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是做夢

這話有些責備，紀老太太便不高興了，「老頭子，你看我給的青菜多？你看看你給的肉比我給的青菜很多！」

誒？

紀清薇瞪大了眼睛，爺爺奶奶為這件事要吵架了。

「那個，爺爺奶奶，您們別吵了，我可以吃完的，都吃完的。」紀清薇趕緊阻止，今天是除夕夜，要和和氣氣的，不能吵架。

紀老爺子和紀老太太異口同聲道：「不行，你不能吃太多了，快把多的分給你哥哥姐姐。」

紀嘉輝和唐薰染立刻動手了，拿起筷子從紀清薇碗裏夾出多的飯菜。

紀家老兩口看着紀清薇碗裏的飯量正合適，很快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紀老爺子道：「薇薇啊，這些菜是你媽媽做的，很好吃的，快趁熱吃了。」

「好。」

紀清薇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讚嘆不已，「真好吃！」

賀蘇梅露出了笑容，「好吃就慢慢吃哦！」

紀啟廷很開心，很想拿酒喝，但沒帶酒，只能喝湯了。

一家人在病房裏過除夕，雖然房間小了，但氣氛很熱鬧，很溫馨。

電視上播放着春節晚會，紀清薇看着節目，看了很久，有了困意。

賀蘇梅給她拉上被子，「快睡覺吧。」

「可是，守歲……」

「到十二點叫你。」

「好……」

紀清薇閉上了眼睛，唇角掛着笑容，沉沉睡去了。

賀蘇梅來到紀啟廷身邊，看着他一臉精神的樣子，白天憔悴，回去重新打扮，已經變得很帥氣。

她也是，經過打扮，換上新衣服，頭髮沒時間做好看的髮型，直接披散著，還好是短髮，披散在肩膀上，很好看的。

紀啟廷突然把她摟入懷裏，讓她嚇了一跳，「老公，怎麼了？」

「老婆，我很開心，太開心了，開心得控制不住情緒了。」紀啟廷緊緊擁抱着賀蘇梅，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

「嗯，我也和你一樣，開心得心跳好快。」賀蘇梅聲音激動，臉上帶着喜悅的笑。

「老婆，我們的女兒會健健康康的活着！」紀啟廷輕聲道。

紀清薇十二歲之前，一直很健康，每天活蹦亂跳的，很開心，有一天突然倒下了，被確診為腦癌，那一天，全家幸福的時光停止了。

紀啟廷為了孩子的病，花去了很多錢，還好他開了公司，有錢能給她治病。

若是沒錢，薇薇早就死了。

十二歲到十五歲的這三年來，紀啟廷和賀蘇梅一直祈禱着她恢復健康，每次聽到病情惡化，他們就哭了，哭得很絕望，但從來不在紀清薇面前哭，只和紀嘉輝和唐薰染一起在角落裏哭着。

三年來，哭了很多次，如今哭得不是悲傷，是喜悅。

「老公，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在做夢，都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賀蘇梅依偎在紀啟廷的懷裏，望着紀清薇在病床上熟睡的容顏，心裏突然不安了起來。

「你不是做夢，我們的女兒在活着，健康的活着！」

紀啟廷重複了一遍女兒活着的意思，今天重複了多少次都不覺得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