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不和諧的子彈
情況似乎變得出乎意料的好——
在白染猶豫的時間裡，有些不甘寂寞的十香，毫無防備地貼的更近了，那雙充斥著真誠地求知*的雙眼，僅僅盯在了白染的臉上，配合她的表情看起來，算得上是任君採擷也不為過吧！
白染毫不懷疑，只要他一低頭的動作，就可以輕易地摘采這朵嬌艷的唇瓣。
「到底該怎麼做？你直接了當地告訴我好了！」十香的決心似乎頗為堅定，似乎還擔心著白染會不相信，還更加強調了一句，「只要我能夠做的到的，怎麼樣都無所謂！」
「咳——」幾乎貼上來的小臉，是那樣的一副純潔的神情，卻讓白染有種無法直視的感覺。
如果在這個時候，拒絕告訴十香的話，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那麼，之前所刷起來的好感度，也有可能會受到影響吧！
但是，如果真的告訴了她，依照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似乎一些羞羞的事情，將要難以避免的發生，而一旦那樣的話，對於士織來說，可能就不僅僅是誤會那麼簡單了！
真是一件足以讓任何男人悲傷的事情……
要不——干擾一下信號好了！反正締結靈能通道的時間，並不需要太長，這次沒能夠盡情品味的遺憾，留到以後單獨相處的時候，再去彌補好了！
但是，很快，白染又否定了這個誘（zuo）人(si)的想法。
顯然，士織不是白痴，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用屁股想也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意圖隱瞞的話，似乎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不過好在，當他糾結著的難以做出選擇的時候，一聲突兀的爆鳴聲響起，打斷了現場尷尬的氣氛。也將白染大人從進退兩難的窘境中解救出來。
「砰——」
清脆的槍鳴聲擦出尖銳的音爆，銳利的子彈，捲起驚人的風壓，破開黃昏中。有些沉悶的空氣，筆直地朝著白染的腦袋劃了過來。
就在那一秒前，遠處靜默了好半天的摺紙，啟動【ccc】的顯現裝置之後，對裝填的特殊彈頭附與攻性結界，完美的瞄準好之後扣下扳機。
完全沒有射偏的要素，準確地指向了她所瞄準的目標——白染。
最終還是做出了這樣違背指令的選擇，而事實上，這樣的抉擇對於她來說，也只是稍稍困難一些罷了。反正只要能夠殺掉這個男人，怎麼樣都無所謂。
擅自行動的後果，已經不在考慮之中了，即便免職、獲罪，她都在所不惜。
攜帶著特殊攻擊領域的特質彈頭。威力上，完全有著貫穿靈裝的效果，就這麼指向了毫無防衛的後腦勺，說起來的話，對於任何正常人的判斷來說，結果根本不言而喻。
但似乎到了白染這裡，認知中的規則。被悄悄的篡改了一樣。
如果說，對白染復仇的想法，對於摺紙來說，隨著自身的強大，已經越來越近的話，那麼眼前這樣的一幕。無疑又將她的希望無情地拉遠了。
正是因為很清楚那顆子彈附著著的威力，所以才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即便是對於精靈來說，也一樣。
突兀的子彈，在完美的彈道下。頃刻間，便到了白染的身後，緊接著——停了下來！
的確是這樣，就像是動畫中的畫面，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那般，毫無徵兆地失去了動能，懸停在原地，甚至連一絲微弱的顫抖都沒來得及發出，詭異的根本不像是在世間發生的那樣。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透過了【ccc】精靈步槍的瞄準鏡，確切地觀察到了這裡的一切之後，摺紙手中的槍支，無力地從手上滑落，翻滾著掉落到了一邊，她顫動著精美的瞳仁，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念道著。
這是不可能的！憑藉她的認知來說。
即便是在這樣散漫的狀態中，也可以隨意地擋下【ccc】的狙擊，即便是精靈，也是不可能的吧！那麼，這樣的人類，或者說這樣的怪物，也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被稱之為人了。
無情的現實，再一次將她復仇的願望拉遠了，這是她難以面對、難以坦誠接受的結果，達到了那種程度的存在，似乎是她一生都無法殺死的對象，那麼她的仇恨，是真的永遠都無法填平了嗎？
她看著自己有些顫抖的雙手，似乎有些凄厲地尖叫了一聲，在空曠的場地上，顯得格外響亮，傳出很遠，就連十香都可以聽得到。
少女一瞬間緊張起來，雖然有些遲鈍，但也不至於到那種連攻擊都發現不了的程度，之前**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她高高舉起了手臂，倉促間便想要召喚【神威靈裝】，但白染制止了她——順便提一下，十香此刻的著裝依舊是學生服，她那高聳挺拔的胸圍，與學生裝搭配起來竟然出乎意料的性感，只不過，白染不會承認這是他的惡趣味。
「是敵人么？」十香有些不理解白染制止她的行為，微皺著可愛的眉頭，開口問道。
「不——只是個調皮的孩子！」白染微笑著搖了搖頭，對於先前的攻擊，完全沒有絲毫氣惱的樣子，平靜地說道。
原本以為通過拉塔托斯克對高層的施壓，可以暫時打消對於靜穆現界的精靈的追捕，但是看樣子，政客之間的事情，的確很難用簡單的方式去衡量，雖然摺紙的目標是自己，但ast會出現在這裡，本身就表明了一種態度。
白染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默默地下定了某個決心。
「乖乖在這裡等著好了！我很快就回來哦！」拍了拍十香的腦袋，白染的身形瞬間穿過了千米以外的距離，順著之前捕捉對象的視線，來到了那個失落的少女面前。
摺紙此時的狀態，實在算不上好！
跌坐在地上，雙腿隨意地攤向了一邊，手指無力地覆蓋在她那張蒼白的臉上，透過指尖的縫隙，白染可以看到那死亡一般乾涸的眼神中，除了痛恨之外，還有著一絲絕望。
大概是對於那種高不可攀的力量，有著難以克服的抗拒，支撐下變強下去的信念動搖，讓這個堅強的女孩，精神上也有些崩潰。
「你這個惡鬼！為什麼、為什麼不去死呢！為什麼殺死我父母的人，還可以這麼坦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可以擁有這麼強的力量——我做的一切都算是什麼——」
摺紙有些聲嘶力竭地沖著白染尖叫著，口不擇言地訴說著心中的怨恨，這大概也是從五年之前，一口氣說出過最多的話了。
不甘的淚水，從眼角中溢了出來，自從雙親故去之後，便拋棄掉了啜泣這種無能的舉動的她，實在難以自持心中的委屈，多年積壓下來的痛苦，在這一刻終於爆發出來，連帶著雙目都出現了一絲血紅色。
面對這種狀態下的摺紙，白染在一瞬間有一種將一切都告訴她的衝動，因為此刻的她，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其實算起來的話，距離摺紙真正精靈化的時間，相差的也不過就是數月而已，這麼久的蘊育，應該足夠為精靈之力的覺醒，完成奠基了吧！憑藉現在的摺紙也能夠駕馭成熟的精靈之力才對。
如果這樣的話……
她過激的反應，讓白染不得不考慮——即便改變一些劇情，也要讓這個孩子早點解脫的想法，畢竟摺紙那痛不欲生的樣子，連帶白染心中的負罪感，都加深了許多，可愛如她，不該是這樣的！
命運給予她的不公正，是白染努力想要修補的地方，如果依然讓摺紙這麼痛苦地活著，雖然是抱著讓她變的更強這種正面的想法，但到了這種程度，壓力還是太大了點。
雖然心中的抱著友善的想法，為摺紙考慮著，不過，他的口中卻依舊有些調笑地開口道：「就算你這麼說，也不要想著就能逃避的了懲罰哦！」
還真是一個完全不顧及少女心的紳士，但是，就白染而言，他覺得這大概會是與摺紙最後一次玩這種懲罰遊戲了吧！
只需要拜託一下法蓮，自己的意願，至少在表面上，她還是不會違背的，而且，或許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會極力去促成這件事。
而之後的事情，大概還是要看摺紙自己了，狂三的話，應該不會拒絕吧！
……
離開那裡的時候，只剩下摺紙依舊無神地趴在那裡，對於人來說，失去信仰是最可怕的事情，就連白染做出的一些羞恥的懲罰，臀部上傳來的痛感都無法喚醒她的意志。
無線耳麥連通的另一邊，傳來的是燎子隊長焦急的呼喚聲，隔得太遠，讓她無法準確的察覺到這裡的情況，只是聽到傳來的聲聲讓她難以啟齒的聲音——不純潔的人啊！
但緊接著，便是更加急切地驚呼：「又是你們……混蛋……」
……
當然，事後的情況，白染也是懶得去管，自顧自地帶著十香離開，建立於不錯的好感基礎上，差不多也可以將這個精靈小姐，介紹給大家了！
但是，真正見面的話，卻又是另一副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