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舊香殘粉似當初

第二十回 舊香殘粉似當初

第二十回舊香殘粉似當初

桑落自從在函德殿當上了御前太監之後,便是一個人一個裏間,因而平時也不會被其它太監看出來她女兒身的身份。

每次桑落洗澡也是等到深更半夜洗浴室無人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溜到洗浴室倒一小盆子熱水,端回自己的裏間乾洗。每當這個時候,桑落就會很慶幸自己生來身體就有一股淡淡地草香,味道很淺,要湊近深深地聞才能聞得到,這也是夜先生告訴桑落的。

桑落那時候就在想,難道夜先生經常湊近她脖頸,深深地嗅着么?可是那個暴君,就除了在床上對她熱情點,平時都對她擺着一副大便臉愛理不理的,桑落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桑落身上的草香味不溫不燥,清新遠逸,卻剛好可以讓自己的身體不發臭。

皇帝今天早朝的時候,桑落跑到棲梧宮找皇后,因為她的葵水來了。

桑落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一有事發生,她的腦袋裏第一個浮現的便是笑得一臉妖嬈的皇後娘娘。

匆匆往褲囊里塞了些舊衣裳墊著,桑落踏入碧葉紛飛的棲梧宮,走到老梧桐樹下,對着那位依偎在竹床上,手握書卷的嫵媚女子道。

「娘娘,我回來了。」

她抬首,輕闔上書卷,露出一絲風情的笑。

「恩,回來了。」

桑落那一刻突然有一瞬間恍惚。

不管她飛得多高,走得多遠,終究這一生,也逃不開皇後娘娘這滔天密織的網,只能束手投降地被緊緊其纏繞,寸寸纏綿,然後是滿目鋪天蓋地紅色妖嬈,所有的溫柔繾綣,等的只為那一句,恩,你回來了。

皇后把桑落領進內殿,揮散了左右侍奉的宮女,把一疊折得整整齊齊的白色素帛遞給桑落。

桑落訝異不已:「娘娘,你怎麼知道奴才要這個?」

皇后輕笑:「你來找本宮還能是什麼事?決計不可能是單純地想念本宮吧?」

桑落羞愧,那日離別的話猶言在耳。她低下頭,小聲囁喏:「娘娘,奴才不是故意的…這幾天一直被皇上使喚著沒有空閑。」

「死丫頭,本宮還不知道你嗎?」

皇后眼中一閃而去了一絲失望,閉上眼睛,輕嘆。

「本宮倒寧願你是故意的,至少,這樣本宮會以為你在乎…」

皇后拍拍手,一個小宮女推門而入,手上拿着一個烏木托盤,上面擺放着一碟芙蓉糕,一小碗水晶蜜桃,還有一大杯眉山清泉。

這都是桑落喜歡吃的。

她以前在棲梧宮的時候,皇后每天一大早就會讓小宮女們用最大的紫水晶裝上純凈的眉山清泉晨露,餵給桑落喝,說是早上喝這水對女人身體好,可桑落也沒看見皇后喝多少,每次的清泉晨露都被桑落喝了個精光,久而久之,桑落就就愛上了這泉水純凈的味道,每每走到哪,手上都會抱着一個大大的水晶杯,裏面裝滿了泉水,笑得皇后總是嘲笑桑落是朵水仙花,走哪都離不開水。

「本宮記得小落子喜芙蓉不喜綠豆,你嘗嘗吧,這都是今天早上廚子剛做的,平時在皇帝那兒恐怕吃不到吧。」皇后輕輕捻起一塊芙蓉糕,喂到桑落嘴邊。

桑落直勾勾地看着皇后,張嘴,含住,咀嚼了兩下,便咕嚕嚕咽了下去。

青銅鶴頂的香爐里燃著桑落最喜歡的白檀香,香煙裊裊,徐徐縈繞在房間里,舊香殘粉似當初,讓桑落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和皇后在一起溫柔繾綣的日子。

皇后又餵過來一塊,桑落搖搖頭:「奴才早上吃過了,現在不餓。」

一旁的小宮女看不過去了,恨聲道:「這可是皇後娘娘每天一大早就吩咐下人去做的,就是怕你哪天來棲梧宮吃不到而傷心,你倒好,就這樣浪費糧食駁了皇後娘娘一份好心,也太沒把皇後放在眼裏了吧。」

皇后沉了臉:「你給本宮閉嘴,本宮的人好用得着你教訓嗎?」

桑落望過去,這才發現,這說話之人哪裏是個小宮女,分明是那隻聒噪得不得了的小蚊子啊!

只不過現在的他薄粉敷面,妝容精緻,釵珠佩環化作女人打扮而一時讓桑落看走了眼。

那一句本宮的人着實把小蚊子傷到了,他淚眼汪汪,咬唇,委屈地看着皇后:「娘娘…」

「行了,別那副姿態看着本宮,她都回來了,你這樣子對本宮沒用,還不快給本宮下去。」

小蚊子臉色慘白慘白的,狠狠地瞪了桑落一眼,便踏着小碎步推門離去。

桑落半會兒才回過神,覺得剛才小蚊子那表情簡直和自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半晌,桑落才訥訥出聲:「娘娘,小蚊子剛才是在模仿奴才嗎?」

皇后摸了摸桑落白嫩滑皙的小臉,似笑非笑,眼中是奪魂攝魄的幽魅。

「小落子豈能是他人說模仿就能模仿的?你放心,小落子永遠都是這繁華後宮中最最獨一無二的…太監。」

不知道皇后想要說什麼,在最後兩個字那裏生生頓住,換成了太監二字。

桑落似懂非懂地點頭,拿起那疊素帛,問道:「娘娘,那奴才以後如果沒有了這個,還可以來這兒拿嗎?」

「當然,你隨時都可以來。小落子你聽着,這棲梧宮的大門從始至終都只為你一人打開,你若是想來,任何人都不能欄你,包括本宮在內。不管是將來還是現在,只要有本宮一天,就定會保下你小落子一天逍遙。」

桑落歡歡喜喜地笑:「娘娘,您對小落子真好。」

皇后眼中的妖嬈之光大盛,媚眼看着桑落,勾唇:「小落子,你要記住此刻本宮的好,記住你說過的話。這皇宮,只有本宮對你才是真真切切的關愛,其他人只不過是圖一時的寂寞貪鮮覺知人生孤寂罷了,如若不然,你看那小蚊子不是最好的例子嗎?」

「小蚊子怎麼了?」

「當年他可以對你關照有加萬分歡喜,轉眼也可以這樣對你恨聲恨氣怒斥仇視,難道你剛才沒有看到他的眼神嗎?惡毒如蠍,狠如豺豹,那樣惡狠狠的模樣,只為你是小落子。」

桑落垂下頭,握緊手中的素帛,這綢緞乾淨如雪,泛著盈盈玉光,應該是極好的布料。

「所以,娘娘你剛剛是故意讓小蚊子上來送膳,故意把小蚊子調來你身邊,故意讓奴才看到他這般世態炎涼的樣子嗎?」桑落的手越握越緊,「娘娘,你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本宮以為你知道原因的,這世上,只有本宮是對你真真切切的好。」

「奴才愚鈍,不懂娘娘旨意。」

皇后漂亮的手指微微挑起桑落的下巴,眼波閃爍,唇畔,是觸目驚心的妖冶。

「小落子,聰明的孩子不會這麼直白地問問題的。」

「娘娘,奴才不小,已經不是小孩了。」

皇后望着桑落笑,爪子伸不動聲色地向桑落的胸口,輕輕托起。

「小不小,只有摸了才知道。」

皇后掂量着手中的重量,沖桑落一臉曖昧的笑,「小落子,看來你離變大,還有很長很長很長一條路要走啊。」(簡綠河:唔唔,謝謝毛毛鄧大人的鑽鑽和花花,強撲,摁倒,么么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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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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