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格尼薇兒的懺悔
「王，這是發配嗎？」
蘭斯洛特當場跪了下來，顫抖著說道：「您已經，洞悉了我們的事情？」
格拉斯頓伯里那是鄉下地方，人煙稀少。
一個視榮譽為生命的騎士跑到那種地方，甚至得到君主沒有允許就不能回來的命令，毫無疑問這就跟發配差不多。
旁邊格尼薇兒也嚇的跪了下來。
「嗯。」
阿爾托莉雅面無表情，「去吧，好好完成任務，不要再讓我失望。」
蘭斯洛特忽然不敢置信的抬頭望着她，「您···您···」
「還有什麼要說的么？」阿爾托莉雅有足夠的耐心，說到底這兩人一個是她名義上的王后，一個是她的得力下屬。
而且她自認為兩人也沒有背叛她，依舊為了國家的穩定保住了她性別的秘密。
「這不該是亞瑟王的處理方式！」
蘭斯洛特驚叫出來，驚駭的連連後退，手甚至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面。
當然。
這是悠的處理方式--阿爾托莉雅心裏面暗想着。
「在你眼中，亞瑟王該是怎麼樣的處理方式？」她問道。
「我不知道！」
蘭斯洛特痛苦的搖頭，「我不知道亞瑟王的內心想什麼，但我認為不該是這樣，這令我感到了違和。」
「把格尼薇兒送上火刑台嗎？」
阿爾托莉雅的眉頭微挑。
她想起舊的做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蘭斯洛特痛苦的抱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並不意外，但這樣的處置又會讓他陷入痛苦與絕望之中。
「蘭斯洛特，我的做法還輪不到你來質疑！還是說你要違反我的命令嗎？」
阿爾托莉雅喝道。
「屬下不敢。」
蘭斯洛特低下了頭，按在劍柄上的手也放了下來。
他從阿爾托莉雅的身上再次感受到了王的威嚴。
「格尼薇兒，你呢？」
格尼薇兒從恐懼中冷靜下來，眼前的阿爾托莉雅與自己的過往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了上來。
一直以來，對方給予了她相應的尊重，她也享受着對方帶來的榮光。
平日裏偶爾的心有靈犀與默契，都令她感到幸福。
忽然無盡的悔意席捲了她的情緒。
格尼薇兒對自己此前與蘭斯洛特的精神戀情感到了無比的懺悔。
是什麼時候開始那樣的呢？
格尼薇兒美麗的臉上不知何時佈滿了淚水。
「王，請原諒我此前對您的不忠。」
「但是從今以後，我將為您而活着。」
「我會在格拉斯頓伯起好的修道院，每日為您與不列顛祈禱。」
作為背叛過王的代價，她明白自己沒有留在這裏的餘地，也沒有臉面乞求留在這裏。
但是從踏出這個門的一步開始，她將划斷與蘭斯洛特的聯繫。
或許，當一個修女不錯，能讓自己贖罪些許。
格尼薇兒心裏面想着。
阿爾托莉雅看着兩人退下的身影，回到了窗前，望着高空中靜謐的圓月。
「這兩個人的姦情曝光是導火索，只要把他們遠遠送走，古不列顛的矛盾就不會那麼快爆發。」
「但是愈演愈激烈的社會矛盾已經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失去了這個導火索，也會有下一個導火索。」
「不過爭取到的時間，能讓你做不少事情。」
「比如，提前殺了莫德雷德。」
想起新木悠坐在宮殿王座上說的話，阿爾托莉雅緊了緊自己的手，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
「只是，對不起，悠。」
「在小莫沒有發動叛亂之前，我沒有殺她的理由。」
···
「不應該放阿爾托莉雅回去的。」
次元交易所。
新木悠坐在王座上面有點兒後悔。
因為他在徹底接收完這個交易所的信息之後，發現了宮殿一側的壁櫃里，其實滿滿的都是沒有完成的契約。
這些契約都是前幾任的主人留下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沒有完成。
比如剛剛被他抹去與阿爾托莉雅的契約原本就是其中一份。
除此之外，前幾任主人啥都沒有留給他。
比如上一任時間回溯的能力。
那本身是屬於「次元交易所」的財產，但被上一任帶了出去，結果出意外死在外面，這能力以及眾多財產也遺失了。
同樣遺失的還是有這個宮殿的靈，本是次元交易所本身服務於歷任主人的秘書。
所以他得到次元交易所目前差不多是個空殼的狀態。
除了作為主人的新木悠能夠在個地方無敵，沒有其它能力。
「我需要一個秘書。」
新木悠自語着，「起碼可以整理一下壁櫃里的契約。」
「但是讓亞瑟王來做這種工作，好像有點兒欺負人，算了，己所不欲。」
那點兒後悔的情緒很快拋掉。
他自己從沒打算去做這個事。
作為新木家的繼承人，方針是把他往家族未來領袖的方向培養的。
亞瑟王阿爾托莉雅應該也一樣。
領袖是不幹「整理」這種活的。
心裏面默念一聲，退回了霞之丘家的二樓客房。
原本吊墜一般掛在胸前的勾玉消失，只在胸口留下一個淡淡的痕迹。
「總之，目前除了修鍊，還要順帶雇傭個能幹的秘書。」
盤坐在白色的床單上，新木悠閉上了眼眸。
但很快他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新木家的旁支與遠親都非常多，而家裏長輩最後給他選到霞之丘家，是因為東京都的氣息十分駁雜，能夠遮掩他的氣息。
同樣的，這個霓虹最繁榮的城市地帶，靈氣自然不咋地。
含量非常稀薄不說，駁雜到自己提純出純粹的靈氣就要不少時間，修鍊起來着實沒什麼效率。
「只能忍耐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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