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代號橘子
「笑什麼笑,很好笑嗎?」
姬雲舞狠狠瞪了他一眼,「是啊,我就是喜歡你那死鬼老爸,怎麼滴?」
「不敢。」張山連連擺手。
姬雲舞丟出她那張覆蓋臉蛋的鐵面具,「代號橘子,恢復之後去月妃殿報道吧!」
「為什麼是橘子?」張山很不滿。
「因為我喜歡吃橘子,不行嗎?」姬雲舞沒好氣道。
「……」張山嘗試着拒絕道:「能不去嗎?」
「可以啊,那你自己想辦法離開公子府,想辦法報仇吧。」姬雲舞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聽您安排。」張山無奈道。
「別讓人看見你真面目,否則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姬雲舞道。
「明白。」張山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面具都給我了,你怎麼辦?」
姬雲舞從抽屜里又翻出另外一張鐵面具晃了晃。
張山豎起大拇指。
她是不是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啊!
姬雲舞收斂神色,正聲道:「想要顛覆月秦古國,以你我之力顯然是不夠的,咱們還得想辦法把這兒的消息往外透,我反正是你法子了,你不是天師嗎,屍海上的陣法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張山面露愁容,「倒也不難,只是有些棘手,來的時候我就觀察過海霧了,陣法不簡單,的找到陣眼所在才能解決問題。不過,大海茫茫,不容易。」
姬雲舞笑了笑,「我相信你,時間還多,慢慢來。還有,我發現月秦古國這些年往外頭安插了不少人才,神州國中很多城市,很多有名望的人,都有他們的人。若是真有一天,殭屍亂世了,那些潛伏在神州帝國內部的殭屍將會是一把抵在帝國身後的利刃。」
張山微微沉思,「有沒有什麼辦法把它們連根拔起?」
姬雲舞回答道:「有啊!那些人都是徐市統一調配的,他的手上肯定有一份人員名單,只要找到它,就都不是事。」
「可找到那份名單本身就是一個事。」張山道。
姬雲舞不可置否道:「徐市為人很小心謹慎,想要從他的手裏得到那份名單確實不容易,即便是我在他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完全信任我。至於你,我都得不到的東西,你就更難了。」
張山嘆息道:「事已如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姬雲舞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向浴桶。
「你要幹嘛?」張山皺眉道。
「沐浴啊!風風火火一整天了,渾身不舒服,要一起嗎?」姬雲舞回頭沖他眨了眨眼睛。
「……」張山一臉無措,「小姨,你好歹尊重一下男人好不?」
「尊重啊,要一起嗎?」姬雲舞肆無忌憚脫下了外衣。
張山連忙撇過頭,心虛道:「我是正經人,不搞這些,睡了,您自便。」
「小屁孩。」姬雲舞嫣然一笑。
水龍頭嘩啦啦的響。
過水熱的聲音令人心煩意亂。
到底只是天羅啊,沒有月妃若妃那種人工加水的待遇,更沒有室內浴池。
沒一會兒,房間里便瀰漫着一層水霧。
張山說是睡了,其實在心裏默念《安神經》呢!
……
帶着鐵甲面具,手執一枚天羅令牌,經過重重核驗。
張山終於來到了月妃殿。
時機很不巧,公子胡蘇剛剛探望完月妃,正遇離去就撞上了前來報到的張山。
「站住。」胡蘇喊道。
張山止住腳步。
「轉過來。」胡蘇道。
「是的,公子。」張山微笑着轉過身,雖然帶着鐵面具,但心裏還是虛得很。
胡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啟稟公子,屬下『橘子』,是大統領派我來保護月妃的。」張山沉穩道。
「三水派你來的?」胡蘇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嗯。」張山拿出天羅令牌,證明自己的身份。
胡蘇瞥了一眼,「把面具摘下來。」
「這……」張山為難道:「公子,不是我不願,實在是我生得太過於醜陋,怕嚇壞了您。」
「摘下來。」胡蘇強調道。
作為一隻殭屍,他什麼沒見過,豈會被醜陋的面容嚇到。
「還是別了吧,會影響您食慾的。」張山掙扎道。天合
他內心慌得一匹,也後悔不已。
為什麼出門的時候不算算良辰吉時呢,偏偏撞上對自己很有意見的胡蘇,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胡蘇緩緩朝張山走進,準備親手摘下他的鐵面具。
張山驚慌的向後退了兩步。
正在這時,月妃走了出來,「公子,是我請大統領給我安排的他。」
胡蘇頓了頓,看了月妃一眼,這才收回手,「既然是月妃安排的,那我便不過問了。」
說罷,他拂袖離去。
張山鬆了口氣。
「多謝月妃。」張山轉過身,低頭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敢抬頭直視月妃。
「謝什麼?」月妃問。
張山愣了一下。
是啊,自己為什麼要謝呢?
這一謝不就恰好證明自己害怕公子看到自己的面容,從而發現什麼?
幹了件蠢事啊!
張山連忙解釋道:「謝月妃給我將功折罪的機會,我以後一定好好工作。」
月妃撲哧一笑,「你抬起頭來。」
「哦。」張山抬起頭,看到那張面容后,一臉驚訝,「你……」
「你什麼你,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月妃笑吟吟道。
「你怎麼會在這兒?怎麼會成了月妃?」張山不解道。
月妃迅速深處兩根手指豎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視線左右看了看,一本正經道:「進來說話吧。」
「是。」張山恭敬道。
進了月妃殿,關上門。
張山激動道:「到底怎麼回事?」
月妃一臉無辜道:「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稀里糊塗就被安排到這兒了唄,說是讓我給公子胡蘇生個小殭屍,可嚇死我了,還好公子沒有對我動手動腳,要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打他的。」
張山撲哧一笑,「你打得過嗎?」
月妃舉起小拳拳到:「打不打得過,要打了才知道。」
張山啞然失笑,顯然沒有把她的話太當真。
這位新入府的月妃,正是在冒險者號讓張山一門心思想要守護的鴨舌小姐,鄧小春。
看見她,莫名其妙的,張山就心安無比。
在她面前,什麼李若水,什麼小姨,下意識就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既然是熟人,張山就不那麼見外了,不過未免出現意外,他還是沒有摘下面具,自顧自坐下,問道:「你不是叫鄧小春嗎?怎麼又叫鄧星月了?」
「你都能化名,我就不能化名了嗎?」月妃反問道。
「……」張山又問道:「那到底哪個名是化的?」
「鄧星月啊。」月妃道。
「……」張山呵呵一笑,輕聲吐槽道:「還是化名好聽些。」
月妃撇了撇嘴。
「對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張山道。
「認出你很難嗎?」鄧小春再次反問道。
「我帶着面具啊。」張山抬手指了指臉上。
「面具遮住的是臉,但遮不住你的氣質啊!」鄧小春微笑道。
張山不禁暗暗豎起大拇指。
不過,問題又來了。
既然鄧小春能認出自己來,那公子胡蘇是不是也能憑藉敏銳的洞察力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果發現了?他為什麼沒有戳破?
如果沒發現,他又為什麼要讓自己摘下面具?
「你在想什麼?」見張山有些失神,鄧小春問道。
「想你啊。」張山脫口而出。
「討厭。」鄧小春幽怨瞪了他一眼,笑着說道:「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啊,我才剛到公子府,若妃姐姐就告訴我你被抓了。」
「對了,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啊,她好像很在意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