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3章

看到這封密函的第一瞬間,大皇子有些驚懼。三年並不長,但是他不確定,父皇是否別有其他深意。

不過在看到新皇說會跟慕容珺一起來雲都城接他,大皇子又鬆了一口氣。

他相信父皇不會拿這種謊言騙他。父皇沒有這個必要,也無需這般做。

與此同時,大皇子也接到了慕容珺的來信。

比起新皇的簡短叮囑,慕容珺的來信就溫言細語多了。其中,也提及了新皇為何會將大皇子留在雲都城的真正緣由。

在仔細看完慕容珺的解釋后,大皇子微微勾起嘴角,心下的決定瞬間更加清晰了。

大皇子本就很喜歡聽夏臻和莫如妍教導。不管是夏臻還是莫如妍,都不會帶上冰冷了的教導口吻。某種程度上,對他就如同對待自家孩子般,眼神和表情都是暖暖的。

在夏臻的教導下,他的武學最近大有提高。莫如妍的教授更是深得外公和父皇的稱讚,連帶他在雲都城的停留期限也延長至三年......

大皇子先是將慕容珺的書信收起來。隨後,拿着新皇的密函,去找了夏臻和莫如妍。

跟大皇子一樣,夏臻也收到了新皇的密函。依舊是說大皇子滯留雲都城的三年期限,同時也表示,三年後他們要接走的,不光是大皇子,還有夏靜瑜!

夏臻正對着密函冒冷氣,就見到大皇子走了進來。

接過大皇子遞給他的那封密函,夏臻頓了頓,也將自己手裏這封拿給了大皇子看。

幾乎是差不多的內容,卻在末尾多了不一樣的差別。夏臻眼冒冷芒,大皇子卻是直接就露出了亮光。

帶靜瑜妹妹一起回帝都?大皇子無疑是非常高興的。

不過悄悄瞥了一眼夏臻的臉色,大皇子很快就將喜悅又收了起來。

雖然大皇子年紀不大,卻並非夏雲都那般直率單純。青遠大將軍之前為何會回帝都,他隱隱約約也是知道的。

而今就算回了雲都城,大皇子也不認為,其中的癥結就這樣沒了。就連他,也會往深處多想,更何況是夏臻?

新皇三年後會來接走夏靜瑜的事情,夏臻沒有瞞着莫如妍。

莫如妍冷哼一聲,突然就抱住了大皇子:「聖上的算盤打的如此精明。但是,就怕聖上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連帶大皇子也賠給了咱們雲都城。」

大皇子愣了愣,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放鬆了下來。

如同上次被父皇抱住,此刻莫姨的懷抱,也是溫暖的。這般感受,對大皇子而言,每每都是彌足珍貴的。

夏臻也被莫如妍的舉動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莫如妍的意思,當即點點頭,煞有其事的說道:「那就不將大皇子還給子逸了。」

不是「聖上」,而是「子逸」。莫如妍揚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長。

大皇子眨眨眼,有些懵。雖然早就知道父皇和夏將軍是生死之交,但是夏將軍竟然可以對父皇直呼其名嗎?

大不敬這種念頭,大皇子是不會放在夏臻頭上的。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了,夏將軍得到了父皇的准許。

想到這裏,大皇子又好似明白了什麼,頓悟了什麼。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對大皇子即將要留下這個事實,夏靜瑜和夏雲都都很歡喜,也很歡迎。

日子如風似水,平淡卻又帶着別樣的驚喜。帶給雲都城百姓生活的希望,也帶給了一幫孩子不同的感觸。

眼看着孩子們都健健康康的茁壯成長,莫如妍提起的心也漸漸落了下來。

至於新皇的三年之約,新皇一個人定下來的,莫如妍和夏臻可沒答應,也不認可。

莫儒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裏,出現在雲都城的。

許久沒見莫儒,莫如妍差點以為看錯人了。確定是莫儒之後,莫如妍抬了抬下巴,將莫儒請進了正廳坐下。

「如妍,夏將軍不在?」坐在城主府的正廳,莫儒顯然有些不自在。左右張望一番,沒有見到夏臻,不禁問道。

「夏臻去軍營了。」莫儒千里迢迢來找夏臻?莫如妍可不認為,是輕易的小事。

「這樣啊!那他......何時回來?」說實話,莫儒也是很遲疑的。

一路從青山縣來到雲都城,莫儒始終都在矛盾,也在猶豫。

若非為了莫如畫和蘇靈,莫儒是說什麼也不會前來雲都城的。而今,退無可退,莫儒已經被逼的無路可走了。

「不定。」莫如妍搖搖頭,不冷不淡的回道。

感覺到莫如妍的冷淡,莫儒皺了皺眉頭。雖然知道不該,卻還是開口說道:「那爹爹就跟你說吧!」

莫如妍看了一眼莫儒,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不過,沒出口趕人卻也是事實。

「如妍,你二娘和妹妹......」莫儒很清楚,莫如妍跟蘇靈還有莫如畫的關係很不好。此刻跟莫如妍提及蘇靈和莫如畫,莫儒也心虛。

然而,不說也得說,不該說也得說。現下這一刻,莫儒是豁出去了,必須向莫如妍求助。

果然是為了蘇靈和莫如畫啊!不過,莫如妍還以為,蘇靈已經被關進大牢了?這麼快就放出來了?

蘇靈確實被放出來了,就在去年這個時候。一被放出來,蘇靈就回了青山縣。

對蘇靈,莫儒自認已經仁至義盡。在蘇靈被放出來之後,才給出的休書。

將休書拿給蘇靈的時候,莫儒本以為,蘇靈會大哭大鬧。然而,蘇靈意外的淡定。拿了莫儒給的休書和銀子,就離開了青山縣。

彼時莫儒雖然心有不忍,卻也沒有其他的打算。就這樣,目送蘇靈遠遠的離去了。

再次見到蘇靈,是在半年前。蘇靈很狼狽,也很落魄,原因是......莫如畫。

莫儒曾經為了莫如畫給莫如妍送過書信。莫如畫在岳府過得不好,很不好。連下人丫頭,都不如。

然而,莫儒沒有等到莫如妍的回信。

之後莫如妍隨夏臻一路到雲都城,外面幾次風風雨雨,莫儒差點就以為,莫如妍即將跟着夏臻一起喪命了。

也不是沒有想過早點來見莫如妍,但是西北軍是何其威風?如若連青遠大將軍都逃不過,他區區一個縣令又能怎樣?

如此想着,莫儒便沒有動身趕來雲都城,始終都明哲保身,直到現下。

其實,不管莫儒來不來,莫如妍都不怎麼感興趣,心底也沒什麼大的波瀾。

在知曉岳行知註定了會走上前世一模一樣的命運之後,莫如妍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預見岳行知即將會是何其的鬱郁不得志了。

前世岳行知並不知曉為何會仕途受挫,那麼這一世呢?

在得知夏臻其實是名揚天下的青遠大將軍,在得知她已然成為青遠大將軍的夫人,岳行知若是再猜不透為何無法高中,那就真的是笑話了。

不過,莫如妍可以發誓,她是真的沒有插手過岳行知的科舉之途。

以此類推,夏臻也沒有插手過。更甚至,夏臻怕是連岳行知哪年哪月去的帝都,都完全不知道。

真正壓着岳行知的人,是當初的太子殿下,現如今的新皇聖上。

莫儒如若真有本事為岳行知疏通,大可去找聖上說理去。找她、找夏臻,可都沒用。

莫儒自然是沒有本事為岳行知疏通的。論起本事,岳知府遠遠強過他,人脈也更加的寬廣和有用。

莫儒來找莫如妍,其實是想要莫如妍能幫莫如畫在岳行知面前美言幾句。又或者,請夏臻拉岳行知一把,隨便給岳行知在朝堂之上按個一文半職。

莫儒相信,以夏臻青遠大將軍的威名,是可以做得到的。只看夏臻願不願意幫岳行知,又願不願意送這個人情。

而今夏臻不在,莫儒就只能找莫如妍說了。

為岳行知謀官?莫如妍嗤笑一聲,忍不住就冷冷的看向了莫儒。

莫儒是真傻,還是裝傻?有些事情不是她說過去,就肯定能過去的。也不是夏臻大度,就能權當沒有發生過的。

至少他們那位高高在上的聖上,對岳行知的成見就很深。也決計不可能,放任岳行知在朝堂上出沒。哪怕是再小的官職,都不可能。

「如妍,爹爹知道夏將軍跟行知當初鬧了點不愉快。但是那點不愉快,歸根究底還不是出自你的身上?現如今你成為將軍夫人,跟着夏將軍當上了這雲都城的城主夫人。你的日子越過越好,也越來越風光,難道就不能拋開曾經的芥蒂,救救你的妹妹?」莫儒苦口婆心,試圖規勸莫如妍能夠大度些,放莫如畫一條生路。

在莫儒看來,當初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既然已經過去那麼久,莫如妍也過得很好,就無需再執意追究了。

對比莫如妍如今的尊享榮華,莫如畫實在過得太凄慘。是以,身為爹爹的莫儒,想要從中協調一下。

不過很可惜的是,莫如妍並不打算讓莫儒如願。

無論莫儒怎樣說,莫如妍都未曾接話。就如同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任憑莫儒自認煞費苦心的說到結束。

莫儒倒不是自願結束。這麼多年未見,莫儒也想問問莫如妍過得好不好。這雲都城的氣候和風土人情,莫如妍可還都習慣。

然而,看着莫如妍無動於衷的冷淡表情,莫儒的關懷之語如同哽住,最終還是沒能出口。

「那位岳公子的事情,我並不知情,夏臻也從未聽說過。爹爹如若非要將岳公子未能高中科舉的過錯歸咎到我和夏臻的頭上,我們也無從解釋,隨爹爹胡思亂想、肆意編排定罪好了。」莫如妍終於接話,不管是語氣還是內容,都絕非莫儒想要聽到的。

「可是如妍,行知的才學,別人不知道,你是最清楚不過的。行知怎麼可能無法高中狀元?即便不是狀元,榜眼和探花,合該有一個是行知的才對。」莫儒對岳行知的才學很自信。岳行知考不中,莫儒怎麼想都覺得,根結還是在莫如妍,又或者該說是在夏臻這位青遠大將軍的身上。

「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位岳公子居然如此厲害。不過我向來推崇文人墨客,不知道岳公子是出自哪位名師,竟然張嘴就是必定會高中狀元?又如何就篤定了榜眼和探花就肯定是他的囊中之物?恐怕是臆想吧!」莫儒的理直氣壯,莫如妍卻只覺得可笑。

岳行知或許確實有幾分才學,但要說狀元之才,委實誇大其詞了些。

至於榜眼和探花?反正莫如妍是沒看出來岳行知有這個能耐,更別提有這個命了。

「哪裏是臆想?行知沒能高中,可不就是因着你的關係?如妍啊,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也不是第一次礙著行知的科舉之路,這麼多年過去,該放手就放手,饒了行知這一回吧!」莫儒會選在這一年找莫如妍。自然是因為來年春日,岳行知又打算去帝都趕考了。

這是岳行知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也是他對莫如畫的最後通牒。若是他這次還不能考過,那麼,莫如畫就立刻滾出岳家!

打從夏臻的真實身份在青山縣傳開的那一刻起,岳行知就怨恨上了莫如畫。

理由很簡單,因為莫如畫,他失去了莫如妍。因為莫如畫,他得罪了夏臻這位聲名顯赫的青遠大將軍。

如若不是莫如畫從中作梗,現下將莫如妍娶回家的那個人就是他。他何至於跟夏臻成為王不見王的生死情敵?

放眼整個青雲國,誰不知道青遠大將軍夏臻和當今聖上是患難相交,是肝膽相照的摯友?

想當初新皇還是太子的時候,因為被先皇廢黜,夏臻可是不遠萬裏帶着西北軍殺回帝都營救的。

而最終的結果,亦是大家有目共睹。太子重新被立,夏臻帶兵歸返雲都城。

就算之後夏臻就再也沒有踏足帝都,可是新皇對夏臻的賞賜從來都沒有斷過。不管是兵器糧草還是金銀珠寶,不需要夏臻開口,新皇就大批量的往雲都城送。

新皇對夏臻何其器重,完全不需要用言語來形容。

當年先皇那般忌憚西北軍、忌憚夏臻,最終不也被新皇保下了?新皇和夏臻,便是焦不離孟,必不可缺的真情誼。沾過鮮血、歷經生死考驗的交情,又哪裏是他可以比擬的?

早在第一次去帝都趕考,岳行知就已經做好了落榜的打算。不是他的才學不夠,是他倒霉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但是,岳行知總還是想要心懷那麼一絲絲期許,想要得到不同的結果和答案。指不定,新皇就不知道他和夏臻的恩怨,指不定就不會為難他呢?

再不然,也或許新皇貴人多忘事,根本沒有將他這個無名小卒放在心上,也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再然後,他就可以如願高中,自此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岳行知想的很好,也顧慮的足夠周全。然而,他的最壞打算沒有錯。新皇沒有忘記他,他也到死都不可能有高中科舉的那個命!

接連幾次受到無情的打擊和重創,岳行知惡狠狠的咬緊了牙關,最終還是沒能越過自己心裏那道坎。

是以,莫如畫首當其衝,成為了岳行知的討伐對象。而蘇靈這個算不上正兒八經的岳母,也沒能從岳行知這裏討到半分好。

蘇靈離開青山縣之後,就立刻去了淮水鎮。

岳家,是蘇靈的第一站,也是最後一站。除了這裏,蘇靈想不到其他的去處,也沒辦法往其他地方去。

蘇靈本來就是岳府出去的,加之莫如畫嫁來了岳府,蘇靈想要翻身,自然是需得從莫如畫身上下手。

只可惜,蘇靈料錯了莫如畫對岳行知的影響力。莫如畫在岳家的地位,也遠遠沒有蘇靈想的那般重要。

站在岳家大門外,蘇靈連正門都進不去,更別提跟莫如畫見面了。

要不是蘇靈一時意動,轉而去了岳家後門,趁著有人往岳府廚房送菜,悄悄混了進去。只怕到現在,蘇靈都甭想跟莫如畫見到面。

不過,真正見到莫如畫,蘇靈不可謂不失望。

莫如畫住的院子,遠遠及不上在莫家的大,而且還是跟別的侍妾合住,連這麼一個小院裏當家做主的權力都沒有......

既然混進了岳府,哪怕莫如畫的處境再是落魄,蘇靈也無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皮先幫莫如畫往上爬要緊。

然而,岳府的水,根本不是莫府可以比之的。莫如畫的手段夠不上高招,蘇靈也沒能好到哪裏去。

幾番折騰之後,倒霉和遭殃的人,還是莫如畫和蘇靈。更甚至,還驚動了岳府老夫人。

岳老夫人對莫如畫沒什麼好感。當初她就更喜歡莫如妍,眼下莫如妍當上將軍夫人,更是讓老夫人遺憾又悔恨。

早知如此,她應該先一步鬆口,儘快將莫如妍娶回岳府的。

此般一來,也就不會給莫如妍留下翻身的機會,不至於連帶整個岳府都栽進去。

青遠大將軍是何許人也,岳老夫人堅信其人品,必定不會為難岳府。可是莫如妍一個婦道人家,又是曾經被岳府嫌棄過的婦道人家,哪裏不會怨恨岳家?哪裏不會怨恨他們家行知?

若非莫如妍在背後算計,他們家行知怎麼可能屢次科舉不中?說到底,還是莫如妍怨恨他們,在報復他們呢!

礙於莫如妍現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岳老夫人不敢記恨莫如妍,也無從記恨起莫如妍。

淮水鎮跟雲都城離的那麼遠,饒是她再不忿、再想要跟莫如妍化解當初的誤會,又能如何作為?

總不能讓她追去雲都城解釋吧!真到了雲都城,站在西北軍的地盤上,站在莫如妍的面前,岳老夫人哪裏來的底氣跟莫如妍對峙?

那可是青遠大將軍啊!即便是倚老賣老,岳老夫人也沒那個臉。

心中對莫如妍的感受甚是複雜,無從發泄,也無法化解。以致於岳老夫人鬱結難定,一股腦就記在了莫如畫的身上。

莫如畫在岳府這麼多年,岳老夫人不曾真的出面苛責莫如畫。但是明知道莫如畫處境艱難卻非要踩上一腳,是老夫人時不時就會幹的事情。

權當樂子玩了。否則,因着莫如妍而引發的那麼多複雜情緒,又當找誰算賬?

莫如畫沒想到夏臻居然會是赫赫有名的青遠大將軍。

初始的震撼之後,莫如畫慢慢消化著這個不敢置信的事實。隨後,慢慢湧現出了其他的想法和念頭。

雖然她和莫如妍不是一個娘親生下來的姐妹,但她們是一個爹爹啊!

莫如妍有了好日子過,就忘了她這個妹妹?不會,肯定不會的。

就算她說話對莫如妍不好使,可不是還有莫儒嗎?只要莫儒肯出面幫她,她一定會翻身的。

莫如畫甚至還期許過,莫如妍當了將軍夫人,她在岳府的地位肯定會水漲船高。就算岳家人都不喜歡她,她也會當上岳行知的正房夫人。

熟料莫儒確實答應了幫她找莫如妍說情,可是送出去的書信卻石沉大海,再也沒有回信。

帝都確實遠,但也不可能杳無音信,怎麼也找不到莫如妍不是嗎?

更何況,她特意叮囑莫儒讓派出去的人將書信送去太子府的!

有太子在,她怕什麼?她什麼也不需要怕!

西北軍大將軍是她姐夫,親姐夫!西北軍將軍夫人莫如妍是她姐姐,親姐姐!

莫如畫就如同魔怔了般,抱着不切實際的念頭,渾渾噩噩的過了好一段時日。結果,她什麼也沒有等來。

太子、西北軍、夏臻、莫如妍,統統都將她無視了。她等到的,是岳行知將她的陪嫁丫頭小桃收房的噩耗。

小桃,該死的小桃!她早該看出小桃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當日小桃從莫如妍那裏叛變的恁快,之後又裝腔作勢的跑來岳府說是要給她當陪嫁。她居然單純的相信了小桃的一片鬼話,放任小桃一直留在了她的身邊、留在了岳府。

她早該看出來,小桃根本就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測。如若她早點將小桃趕出去,小桃怎麼可能找到機會爬上行知哥哥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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