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靈藥之爭

兩名攔路者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身材略微高大且稍顯肥胖之人，名叫王士魁，出身屠夫家庭，身材矮瘦者名叫劉小運，其父母均為鎮上裁縫。兩人年齡均為十二歲，只是王士魁比劉小運稍大月余。

見是自己兩位好友前來攔阻，張成少年玩性頓起，面現畏懼之色，隨之就怯聲著道「兩位大俠攔住小可去路，不知有何見教？」

見張成顯得如此一副搞笑模樣，王士魁大喝一聲道「汰，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你這小子快點留下買路財」。

「對面小子，快點將身上銀兩與值錢之物拿來，如若不然，小心本人與王兄將你那手腳打斷」。矮瘦少年立刻接聲恐嚇道。

「可是，小可身上一無銀兩，二無值錢之物，這可如何是好啊？」張成仍然在怯聲回答道。

「無銀兩與值錢之物？嗯，那就讓本人兄弟倆，在你身上各自打上一拳也行」。劉小運強忍住笑，而故意大聲道。

「那好吧，只要兩位兄長捨得小弟挨揍就行」。張成立即微笑着道。

此話一出，頓時間，仨人便哈哈大笑起來。笑罷，張成便道「兩位兄台前來尋找小弟，可是有何要事待辦？」

「小成弟，前幾日為兄與士魁兄上山採藥，收穫還算不錯，每人均採到二十多株靈藥，只是因為我倆武功修為尚淺，加之人少緣故，而未敢進入深山老林，因而，為兄兩人所採摘到靈藥，其葯齡年份都不算高。今日在此偶然遇到你，就是想邀請你明日與為兄兩人，一同前往青雲山採藥」。劉小運趕緊解釋道。

張成略微一思量，道「小運兄，你兩人在採藥途中，可曾遇見過大型猛獸」。

「小成弟，本人與士魁兄只是在大山外圍行走，倒是未曾遇見過」。劉小運立即解釋道。

「小弟再大膽問一聲，現如今，兩位兄台武功修為，究竟突破到何等境界」。張成隨之又追問道。

「什麼大膽不大膽，你我兄弟說話何須如此酸腐。為兄武功修為，進入後天期初期圓滿境界已有月余，小運還處於後天期初期巔峰境界。對了，小成弟，你那武功修為又位於何等境界」。王士魁立即粗聲粗語着道。

略作思量，張成覺得還是將自己進入後天期中期初階境界一事，暫時保密為好，便道「士魁兄，小弟武功修為，也是後天期初期圓滿境界」。

「哼，好你個小成弟，武功修為已然超過為兄，此事真令人難以置信」。劉小運雖然心感不平，但還是用羨慕語氣道。

「如果有小成加入，我等進入深山採藥倒也有些把握。怎麼樣小成，明日你去還是不去」。王士魁已顯得有些急切道。

見劉小運正用期待目光看着自己，張成便微笑着道「那好吧，小弟也已有些時間未曾進山，明日不妨陪同兩位兄長走上一趟」。

「這還差不多，小成弟，明早你可不能躺在床上睡懶覺，而讓為兄久等」。見張成終於答應下來，劉小運趕緊提醒道。

接下來，三位好友說笑着，將明早匯合時間與地點確定下后，便各自回家而去。

次日清晨，張成練習小半個時辰連雲劍法，這才背上藥簍，帶上藥鏟，砍柴刀，乾糧和飲水，快速朝匯合地點趕去。當遠遠地見到王士魁與劉小運兩人，已在匯合處等候着自己，趕到近前連忙朝兩人拱手行禮道歉，一行仨人便朝青雲山走去。

進入青雲山一路翻山越嶺，仔細尋找生長在地上之靈草靈藥，但直近午時，仨人收穫均少得可憐，每人只採摘到幾株普通藥草而已。略感失望下，隨意找處稍顯平整地面坐下，各自吃些自帶乾糧稍作休息，見此時天色還早，便決定前往山林深處再尋找一段時間。

半個時辰過後，仨人已進入密林深處，林中所生長之靈草靈藥，其數量也逐漸顯得多了起來，且靈藥年份也有所增加。見此情形，仨人便興高采烈地採挖著，不多時，每人均有不少收穫。

張成剛發現前方那棵小樹下，生長著一株二十年份靈藥，正準備前去採挖時，忽然，從三十餘丈遠處傳來劉小運驚喜叫喊聲「士魁兄，小成弟，你倆快點過來，這裏有棵老參」。

聽到大聲呼喊，張成趕緊打住採挖靈藥之想法，轉而迅速朝劉小運走去，來到近前仔細一觀看，發現劉小運所說老參三枝參葉高約半尺，出土部分其根頸色呈青紫，很顯然，這確實是顆老參無疑。

王士魁快速趕到跟前，目光朝這棵老參略微一掃視，隨即，便嘻嘻笑道「好你個劉小運，罕見老參居然都能被你碰上，如此想來，你父母給你起名叫小運，此中還真是有些深意。小運，小運可真未白叫！等回家以後，不如讓你父母為你更名為劉大運，說不定從此以後，千年老參都能被你碰到」。

「好了，士魁兄，你就別再埋汰小弟，還是先商量此參採挖后，我等仨人該如何分成吧」。劉小運顯得有些着急地道。

「此事何需商量，老參為小運兄所發現，採挖后自然歸小運兄所有」。張成立即回應道。

「就是，為兄與小成弟兩人，都不會參與這棵老參之分成」。王士魁亦連忙接聲道。

「你倆可不要如此說話，見者有份之理，本人早就知曉，何況我等仨人還是多年好友，觀此參葯齡已超過百年，如此珍貴靈藥，本人怎能獨吞」。劉小運立即肅容正聲道。

「此參分作十份，本人得其中四份，士魁兄與小成弟各分得三份，就照此法分成吧」。見張成與王士魁兩人並未接聲說話，劉小運隨之便強硬地表態道。

見劉小運有如此決定，張成心中立即就想到，劉小運雖說身材長得有些矮小，年長於已而身高卻略輸於自己，但發現珍貴靈藥而不自擁，由此可見，劉小運也是位有情有義之人。與王士魁對視一眼，見其朝自己點了下頭，隨即，兩人便默認下對這棵老參之分成方法。

仨人剛剛商量完畢，正準備用藥鏟小心採挖收取，突然間，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都不許動」。

突然聽到有人發聲，張成仨人心中為此感到震驚時，立即用驚訝目光朝發聲處觀看過去。只見兩名年約十五六歲，身高與王士魁相若少年，正快速朝自己所在地奔跑而來。

兩人飛奔至張成仨人前二丈遠處停下，待急促呼吸稍稍得到平息，其中，一名眼睛細小，下顎尖瘦少年便大聲斥喝道「你等仨人還不快點滾開」。

「我等為何要走開」。王士魁立即怒聲道。

「哼！為何要滾開？不妨告訴你小子，此參去年就已被本人兄弟倆發現，只是觀其葯齡不足而未曾採挖，你小子現在該滾開了吧」。小眼睛少年蠻橫而厲聲道。

見小眼睛少年如此胡言亂語，張成頓時被氣得又恨又可笑，王士魁怒目圓睜狠狠地瞪了此人一眼，正想要用粗語相責時，劉小運已在顫聲道「百齡老參，還屬葯齡不足？這等拙劣謊言都能編造得出，你還真把我等當成三歲小孩不成」。

見自己謊言被揭穿，兩名少年臉上立刻露出兇狠之色，圓臉少年狠聲道「你等若再不滾開，就將永遠留在此地」。

「用狠話嚇唬人，難道我等仨人還會怕你不成」。王士魁立即大聲回擊道。

「武兄，小弟對付前面這個高個，你去對付那兩個小個子，開始動手吧」。小眼睛少年立刻狠聲道。言罷，閃身便直奔王士魁攻擊過去。

見小眼睛少年已發動攻擊，圓臉少年應聲「好」，一拳便朝劉小運攻擊過來。劉小運見圓臉少年毫無留情攻向自己，只好憑藉其小巧靈活身子快速閃避著。

張成見對方兩人出手狠辣，一陣緊張過後，心想，這圓臉少年倒是好算計，想要先解決武功較弱之劉小運，然後再來對付自己。臉色一沉，深深吸進口氣，開山拳訣隨之便在體內運轉開來，右拳一緊握，大喝一聲「滾開」同時，一式開門見山迅猛地轟至圓臉少年胸前。

圓臉少年見有隻小拳頭在快速攻向自己，迅速側身抬臂，試圖用此招就能抵擋住其攻擊。然而，圓臉少年太過輕視張成小成境界開山拳之威力，剛想笑張成不自量力徒勞無功時，那隻小拳頭已擦過手臂，緊接着就擊中自己胸口。「砰」地一聲傳出，隨之又傳來幾聲「咚、咚、咚」踩踏地面聲響。接連後退出五步遠，圓臉少年這才勉強站穩住身子，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神色時，卻任憑其嘴角那幾絲鮮血在溢出。

未等對手緩過氣來，張成身形閃動間快速跟進，緊接着，又一記開山拳狠狠地砸中其胸口。隨着地面上「咚、咚、咚」幾聲響過，圓臉少年接連後退出七八步遠，身形再也站立不穩倒地后，其身軀還在不停地抽搐著。

見圓臉少年已重傷倒地，此人對劉小運已不再構成威協，張成連忙朝王士魁與小眼睛少年打鬥方向觀看過去。

此時，王士魁已身中對方十數拳，嘴角也有幾絲鮮血在流出。由此不難看出，王士魁雖然勇猛，但武功修為畢竟差對手一個小境界，能堅持到此時已實屬不易。

見小眼睛少年仍然在兇狠地發動攻擊，張成立即大聲道「士魁兄不必慌亂，小弟這就前來助你」。話聲剛起時游龍步法也已施展出，飛閃著身形就朝小眼睛少年快速奔去。

得知張成前來相助，王士魁其信心立即振奮幾分，迅速改變攻防策略，只是一味地防守着對方之攻擊。

同樣是聽到張成那大喊聲，小眼睛少年與王士魁之反映卻截然不同，觀看到自己同伴倒地後生死不明，心中卻在想，武兄修為與自己相差無幾，幾息不到就被對手所擊敗，難道這小子是哪個大家族少年高手不成。想到此處時，其臉上頓時就顯現出些許慌亂。但此人也是位果決狠毒之輩，感覺到自己不是張成對手，便不管不顧倒在地上同伴生死，轉身就向外面快速奔逃而去。

玄級游龍步法何等靈動快捷，張成將其修鍊至小成境界，藉助真元力施展時，一步踏出跨越距離已將近一丈之遠。見小眼睛少年突然一轉身就想逃離，旋即側轉身形一步踏出同時，一記掌法也已迅猛地攻擊而出。當小眼睛少年感覺到自己身後，有巨大危險氣息襲來時，其後腰部位已遭受到重重一擊。

張成出手攻擊小眼睛少年時，本是想用奔雷掌法擊打其後背，卻不曾想自己身高差小眼睛少年近一尺，再加上弓步全力施為途中難以改變掌勢，最終，掌落之處不是後背，而是擊在其後腰部位。

以張成後天期中期初階境界修為，加之奔雷掌為玄級高階武術，一掌之力重達五百多斤，小眼睛少年慌亂奔逃被擊中后，只是跌跌撞撞朝前走出不到七步，便不支倒地無力而起，且嘴角處不時有鮮血在溢出。

張成與兩位好友均是第一次與他人真正打鬥，剛動手時感覺到特別緊張，特別是劉小運，心情緊張時還存有一分膽怯，只是在保命情形下全力躲避時，感覺不到那膽怯之心有多重而已。

迅速解決掉兩名前來搶奪靈藥，且還想殺人滅口少年，仨人趕緊商定，由張成與王士魁去看守倒地少年，劉小運獨自去收取紫參。不多時，待劉小運小心採挖收好后，仨人便不再理會，那兩名仍然躺在地上少年之生死，而是迅速朝青雲鎮飛奔而去。

快速奔跑出幾里遠，見王士魁步伐顯得有些艱難，仨人趕緊找處偏僻位置停下歇息，待緊張激動心情稍稍得到平復，劉小運便道「剛才那場景實在嚇人，本人差點就無力再堅持，幸虧有小成及時出手相助，這才未曾受到傷害。對了，小成弟，你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厲害，只用兩拳一掌，就能將兩名後天期中期境界少年擊傷倒地」。

「就是，小成，你那拳法和掌法跟誰所學，為兄怎麼從未見誰施展過？你那武功修為，是不是也突破到後天期中期境界」。王士魁接聲立即一連串追問道。

張成畢竟還是年少，隨即便在兩位好友面前，有些得意地道「士魁兄，小運兄，你倆接連提出如此多問題，小弟該先回答誰」。

「當然是先回答我」。王士魁與劉小運立即爭搶著道。

稍作思量，張成便道「小弟在靜園就讀期間，幸得袁大人所授開山拳，奔雷掌，流雲劍法和游龍步法四技，今日在此危急時刻，只不過是依照袁大人所授武術施展而已，兩位兄台何必如此驚訝」。

「袁大人在靜園授藝一事，鎮上大多數人均已知曉，只是未曾想到，袁大人所授武術其威力竟然強大如斯，真是令人難以想像」。劉小運立即感慨不已著道。

「小成，你那什麼拳，什麼掌和什麼步法，能不能教給為兄與小運兩人」。王士魁對這四技非常心動，因而臉色顯得有些赫然道。

張成略微一思量，便道「當然可以，只是小弟有個條件，若兩位兄長能痛快答應，本人方可相授」。

「是何條件？只要你肯傳授，別說是一個條件，即便再多幾個，我倆都會答應」。王士魁與劉小運相繼回答道。

「小弟所提條件就是，傳授武術之事，你倆不得隨意向其他人說出，否則，可別怪小弟無空閑時間相授」。張成立即正色道。

「好！我倆答應，小成弟傳授武術之事，決不向其他人說出去」。王士魁與劉小運接連回應着道。

張成見此時天色已是不早，道「我等還是儘快返回鎮上，先將紫參妥善處理好，至於傳授武術一事，還是等以後有時間再說如何」。

劉小運與王士魁略微一尋思，便趕緊與張成商議出售紫參一事，因怕再次發生其他意外事件，仨人最後商定，這顆紫參不向鎮上任何葯堂出售，而只賣給好友王子鳴家。

稍稍再行休息會，見王士魁所受傷勢已無大礙，仨人便快速朝小鎮西區趕去。順利找到王子鳴並說明來意，王子鳴見三位好友能採挖到如此罕見靈藥，心中也感到十分高興，隨即，便帶領仨人找到那位負責藥材管理二叔，並說明來庄中出售之原因。

王子鳴二叔仔細察看幾遍后，辯認出這棵青紫色老參，為一百二十六年葯齡之紫參，隨即，便以五百兩銀子高價予以收購。

劉小運小心接過銀兩鄭重地道聲謝，隨即，按在採挖時所商定之分成方法，迅速將王士魁與張成該得銀兩分發給兩人，仨人一經離開王家莊，便興高采烈地朝各自家中走去。

張成走在回家路上，其激動心情一時間還難以平靜，今日那兩名少年前來搶奪紫參，若無袁大人無私傳授武藝及精心指點，自己武功修為境界，根本就不可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有所突破，更不可能擁有那強大攻擊手段，而令自己一行仨人順利脫身。

想到此處時，張成腦海中隨之便浮現出，袁名遠大人那親切慈祥面容，以及指點自己修習武術時，那一絲不苟之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