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趨利避害的本能

張蝶知道父母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要她，就因為她是個丫頭。也知道在外婆家不是自己家，不能和哥哥弟弟爭東西。畢竟，她童年唯一深刻記住的一句話，那就是。

『你在別人家還想要為王霸道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因為從記事起，她一直都生活在外婆家裡。她不是想要唯唯諾諾的被全部的人瞧不起，而是沒有底氣。

沒有人護著她，無論她做什麼，那都是不對別人的眼。誰有脾氣了，誰心情不好了，那都是要衝著她吼幾嗓子。

不論是大人，還是孩子，在張蝶看來，自己都在他們眼中的厭惡，看到了拖累。

好不容易開始上學了，她唯一能拿的出手的，那就是學習成績。貌似每一次看到她成績不錯了，那外婆都是給她偷偷塞個雞蛋。

這是其他哥哥姐姐弟弟都沒有的福利待遇，張蝶特別高興。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亮晶晶的，看著人都開始發自內心的歡樂。

而這個時候，估計是外婆家日子過的最好的時候。家裡開了挂面廠，大舅大妗子都在裡面幹活。還有小外爺，外爺的弟弟一起幫襯著大舅。

二舅已經不出去學手藝了，直接跟著外爺的一個兩姨一起去打井。賺的比當木匠多太多，而牛建雄是他們幾個人中間穿的最好的最小霸王的。

哪怕是大哥牛建新也是要巴結牛建新的，要不然，牛建新的新玩家，變形金剛什麼的，就沒有他玩的份了。而張蝶更是沒有碰一碰的資格。

不論她多麼眼饞，哪怕是牛建新他們玩的剩下的，她也沒有資格碰一下。大家也沒有辦法的，因為只要碰了，牛建雄一哭就能氣死過去。

看到張蝶的唯唯諾諾，他們也厭惡啊。覺得他們是真的沒有偏待張蝶，但是，張蝶卻這麼上不的檯面，貌似是他們一路欺負著她長大一般。

好在，上了一年的學前班，她又上了一年級。因為認真學習，所以，成績還是特別不錯的。

不過，小孩子都是虱子多。她特別高興的一件事就是有了一件新毛衣新毛褲，捨不得脫。但是，虱子太癢了，有一天，她偷偷坐在公廁邊抓虱子。

說實話，她其實當時都沒有覺得那邊會來人。結果，鄰居老大爺過來了，看到她這樣子，搖搖頭邊走邊說，『哎，沒娘的孩子啊，也就是沒娘的孩子啊、、、、、、』

那一刻，張蝶不是覺得難為情，而是十分懦弱的趕緊抓著衣服，眼神怯怯的看著隔壁的李家老大爺，就怕他回去給自己外婆外爺他們說。

「得了，你不要跟著我了，我誰也不會說的。你趕緊的鬧完，回去吧。」張蝶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憐憫。這眼神，她都多久沒有看到了？

她自己也記不得了，真的好久了啊。除了鄙視，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不同的眼神。心裡談不上說是難過，就是放心了。

要不然，她現在跟著二姨牛彩琴一起住在集鎮的房子里，還有大舅他們一家子。要是她再生事，不知道會有什麼等著她，但是，潛意識肯定不會是好事。

人，無論大小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