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師傅，求您答應！」

看到秦子笙並不應承，顧如九又開口求了一次，她的眸子裏儘是堅定。

看着這樣的顧如九，秦子笙的眸子裏有些恍惚，多年前，他也是看到那個女子這樣堅定的眸子，可惜……

想起往事，秦子笙的眼裏閃過一抹黯然。

「罷了，我答應你便是，只是你需的答應我，不準用我教你的東西害人！」

「師傅，我答應您，我絕不主動害人。」

是的，她不會主動害人，可是卻也不會放過那些想要害她的人。

秦子笙沒有注意顧如九話里的深意，可是姬鳳熠卻聽出了顧如九話里的意思，他的眸子愈發的深沉起來。

兩年後，竹林小築的外面，顧如九看着沉靜的月色有些出神，她的手上是剛收到的家書，無一例外，都是母親在催她回家的信函。

顧如九的手指微微的收緊，她也想家了，可是此時卻不是回去的時候。

想到即將發生的種種，顧如九皺了皺眉，敲響了秦子笙的房門。

「師傅。」

「阿九，這麼晚有什麼事？」

秦子笙沒有想到顧如九這麼晚還會來找自己，當下有些疑惑。

「師傅，明日我想同你和師兄一道去邊關。」

顧如九沒有繞圈子，直接將心裏所想告訴了秦子笙。

這是她昨日聽到的，和前世一樣，秦子笙師徒還是要去邊關，她等的也是這個。

她要隨他們一同去邊關，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當年邊關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自己的父親會被陷害通敵叛國。

「胡鬧，邊關可是你一個女子能去的？」

秦子笙皺眉看着顧如九，雖然不過只教授了顧如九兩年，可是在他心底，他是真心將顧如九看做自己的徒弟的。

「師傅，此時邊關正在大戰，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師傅傳我醫術，不是也是想要看我救助於蒼生嗎？」

跟了秦子笙兩年，顧如九自然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傅心繫的是天下蒼生，不然這次他絕對不會答應去邊關。

果然，秦子笙聞言沒有立即回絕顧如九，而是在思索中。

顧如九雖然在習武方面沒有天分，可是她在醫術方面的造詣很高，尤其是毒術，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假以時日，怕是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

若是她這次隨自己去，必然會能起到一定的助力。

想到這裏，秦子笙終於點頭應允。

「那你便隨我我一道去，不過，你答應師傅，這次事情了結以後，你必須要回到你父母的身邊了。不然，我無法對你父母交代。」

「謝謝師傅！」

京城，她當然會回去，她還沒有讓那人死無葬身之地。

顧如九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戾氣。

出了秦子笙的房門，顧如九便看到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站在那裏，那白玉面具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的滲人。

「師兄。」

顧如九收回目光，淡淡的喚了一聲。

「拯救蒼生？你這番話倒是說的冠冕堂皇。」

姬鳳熠冷哼了一聲，顧如九的這番鬼話也就只有師父會相信。

他和這個女人接觸雖然不多，可是卻知道她是一個無心之人，這樣的人會拯救蒼生。

聽到姬鳳熠的冷哼，顧如九笑了笑，「既然知道，那又何必說破。畢竟，師兄也不是為了黎民蒼生才去的邊關，不是嗎？」

顧如九的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一股殺意撲面而來，她的手指動了動，卻又很快放下。

她篤定她的這位師兄不會殺她，至少在這裏不會。

「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

姬鳳熠說完轉身離開。

顧如九看着他的背影，輕吐了一口氣。

她了解她的師傅秦子笙，卻不了解她的這位師兄。

在這裏兩年了，她從未見過這位師兄的廬山真面目，甚至連他的名字也都不知道。

而這兩年，他呆在竹林的時間也不多，更多的時候他在外面，這些秦子笙都知道，可是秦子笙卻也不管。

這讓顧如九對她這位師兄的身份有些好奇。

剛到這裏的時候，她因為之前姬鳳熠對她散發出來的善意想過要和姬鳳熠親近些，可是姬鳳熠卻告訴她，他對她想要做什麼沒有興趣，唯一的一點便是不準傷害師傅，不然他會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顧如九感覺的出來姬鳳熠對她的不喜，她也不想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所以，雖然他們名義上為師兄妹，可是私底下卻比陌生人的關係好不了多少。

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麼關係，她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顧如九看了看自己泛著幽幽藍色的手指。

剛才，她差點忍不住出手了呢。

幸好，她想起了師傅，不然……

第二日一早，顧如九身着一身男裝就站在了竹林小築的門口等著秦子笙，站在她不遠處的還有那個素來冷漠的師兄。

師兄妹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靜靜的等待着秦子笙出來。

須臾，秦子笙走了出來，一改往日的閑適，眉目有些凝重。

「走吧。」

顧如九和姬鳳熠聞言跟了上去。

即便顧如九自覺這兩年自己的身體好了不少，可是比起秦子笙和姬鳳熠卻還是差上太多，以至於一路上，秦子笙顧念著顧如九的身體，無數次停下來休息。

「師傅，是我拖累您和師兄了！」

原本以為自己經過這兩年的調養，已經和常人無異了，可是現在顧如九才發現她的身體還是很差，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否則胸口依然會發悶。

「無妨，不急在這一時，倒是你，無須自責，你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秦子笙倒不是安慰顧如九，對顧如九，他從一開始的懷疑到現在的欣賞，這中間經歷的只有他們師徒才知道。

看着分外和諧的秦子笙和顧如九，姬鳳熠扯了扯嘴角。

這個女人慣會裝，也就師傅才會信。

他不想再看到顧如九演戲，便將目光錯開，驀地，他的眸子一凜，「有人來了！」

聽到姬鳳熠的話，顧如九反射性的朝姬鳳熠視線方向看去，看到一大團的揚塵。

看起來來人不少。

這個時候誰會來這邊關？

顧如九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