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了

第一章:穿越了

頭很痛,耳邊一片嘈雜,搞什麼東東!李青青煩燥地翻了個身,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枕頭裡。

「花枝,醒醒,花枝。。。。。。」是誰在推搡她?她粗暴地揮開那雙手,沉沉地又夢了周公。

「花枝,花枝。。。。。。」那人倒契而不舍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她搖了個七葷八素。

什麼人嘛這是!沒睡夠覺的李青青憤憤地掀起被子裹住全身,意識又開始沉迷。

一雙冰涼的手探上了她的額頭,疲憊的聲音中透著驚恐,「花枝,你這是怎麼啦?」

「花枝,醒醒花枝,今天是你爹爹下葬的日子,快別睡了!」蒼白的聲音中透著悲涼。李青青心中啞笑,她那個老爹身體可比牛還壯實著呢!

「娘,姐怎的還睡得死豬相?」一個脆生生的童聲響起,李青青內心不由得打岔,搞蝦米?

「木根,快想辦法把你姐喚醒!」

「娘,說過不準叫我那個名字!」小男孩急得跳腳。

娘急糊塗了。木木,快些把你姐喚醒,族長老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此刻李青青已經完全清醒,毫無睡意,內心暗忖這個小男孩是誰,老媽的聲音也不是平常的樣子。昨晚臨睡前許的願,夢想成真了嗎?她,不會真的穿越了吧?

「唔。。。。。。」是誰捏住了她的鼻子不能呼吸,李青青狠命地掙脫那隻要命的魔爪,猛地一個打挺坐起,不由得一陣嬌喘連連。睜開含淚的雙眼,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年方五、六的小男孩,全身皮膚黝黑,一臉無辜的表情冷冷地望著她。不會吧。。。。。。他是誰?還一副別樣的打扮,身穿的是白色的粗布短褂,頭頂上扎的兩個小揪揪特別是那兩粒亮賊賊咕嚕嚕飛轉的眼珠子讓她覺得著實是礙眼。

「花枝你醒了。快去洗把臉。」那個她一直以為是她老媽聲音地主人上前來一把抓住她地手。把她扶下了床。

震撼。。。。。。至極!李青青摒住了呼吸。那個人。。。。。。

如果要說那個小男孩打扮奇怪地話。還可以認為這可能是邊遠農村地遺留風俗。些許還有現代地感覺。但是。那個中年婦人。活生生地就是一副古人地裝扮了。且看她頭上梳著地桃花髻。簡約而大方;上身著素白衫。下身為素白色地六幅長裙。雖是帶著孝。眉眼間卻儘是遮仍掩不住地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李青青張大地嘴巴有如塞了顆鹹鴨蛋。她真真切切地穿越了嗎?!按照目前地情形好像是這樣一回事。她雞凍外加懊悔萬分。當初許願地時候咋不著重說明要穿越到富貴人家呢!瞧瞧這個房間。除去那張古舊地雕花大床外。別無他物。一副嫌貧愛富地嘴臉掃視著周遭。對了。她這副身體地主剛死了爹嗎?李青青靈光地大腦快速轉動。內心糾結萬分。穿越到這樣地人家。。。。。。還叫她花枝。。。。。。嘔。。。。。。這困頓地人生哇!

目光在那中年美婦身上停留下來。有這樣地媽。生出地女兒應該不會太難看吧?瞧那個小男孩。雖然一副皮猴相。從輪廓中可以看出將來必定是帥哥一個。念及此。煎熬地內心終於有了些許安慰。有副好皮瓤。將來不愁找個有錢人家嫁了。不是照樣能實現她過米蟲人生地偉大夢想!

狂燥地內心安靜下來。任由花枝她娘。呃。也是她現在地娘啦。牽引著她出了房門。不大地四方院落中。卻早已是人頭涌動。不過放眼過去倒儘是些老少娘們。還有幾個小屁孩在哭爹喊娘。一派烏煙瘴氣。

見她們出了房門,一個五十歲光景的老嫗上前來特別煽情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可憐的花枝兒,將來可怎麼辦啊!」

李青青木然,不知做何反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嚎上幾聲以示悲哀,可她跟那個翹了辮子的老爹真的是一點交情也沒有,半天擠不出滴眼淚來。再看花枝她娘,早已是一副凄然色,未語淚先流,她的心境竟然也悲涼起來。

「秀娘,你要堅強起來,你那兩個娃還得靠你拉扯長大。可憐這孤兒寡母的,這狠心的老劉怎地忍心丟下你們娘三兒去呢!」

「桂英嬸嬸。。。。。。」花枝她娘居然投進那老嫗懷裡痛哭去了,周圍安靜下來,人群中的人都一臉同情地看著她們。

李青青靈敏的耳朵接收到一陣陣竊竊私語,她不由自主地側耳傾聽。

「這老劉也真去的不是時候,瞧她們多可憐,木根才六歲,離頂門立戶還早得很呢!」

「唉,有什麼辦法。像他這般不要命地幹活,累死勁,能不早完蛋嗎?」

「他不拚命行嗎,要養大一個這樣的女兒,比餵飽一頭牛還難呢!」

「是啊是啊!」另一個人點頭如搗蒜,「花枝可不會自己去尋草吃。」

李青青糊塗了,花枝她爹是因她而死的嗎?疑惑的眼神朝那兩個嚼舌根的農婦發射過去,其中一人趕緊拉住另一人的衣襟低語,「噓,別說了。她朝我們看過來了。」

可被打斷的那農婦卻像打了雞血似的,非得一吐為快,「怕啥,那個傻子又聽不懂!」

「唉,她也是可憐人。六歲那年,如果不是救寶叔家那根獨苗,也不至於落得這下場。」

說罷那兩人不由得同時長噓短嘆,李青青心裡有了個大概,那劉花枝是個傻子就好辦了,將來一問三不知起來也不至於會露出馬腳。

正冥思間,一個穿短褂典型農村小夥子氣喘噓噓跑來大叫,「秀娘嫂子,快,把花枝帶去,族長大人已經在祠堂等著呢。」

花枝她娘臉也顧不得給她洗了,拉著她的手就往院外跑出去,慌忙間又回過頭,急呼「木木,木木」。

在房中捏醒她的那個小皮猴不知從哪鑽出來,應了聲。於是花枝她娘如見著主心骨般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深一腳淺一腳地一路小跑過去。李青青內心很疑惑,這是去哪?見他們口中的那個族長大人嗎?

穿過十幾條巷子,路過幾十棟江南民居,踐踏螞蟻無數,踩死雜草大片,一行三人浩浩蕩蕩地奔向一處比較巨大輝煌的屋子,門檐上用金碧輝煌的大字寫著「劉氏祠堂」。

一進正門,見大廳里唯一的太師椅上端坐了個老人,一撇雪白的山羊鬍子。頭頂黑色紗質**一統帽,帽頂為白色小結,身著藏青雲紋長紗衫。身旁垂立了幾個中年男人,卻都是一副莊稼漢的打扮,身穿淺色短褂,露出黑黝黝壯實的胳膊,頭上的髮髻則由簡單的網巾兜住,別無他裝飾物。

李青青在現代時沒事會翻看些野史,知道了這**一統帽也就是民間戲謔稱為的「瓜皮帽」。我們熟悉的瓜皮帽子,可不要以為是滿清的發明,那是明朝服飾留下來的印記。而看那個老人的打扮,似乎並不是清朝。內心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沒到那個被穿爛了的清朝!拖著條長辮子露出半個颳得溜光的腦門,那種男人她可想想都覺得滲得慌!

正出神間,花枝她娘從背後推了推她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入到前廳,拉著他倆給端坐的老人福了福,隨後便恭敬地垂首立在一旁沒有出聲。

那個族長大人果真是威嚴,狹長的雙眼不怒自威,居高臨下的目光令她著實是有些不自在。氣氛有點肅穆,她好奇地環顧四周,不過這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一副傻獃獃的樣子了,連死了老爹都不知道傷心,果真是傻子啊。

此刻,一個坐在長凳上的漢子起身上前打招呼,聲音洪亮如雷,「秀娘妹子」。

花枝她娘羞怯地抬頭,一雙美目不笑自是傳情,慌忙間卻把李青青推了出去,「花枝,來叫聲寶叔好不好?」

哦,原來這個人就是寶叔啊。李青青打量著面前這個豪爽的中年男人,朱古力色的臉龐,堂堂正正的輪廓,濃厚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透射出正直的光芒。李青青一眼就喜歡上面前的這個男人,有些人,講的就是緣分。

但此時的李青青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唉,索性把呆傻進行到底算了,她乾脆就那麼木木地站著沒動。

那個寶叔一臉同情地望著她,有種關愛,就像父親的感覺,李青青心裡有點暖洋洋的。

族長大人因受冷落,故作威嚴地輕咳了幾聲,於是眾人立刻回歸肅穆狀態。

「劉李氏」,族長大人終於發話了,花枝她娘顫顫應聲。

「大強的身後事,有何打算?」

花枝她娘竟是戚戚不能語,族長大人等了半晌,終於很不耐煩。李青青的心裡也是著急得如同幾十隻螞蟻一通亂咬,這個時代的女人啊!

「運松爺」,寶叔打破了尷尬,「大強老弟的事由我一手來操辦,最終決定還是火葬,骨灰就撒在花江里。」

族長大人輕捋鬍鬚,沉呤道:「按說如此也無不可,只是太祖洪武三年已頒布禁令實行土葬。敢有徇習元人焚棄屍骸者,坐以重罪。」

寶叔眉宇間儘是不屑,反駁道:「雖是早有此禁令,但民間多是暗行火葬或水葬者。再者,現如今已隔多個皇帝,桂花村又地處偏僻,所謂山高皇帝遠。。。。。。」

李青青可沒興趣聽他們爭論土葬火葬還是水葬,只是略感驚奇,在她的現代世界里,政府還要鼓勵實施火葬,有些偏遠農村經常是偷偷地土葬。看來華夏五千年,不同的時期還是有不同的風俗的。

等等,她好像漏掉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太祖洪武三年」,不就是朱元璋嘛,雖不知隔了幾個皇帝,現在的皇帝老兒是誰,但可以確切地肯定現在就是明朝沒錯。陷入沉思中的李青青雀躍不已,喜上眉梢,手舞足蹈,最終忍俊不禁咯咯笑出聲。

待回過神來,卻見眾人早已一臉同情地搖頭看她,族長大人更是無奈地嘆息,「這傻丫頭啊。。。。。。」

在族長大人一個眼神暗示下,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逼上前來,李青青惶恐,笑笑不犯法吧。他們一上來便扯住她的手臂,她使出吃奶的勁七手八腳胡亂地想蹬開束縛,卻終是螳臂擋車。

一個幾乎是半個身子壓在李青青腿上的小夥子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喘著粗氣道:「這傻丫頭氣力也忒大了。」

李青青沒明就裡,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卻被這幾個壯漢扛起,跨過天井,往裡到了后廳放了下來。見他們也沒拿自己怎樣,她放下心來鬆了口氣,但下一秒鐘便陷入無休止的尖叫。啊啊啊。。。啊啊。。。」面前不到一米處躺著的就是一個面如死灰的死者,把她的小心肝嚇得,七魂沒了六魄。她李青青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死人,還有--鬼啊!

偏是此時花枝她娘幽靈般地閃到她身後,抓住她的手就往地上躺著的劉花枝那翹了辮子的老爹額頭上摸去,一邊嘴裡還嘟嚷著,「來,我們花枝兒摸摸爹爹的頭,讓爹爹保佑花枝兒好不好?」

李青青哪裡肯從,拼了老命掙脫出來轉身就想往外逃去,卻被排成一排形成一堵肉牆的幾個壯漢反彈了回去。哇哈哈,快撞上了劉老爹了,她身手敏捷地往一旁撲去,卻猛地撞翻了一個方桌。一面銅鏡砸了下來,上面清晰地映出了----一個豬頭?

李青青終於兩腿一蹬,活生生地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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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女訓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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