前人妖兩族聯手攻打狐稷山,死傷慘烈,終有狐族醒悟,不可再故步自封,便定下了化形后要下山歷練的規矩。與悠三道人的原由也是因此種下,你們口中的黑尾煞狐不過是個可憐的痴情女子罷了。。。」

陰空已經離開許久,留下客房內的宗游怔怔出神,事情原委有些過於離奇,黑尾煞狐本名青丘皓月,在狐族也是天賦出眾,修鍊不過三十載便達到入化形池的資格,所謂化形池乃是九尾天狐從仙界竊取下來的秘寶。「仙路遠,成則生,敗則死。」便是池前碑文的警語。熬過化形池的反噬,便離登仙更進一步。青丘皓月順利化形後下山歷練而去,枯燥無味的狐稷山,怎比的人間煙火的精彩。她將長輩的告誡拋之腦後,隨性而為,快意江湖,直到她遇上了一個人....

跪倒在地的悠上朗被幾人團團圍住,其中一人拎着個孩童嗤笑道:「就你這等修為,也想救人?自不量力。」

旁邊一人接話道:「哈哈哈。大哥說的沒錯,你給爺幾個嗑幾個響頭或許能繞你一命。」說完一腳將悠上朗踹倒。

悠上朗雙眼通紅,躺倒在地,竟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嘲笑之聲傳進耳內,心中不住想到若是自己在強上一些,怎會受到如此羞辱。

悠上朗吐出一口淤血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那孩子才幾歲,你們怎麼忍心下手!」

領頭之人一臉玩味的說道:「岐山王要新鮮的人肝,這娃娃正好合適,他父母都沒出聲,你就敢管我們的閑事,也不打聽打聽!」

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好一個岐山王,這個閑事本姑娘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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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嘯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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