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他是故意害她2
她走到寢屋中央,坐到矮案扶著下巴。
今日與蕭罄說這麼多,她內心七上八下的,眉頭都緊鎖成團了。
屋子裡陷入寂靜。
書顏握著筆,勾勾畫畫,好一會兒止不住收緊。
襄陽王朝,紫雲府,書房。
中年的辰宇軒,側臉仍舊高深莫測,只是捏著經書的手卻意外緊繃。
顏兒,你在哪?
為什麼派這麼多人出去,都沒有你任何消息。
辰宇軒眉眼微動。
他記得當年的事。
可能感應到什麼,心臟忽然特別不舒服。
等到辰子恆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倒在地上。
辰子恆哇哇大哭!
「父王,父王……您怎麼了?」
「來人!」
「快來人啊!」
這一下可把整個谷王府的人嚇壞了。
暗夜和雁行衛全部到位。
「嗚嗚嗚~香雅姨,快給我父王看看。」
「別急別急,我來施針……」
然而辰宇軒向來驕傲,叫他吃藥是不可能的。
香雅挑眉。
「如何?」
「思念過度,再加入這段時間一直酗酒,可能一時急火攻心了,吩咐下去,不準主子喝酒了。」
「是。」
辰子恆很傷心。父王這是怎麼了,還怪難哄的……
可能是心靈感應。
書顏也是狀態不好,整個人伏在矮案上昏睡過去。
咳咳咳!
張景恆嗯了聲。
「門主!」
一道閃電身影出現在屏風後面。
張景恆就穿一件褻衣從床上躡手躡腳地下地,看到外面進來的人立馬伸出食指做了一個噤聲。
而對於張景恆來說,書顏每天的一舉一動的事情,自認為早就知曉,所以此刻拿到藥方並無異狀。
侍衛親手呈了一件裘衣給他輕輕披上。
坐在龍椅上的張景恆漫不經心說了一句:「按原來的配。」
「那這次是加草烏還是山茄子?」
張景恆抬眸看著他,神情玩味:「這次改草烏好了,據那人說這種葯本身沒有味道,也能迅速溶於水或酒精,記住一分。」
一分?
參合中藥裡面服用后,很快就會出現疲倦、頭暈、甚至跌倒的癥狀。
就為了把人留在身邊,他就暗地裡使用這麼卑鄙齷齪手段。
床榻上的小女人迷迷糊糊醒來,正準備掀開被褥,就聽到他們說悄悄話,於是豎起耳托,不聽不要緊,一聽頓時就嚇傻了!
加草烏?山茄子?
這不是毒草毒花。
這,這是……謀殺呀!
天啦,對主僕是在太可怕了。
沒聽見……
悄悄縮回被褥藏起來,當作什麼不知道。
可是越想越不對勁。
我滴乖乖,不是吧!
良心不安。
那也是年紀小,從沒做過一件壞事。
她心虛了。
他們竟然這麼狠,還以為自己跟那個老女人只是長得像有幾分姿色,沒想到無意間聽到這麼刺耳秘密。
門主是瘋了不成?
煩死了!
一掀被褥,不由得瞪大雙眼,張景恆更是在左右看看后,最終忍不住小聲道:「什麼時候醒了……」
媽呀,嚇死寶寶了。
「啊?」
畢竟,同處一室。
這個小女人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回來。
而張景恆顯然知道她要問什麼,所以不等她說,便再次直接點頭道:「舒服嗎?」
這女人頓時不吭聲了。
傻了?
而她感覺他那聲音落在耳旁,卻讓她脊背發寒。
哪兒敢吭聲。
「怎麼不說話?」
「不滿意?」
而這時他更是摟著她的細腰往懷裡挪。
見狀,她瞬間抬手輕輕一揮。
「還不好意思?那就繼續。」
本想主動給個台階,這女人太不識趣。
他低頭,在她耳邊悄聲呢喃,還沒怎樣,小姑娘一臉通紅。
不得不放下帳幔。
……
隆冬季節,行軍路上,隊伍就像一條長龍,緩緩前行,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百姓更是嚇得閉門不出。
這難道不是嘲諷?
「大將軍!」
穿著戰甲玄色披風的刑西揚在馬背上牽住韁繩瞪著這名官員,「什麼事?」
這名官員拱手站在那裡,「前方兩條界線,我們往哪兒?」
但只見,前方几百士兵已然往左,竟彷彿沒有看到統帥一般,直直的走了過去。
後面停下來的副將見怪不怪。
「怎麼,這一路你有什麼高見?」
這時,這人從身邊掏出一捲筒打開裡面的一張發黃的羊皮卷,走進刑西揚身邊,可剛一靠近,馬兒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老長的嘶鳴,就便直接向左一拐,來到一個角落。
這個角落很平常。
既沒有特別的標誌,也沒有特別的建築,甚至連棵樹都沒有。
刑西揚左右看了又看,下巴就把韁繩遞給手下。
往旁邊一站,氣勢凌人。
倒是這人,在左右看了一眼后,隨即將視線落在不遠一塊石頭上。
感覺到刑大將軍的視線,隨即恭敬叫喚一聲,道:
「將軍,前方道路崎嶇不平,糧草不易先行啊,尤其這寒冬天氣,關中一過大致呈菱形,地勢西高東低,稍微向北斜,海拔高度大約在一兩千米之間,我們的戰馬是沒有問題,可是帶著那些兵器可就難說,等於我們沒有後援。
還有您看這,柴達耳盆地,全程六十多公里,又處在山間地帶,第一次不熟悉地形是容易遭受弓弩火藥伏擊。
再說,我們要走的中心地勢低,周圍地勢高,若是這浩浩蕩蕩的軍隊,想要儘快抵達,怕是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抵達目的地。」
刑西揚也是第一次來,所以這會兒並沒有馬上回答。
而是特意走進兩步,低頭仔細看了一眼,隨即點頭道:「你這次是文官,那你說如何建議!」
「將來,我們應該改往右!」
往右?
四五百公里。
那可是直達風北王的地盤。
據說這地方交通便利,經濟發達。
「南疆河床中下游地勢低平,河網縱橫,向有「水鄉澤國」之稱。
望將軍早日統治……」
這意思直接讓他水道走平原,他可不這麼想。
來之前他私自約見玉溪王帝伽,早就做好兩手準備。
這人又說了,「將軍,木棉城粗定,兵強士附,到時帝王大駕,即達太澤城都,挾天子以令諸侯,蓄士馬以討不庭,誰能御之?」
哼,別以為他不知道,身邊這人什麼野心。
其他人不知道,南疆雖然飽受爭議,可是玄冥莊主曾主動搭橋牽線與玉溪王一直保持很好的關係。
可以說是盟友。
若是被紫玄山莊知道,怕是吃不了反過來兜著走。
「將軍您最終如何定奪。」
「往左先行八千,剩下全部往右。」
這人歪頭,「這……」
刑西揚面無表情,繼續說:「又怎麼,真以為由你來打戰,得罪誰了,你會不知?」
慘了慘了,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跟人保證,這一下怕是讓大將軍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