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賭鬥2
夜幕高舉,皇宮通往外處的大門緩緩關上。
錯落有致的殿群,唯獨東宮沉鬱的殿影帶來陣陣壓迫感。
穿一襲華麗的金黃色錦袍,頭戴靈玉冠……正是太子,諸葛恆悅。
而這會兒,一看太子從寢宮出來了,一侍衛立刻上前,道:
「主子……」
諸葛恆悅抬手,制止住他,待看了眼閣樓外的院子,隨即徑自坐到位置上,舒適的躺著,懶洋洋地道:
「過來正好,皇祖母要找郝慈一直沒消息……你覺得到底是怎麼回事?」
侍者想了想,道:「屬下覺得,有兩個可能。」
「哦?說說。」
「是。」侍者點頭,隨即組織一下語言,道:「這次也不知誰在暗中推了一把,太后這才已經懷疑到二皇子,聽說二皇子身邊的柯宇這段期間就出現城郊附近,而且郡主的人私下傳聞二皇子對她下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太后得知之後選擇了封口,這裡面沒這麼簡單。」
「哦?你的意思,諸葛宇晗是最有可能把他藏起來的來要挾皇祖母拿到那快兵符,不可能兵符這麼貴重的東西,皇祖母不至於這麼糊塗。」
「一定只是為了找人,皇宮後院這麼些年,皇祖母一直寶貝慣著郝慈,不是還整個皇宮都收查了幾遍?」
侍者聞言,先是點頭,隨後搖頭,道:
「主子,郡主刁難任性不是一天兩天,她要肖想誰,還不是跟之前的二公主一樣仗著恩寵肆無忌憚,但卻精明的很,而且很有膽量。」
「若是諸葛宇軒真想做些什麼……估計會在太後面前大做文章,說實話,屬下覺得二皇子是在暗度陳倉,提前策謀了前一步,若不能拉攏太后的人心,可就無法無天了。」
諸葛恆悅一聽就笑了,但隨後笑容一斂,道:
「那你覺得是郝慈惹的事?」
侍者沉默片刻,接著搖頭,道:「屬下覺得,這次的事情是二皇子特意為之,而且還在三皇子不知情的情況下趁機嫁禍於人。」
「三弟,他針對三弟還能是什麼原因?」
「拖出來做炮灰。」
「炮灰?呵呵,你這想法太偏激了,他一直在宮中存在度很低不爭不搶的,做炮灰都可惜了,尤其現在麗妃已經得寵,身體比以前明朗多了。」
侍者微微眯起眼,半晌,低聲道:「也許……屬下是說也許,他們都藏著什麼狠角色也說不定……」
諸葛恆悅一怔,隨後想了想,點頭道:「嗯,倒是有這個可能,目前孤最大敵人就是這個諸葛宇晗,這人簡直讓孤越來越看不透了。
或明或暗,他都在接招……」
「主子,我們凡事都有小心。」
「你提醒得對,確實有必要防著,而且都在賭鬥,不管是父王還是母后還是其他嬪妃,都使用了分身乏術。」
又換了一個側躺的姿勢,繼續補充:「對了二皇子最近動作如何?」
「還是和以往一樣,頻繁出入二號營。」
可話落,太子卻輕蔑一笑,道:「厲害了,這二號營有什麼?幾次都沒能讓他退縮,還想與孤相提並論不成?
哼,這種人,真就驗證南蠻太子說的那句,握在手中的東西過於仁心,只會越來越扎心。」
徒增煩惱。
侍者立刻附和道:「主子,咱小心應對不就好了,德雲樓反饋如今情勢支持二皇子的人又多了兩位。」
「誰這麼大膽,當真無視這個太子身份,那就別怪孤不客氣,給孤增派人手,狠狠地打……」
「是。」
「對了,入夜時父皇見了誰?」
「應該是夫子。」
「夫子?這老頭越來越討人嫌,又愛在父皇面前挑撥離間,別人勸說什麼都不肯,他來,只會讓人噁心。」
別人勸?
估計只有宮中的那位閑的沒事幹太上皇會出面了。
「那我們管嗎?」
「管?」諸葛恆悅冷冷一笑,「只要不是危害性命,睜眼閉眼都是一樣,管他呢。」
「皇上難不成對漠北軍一直沒死心?」
說到這裡,侍者意味深長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當下點頭,道:「嗯,你說的對,皇上能選孤做太子,夫子他是出了不少力,問極原因,那就是涉及宮廷秘史了。」
「主子知道了什麼?」
「還沒。」
「倒是你打算如何?」
「屬下打算親自下去一趟……」
可這邊沒等侍者說完,就被太子打斷,「不行,特訓營你還是算了。
趕緊盯著柯宇把人找到,免得時間一長,朝堂之上有人稱心刁難,不然皇祖母那邊也不好交代。」
侍者現在想著為什麼不讓他去特訓營,他還想跟這裡面的人切磋呢。
諸葛恆悅瞥了一眼,問道:「怎麼,還不服氣?」
「沒有。」
見侍者低頭,不耐煩了。
「孤困了,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這人一走,諸葛恆悅眯了眯一會兒,起身直接走出宮內,來到了德雲樓。
巡邏營,一大帳裡面,看這樣子今晚上應該是他值夜了。
他不由在心裡點頭。
「為什麼是我呀?」
不知道為什麼,貴公子覺得自己笑容有些寂寥。
而一旁的老者皺了皺眉。
兩人已走到一分岔口。
「那我回去休息了,」
貴公子沒有像往常那樣去老者那裡,而是略顯有些疲倦地打了個哈欠,道,「好睏啊,今兒差點暴露。」
老者頷首,直到貴公子的身影消失在了,他這才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關鍵還有專人伺候他換了衣裳。
他還不耐煩:「你過來捶捶腿,你們其他人都下去歇了吧!」
侍者應「是」,喊了拿著美人捶的。
美人不緊不慢地幫老者捶著腿。
美人壓低的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來:「無涯先生?睡了嗎?奴家可以走了嗎?那誰!」
「什麼?」如石破驚天,老者猛地坐了起來,睡意全無,「你說什麼?」
此女子嚇得唯唯諾諾地低聲道:「他還讓奴家值夜,所以……」
「膽兒肥啊,好事!這樣老夫給你算一卦如何?」
「啊?」
這麼晚算卦?
是不是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