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可望而不可及
林初夏在法國進修的日子,每天晚上的視頻電話,是洛一宸和她的必修課。
「寶寶,今天吃什麼了?有沒有不開心?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洛一宸還會給她聊工作上的事情,聊一聊彼此的心情與感受,聊不完的相思與愛戀。
雖然距離像一座山一樣橫在他倆中間,但他們依舊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每天晚上都會在彼此的晚安聲中入睡。
「寶寶,年底的訂貨會開始了,最近要忙起來。」
「我知道了,每天的電話不用打了,再有一個月我就回來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一心一意工作。」
……
林初夏是在年底回國的,她直接飛南京,想給洛一宸一個驚喜。
走出機場,天空飄着雪花。
林初夏喜歡雪花,雪花飄落的瞬間,她的心會變得如此的柔軟。
那年的雪,沒有徵兆,說下就下,而且是那種讓人興奮的鵝毛大雪。一瞬間這個世界全白了,乾淨了。站在雪地里,雪花包圍着她,簇擁着她,而洛一宸的笑臉,真真切切的在她的眼前。
林初夏拿起電話,打給心愛的人:「洛一宸,陪我踏雪,陪我踏雪。」
「寶寶在哪呢?」
「我在祿口機場。」
「等我!」
洛一宸掛斷電話,直奔機場。
……
林初夏一個人固執的走在雪中,任雪花飄揚。她突然間有種想哭的感覺,沒有委屈,沒有寂寞,只是一種感情的表達,只是因為這紛紛揚揚的雪花。
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她知道是洛一宸。
她轉身,擁抱着洛一宸,頭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前,彷彿要埋沒自己在他的懷抱。她聽着洛一宸心跳的聲音,在這漫天飛舞的雪地里。
「晚上吃火鍋,叫上楚楚和楊思遠,我好久都沒有見他們。」
「好!」洛一宸一隻手拉着行李箱,一隻手攬過她,把她裹在他的大衣里。
……
洛楚楚見到林初夏,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繼而又推開她:「重色輕友的叛徒!」
「這樣的叛徒挺好!我支持!」楊思遠插了一嘴。
「賤樣!」洛楚楚白了他一眼。
「我這輩子就賤洛楚楚!」
「無可救藥!」
「我不需要救,甘願墮落,為你!」
……
林初夏好久沒有聽到他倆互掐互斗,感覺分外的親切。
「張弛也來了。」楊思遠看見張副總四處張望,他招了招手。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林初夏。」洛一宸站起來。
「這是張馳,我的大學同學,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鐵哥們,兼公司副總。」
張弛看看林初夏,看看洛一宸。
「鐵樹開花呀,保密工作不錯嘛!」張弛坐下來:「啥時候認識的,啥時候戀上的,從實招來。」
「認識三年多,戀上也是三年多,他倆應該不是一見鍾情,而是一眼訂終身!」洛楚楚拉着林初夏坐在她身邊。
「我靠,兄弟,三年多我竟然不知道,是我太遲鈍,還是你沒把我當兄弟!」張弛對着洛一宸胸前一拳。
「異地戀,很少見面的。」洛一宸笑着。
「怪不得,怪不得……」張弛的腦子裏面閃電似的想起讓他費解的那些事情,原來出處在這裏。
……
晚上,林初夏住在了洛一宸的家,那個小公寓是不能住了。
她和洛楚楚好久都沒有這樣的聊通宵,毫無睡意。在清晨的時候,兩個人才沉沉的睡去。
林初夏在南京呆了兩天,和洛一宸一起飛北京,洛一宸要正式拜訪林初夏的父母。
敲開門的一瞬間,林母看到女兒,欣喜不已。繼而看見身後的洛一宸,她臉色一變,轉身走開。
林父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站起來:「夏夏,回來也不打個電話。」
「爸,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洛一宸。」
「阿姨好,叔叔好……」洛一宸微笑,鞠躬。
「你…好。」林爸爸看着老婆的臉色,不再說話。
「回來也不打個電話,家裏沒飯。」林媽媽坐在沙發上,眼皮也不抬一下。
「阿姨,我就是來拜訪一下您和叔叔,馬上就走。」
「幹嘛要走!」林初夏喊著。
「拿着你的東西走人,這個家不歡迎你。」林媽媽一點也不客氣。
「他走,我也走!」林初夏快哭了。
林爸爸示意著洛一宸,拉着林初夏,生怕女兒跑掉。
「那,阿姨,叔叔,打擾了,我先走了。」洛一宸說着往外走。
「別走!你要走,我也不在這個家!」林初夏拉着洛一宸的胳膊。
洛一宸推開林初夏的手,拍拍她的頭:「聽話,在家獃著。」然後就轉身離去。
林爸爸拉着女兒的胳膊一直不敢松。
「媽,你這是幹嘛?!」
「你找對象,不能找異地的,他能來北京嗎?」
「他家的公司在南京,他怎麼來北京。」
「這就得了唄,他家公司,他家有公司就了不起了?這種富家公子我見得多了!沒一個省油的!」
「媽,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你了解他嗎?」
「我不了解,我不了解,上次誰關着門不見,還讓人家滾!」
「媽,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看你才不可理喻,人家哄一哄,就屁顛屁顛兒,沒腦子。」
「代溝,這就是代溝,和你無法交流!」
「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幼稚!」
「好了,少說兩句,夏夏剛回家。」林父推女兒去她的房間。
「剛回來就給我添堵,以後就不要回來了!」
「你以為我願意回來!」林初夏嘭的一下關上了門。
……
洛一宸發來信息:「寶寶,我回南京了。你乖乖在家獃著,馬上要過年了,不要惹家人生氣。咱倆慢慢來。」
林初夏感覺好無奈,洛一宸,還有媽媽,都是自己最愛的人,是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割捨的人。她該如何是好?但是她堅信,她和洛一宸會在一起,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會把他倆分開,只是需要時間。
風屬於天
我借來吹吹
吹起了滿地的塵埃
天屬於誰
我借來欣賞
看到了你的輪廓
而你
如那輪明月
可望而不可及
……
------題外話------
滴墨成傷,這一眼的溫柔,卻望不穿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