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對決

第124章 對決

「要放走他么?」秦其泓略有猶豫的問。

陸良御沒有回答,洛珩死亡的消息讓他有些回不過神,沉默了一會兒他撥通宋暮承的電話。

黑暗中屏幕的亮度格外顯眼,宋暮承瞥了一眼號碼接通電話,陸良御直接開口:「這次我放過你,宋暮承,下次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宋暮承有些意外陸良御肯收手,他想不出他能放他的理由,前思後想他覺得問題肯定出在簡白這兒,現在他沒時間問這麼多,只能先回國內再說,程挽既然已經不在這裡他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簡白那個瘋子綁架了程挽指不定會做出什麼。

飛機上。

程挽忍著不適睜開眼,慕遠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一臉嚴肅,嚇的她一個機靈趕緊坐起來縮在一邊,打死洛珩的場景她還歷歷在目,自然對慕遠有些裂帛,雖然她有想殺了他的心,可她什麼都沒有,現在這個場景就是痴人說夢。

感覺到她的怒視,慕遠當做視而不見也不說話,他的任務就是帶她回國,再過十個小時左右就要到了。

氣氛有些詭異,程挽質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慕遠望了一眼窗外:「程小姐不用著急,我們很快就回國了。」

程挽警戒的看他,慕遠這時才意識到有些不對,之前他們見過,可現在的程挽看他就跟看陌生人一樣,不免有些奇怪。

出於好奇他問:「你不認識我了?」

他的問題一出口,程挽有些狐疑的看他,然後回答:「我當然認識你,你是殺害洛珩的兇手。」

慕遠仔細打量她,想看她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招,盯了半天他得出答案,她並沒有耍什麼心思,看來她是不記得了。

飛機還在繼續飛行,外面的夜空一片漆黑。

瑞士,高家。

直升機的螺旋槳刮出巨大的風將草坪旁邊的花吹散了一地,陸良御正準備登機,秦其泓想要跟過去陸良御制止了他,他說,他們兩個人得有一個好好待著。這次回國不同往常,他要同時面對兩個人,而且都不容小看。

這兩個人每一個都想要他的命,對陸良御來說這沒什麼可怕的,反正他是死過一次的人,無所謂了。

簡白之前還跟宋暮承是敵對關係,這次卻不惜一切來保他,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陸良御猜不透,任憑誰也難以猜透,誰能想到簡白會是為了愛呢。

臨走,陸良御回頭對秦其泓說:「洛珩的後事,拜託你了。」

秦其泓點頭:「你就別操心了,一切交給我,老頭子那邊我也會先瞞著。」

「嗯。」沒有其他的話,陸良御頭也不回上了飛機,莫流火跟在他身後,他是在小洋樓內趁亂逃脫的。

如果沒有猜錯宋暮承也正在往回趕,很快他們就要再次針鋒相對,真讓人迫不及待呢。

在這個沉重的夜晚,難得傳來了好消息。

躺了幾個月的唐照琛終於醒來,並且可以進食,電話是打到陸宅的,陸良御正在飛機上沒有接到電話。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陸志萍喜極而泣,眼眶有些濕潤,老陳在旁邊問出了什麼事,她激動回答:「是唐少爺,唐少爺醒了。」

「是嗎,那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啊。」老陳也有些激動,「那陸總知道嗎?」

陸志萍回答:「他還不知道,聽那邊的意思是電話沒打通。」

老陳還有些意外,因為陸良御很少有電話不通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陸良御已經在回國的路上,更不知道程挽被綁架的事,還有洛珩已經不在的消息。

國內已經漸漸入冬,天氣像是一下就冷了下來。

宋暮承一下飛機直接去了簡白的住處,他並不是一個人,怎麼說天閱在國內也是龍頭,宋暮承的勢力也駐紮在這裡,一幫人把周宅圍了個水泄不通,明處暗處都有,簡白也有應對辦法,直接把程天海跟周升帶到大門前,以少敵多,他知道宋暮承不敢動手。

程挽踉蹌的被拉扯到簡白面前,簡白似笑非笑的瞧著她,莫名的程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大腦中零星有片段閃過,答案呼之欲出。

慕遠在簡白耳邊說了些什麼,簡白看起來更加開心,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面對程挽說:「你竟然失憶了?」

程挽回答:「是又怎麼樣,你們到底是誰,綁架我有什麼企圖?」

「哈哈哈……」簡白伸出手鉗主她的下巴,程挽吃痛想要擺脫簡白不讓,「真是有趣,你竟然會失憶,是溺水造成的?」

程挽吃驚:「你怎麼會知道?」

簡白靠近她,看著她的眼睛道:「因為是我讓你溺水的啊,蠢貨。」

說完他鬆開手,慕遠走過來在她的腰上系了一根繩子,雙手也綁了起來,簡白在一邊繼續說:「沒想到卻給陸良御提了方便,讓他得了便宜,聽說你們挺恩愛的,宋暮承知不知道,我猜他不知道又或者知道,反正無論其中那一樣他都會去救你這個小情人。」

他的話讓程挽有些聽不懂,他口中的宋暮承是她夢裡的那個人嗎?救她又是什麼意思?

「你在說什麼,我才不會信你,你們殺了洛珩,是殺人犯遲早都會坐牢。」

「坐牢?也許吧,不過一時半會兒很難了,我還要等著看戲。」

程挽失憶對簡白來說是個意外,看她現在的情況應該被陸良御瞞了很多事,如果揭開這個真相會不會很有趣呢?

「少爺,宋總來了。」慕遠恭敬道。

「噢,來的真是時候。」他轉頭看著程挽,「你的老情人來了,開心么?」

不知道為什麼程挽一瞬間很緊張,莫名的緊張,心跳加速,她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宋暮承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纏著繃帶有些滲血是在瑞士打鬥不小心弄到的。

兩個人目光相對,宋暮承直接上去一把將她抱進懷裡,用力擁緊她,眼裡是失而復得的喜悅,他說:「挽挽,我終於找到你了。」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短短兩天他經歷了太多。

程挽有些不確定問:「你是……宋暮承?」

「是我。」宋暮承沉聲回答。

不對,一切都不對,程挽思緒有些混亂,如果眼前這個人就是她腦海中的宋暮承,那個模糊的身影,可陸良御為什麼說他已經死了?陸良御為什麼要騙她?

不可能的,她的陸良御不會騙她。

程挽一把推開宋暮承,對方的眼裡有些哀傷,他忘了,眼前的這個程挽已經不記得他了,也不記得他們之間的愛情了。

簡白饒有趣味的看著兩個人:「嘖嘖,看來你的小情人已經不記得你了呢,她心裡現在可只有陸良御。」

「閉嘴,」宋暮承冷冷開口,面對程挽時又換上了溫柔的表情說,「挽挽,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程挽點頭,或許是被他眼裡的哀傷觸動到又搖頭:「你的名字我記得,可良御說你已經不在了。」

「良御」這兩個字太刺他,宋暮承縱然心痛也仍然保持鎮靜,他的挽挽只不過是被人騙了,她會想起來的。

「不是,陸良御在騙你,他是在騙你。」宋暮承道。

程挽心裡惶惶不安,她不信,不信陸良御會騙她,明明他們那麼相愛,陸良御那麼愛她怎麼會騙她呢,宋暮承已經死了眼前的一切一定是他們串通好的,她才不會信。

「你瞎說,良御才不會騙我,你們肯定是一夥兒的,你們快點放了我。」程挽憤怒道。

簡白看戲看的精彩,還不忘點評:「真是讓人心痛,可真是有趣啊,千辛萬苦尋找的愛人竟然喜歡上了仇人,心裡肯定很難受吧,承哥。」

「我說了你給我閉嘴,」宋暮承一臉冷酷把程挽護在身後,「簡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計劃什麼嗎?」

「哦?是嗎,那你覺得我是在計劃什麼呢?」他目光略有所思問道。

「不就想用挽挽引我來么?你除了想要除掉我還會有什麼。」

宋暮承手裡的槍已經在動作,下一秒兩方的人可能就會打起來,一場惡戰看起來在所難免。

簡白的愛對宋暮承來說根本就不算愛,是骯髒又噁心的產物。或許簡白談到「愛」這個字對他來說都是侮辱,他怎麼可能會想到簡白是想把他從陸良御的手裡救出來。

聽見宋暮承的回答,對面的人垂了垂眼,一瞬間的落寞從他眼中滑過,沒有人察覺。

為什麼不惜一切要去瑞士保護宋暮承,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簡白自己心裡也有些模糊,以前只是想得到他,現在仍然想,可的的確確也有些擔心他會出事。

程挽對宋暮承很重要,簡白怎麼會不知道,如今沒了周升攔著宋暮承只會不顧一切去救出自己心愛的女人,幸好,在他陷入困境的時候他讓人跟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承哥這樣說會讓我傷心的,我千里迢迢讓人做這些可全都是為了你啊。」說到後面簡白微微嘆了一口氣。

外面距離周宅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慢慢停了下來。

陸良御揉了揉額頭,莫流火問:「我們現在動手嗎,陸總?」

「開始吧。」

早已準備好的飛機慢慢靠近這所豪宅,以一第二,陸良御勝算不大,可程挽在這裡他還是來了,再一次不顧及自身安全的來了。

李勤宇發現異常的時候槍已經被陸良御清理掉,他不是他的對手,有其他人開路陸良御沒有遇到多大阻礙,飛機引起的轟動比較大吸引了一部分活力,所以他們才更容易進去。

冰冷的槍支頂著李勤宇的下鄂,陸良御一雙迫力十足的雙眸讓人冷汗涔涔:「帶我去找程挽。」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過多話語,李勤宇盯著他不屑的笑:「你以為你用槍頂著我,我就會聽你的?」

陸良御也不惱,只是嘴角挑起一絲冷笑:「是么?」

「砰」的一聲槍響,讓精神本來就劇烈緊繃的程挽被嚇了一跳,她慌張抬頭向門口看去,宋暮承也回過身。

簡白出乎意料的沒有動,趁宋暮承走神的功夫給慕遠使了個眼色,程挽腰間的繩子猛然被拉動,人直接懸在了半空,宋暮承回過神時已經來不及抓住剛剛還在身後的人。

簡白早就計劃好了,他怎麼能那麼容易讓程挽被帶走呢,總要付出些什麼吧。

陸良御帶著大腿汩汩流著鮮血的李勤宇走進大廳時,看到的剛好就是程挽被掉在客廳半空那一幕,他整個人的心都跟著被吊了起來。

又一個仇人到來,簡白看起來非常興奮連連讚歎:「今天到底是什麼好日子,兩大稀客都來了。」

陸良御目光直刺簡白:「有什麼話我給你三十秒說完,因為很快你就會永遠閉嘴。」

簡白露出一抹殘忍的笑:「你就不怕那根繩子會斷么?你的女人是經不住一摔的。」

陸良御把李勤宇甩在一邊,向前走了幾步,宋暮承盯著他,在陸良御走進門那一剎那程挽已經眼淚橫流,他抬頭看她,溫柔至極的說:「別怕,我來了。」

程挽哭著責備他:「你怎麼那麼傻,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

「那又怎麼樣呢,比起危險失去你才可怕,乖,等會兒我就帶你回家。」

程挽那一刻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他來了,她就什麼也不怕。

「說完了嗎陸總,說完了我們就開始遊戲吧。」

陸良御看他,宋暮承也看了過去,簡白坐在書桌上手中的槍在實木的桌子上轉了一個圈:「我們賭一把吧,既然你兩個都想要那個女人我們不妨來做個交易?」

陸良御有些懷疑看著他,簡白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麼隨即解釋:「放心陸總,我跟宋總不是一夥兒的,他怎麼可能允許我拿他的情人當賭注,還能讓我掛起來。」

「你們的關係我並不感興趣,反正最後都是死人。」陸良御冷冷道。

是的,就算是陷阱也罷兩個人合在一起也無所謂反正他都不會放過。

簡白揚起一個艷麗的笑:「那就開始吧,十分鐘內,一把槍誰先開槍打死對方誰抱得美人歸,兩位的實力我都是見過的,好運啊。」

陸良御跟宋暮承互看了一眼,槍已經擺在了客廳中央,程挽擔心的叫了陸良御一聲,他擺擺手表示沒事。

宋暮承心裡已經怒火中燒,眼前這個男人毀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那就來吧。」陸良御後退一步,宋暮承沒有說話直接攻了過去,沒有任何一場打架比這場精彩,分秒都在和死亡打交道。

就在兩個人離的非常近的時候陸良御說了一句:「你不想先解決那個廢物嗎?」

宋暮承回答:「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哼,無所謂,既然你不想先殺了他,那我們就先看誰贏。」

陸良御提出這個建議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是因為怕,腥風血雨那些日子他沒有一次輸過,只是簡白這個人,即便他們兩個有一個勝出,也不見得他會遵守諾言,把什麼都當做遊戲的人,不要太指望會遵守規則,除掉簡白,對他們兩個都有益處。

宋暮承又不蠢,雖然嘴上那麼說,他還是接受了陸良御的建議,在簡白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宋暮承已經得到了地上的槍,而陸良御從腰間也已經掏出了槍。

沒有想到的是兩把槍在掃完其他人時轉而面對了他,是宋暮承,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簡白拿著槍的手有些發愣,他沒有先開槍,生死存亡的時候這種反應就是要命,這麼快的速度是簡白沒有想到的,根本來不及躲閃子彈在他的左胸膛內爆開。

簡白的人子彈沒有傷到宋暮承分毫,反而陸良御有些吃不消,是簡白的命令,宋暮承怎麼都想不到簡白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即便這個賭局都是向著他的,如果地上那把槍被陸良御撿到,他一定不會讓他走出這個門。

慕遠想上去的時候直接被莫流火攔了下來,此時的莫流火比任何時候都要兇殘,洛珩的命他會討回來的。

也許是太過疼痛,簡白有些呼吸不暢,扶著桌沿低低的笑隨後又轉為瘋狂的笑:「真好真好啊,傷口有些疼呢,想不到承哥真下的去手。」

宋暮承再次扣動扳機,說:「簡白,從一開始我們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嗎,」他有些氣息不順,卻仍是堅強支撐著,「或許是吧。」他不想在再想了,身體滑落下來,他雙眼仍是看著眼前的人,就像開始那樣,像一束光打進他內心的少年,看的他移不開目光。

簡白的愛到底是什麼呢?估計他自己也很難說清,曾經慕遠問他,如果得不到宋暮承他會怎麼辦?

當時簡白說的是,那就殺掉好了,最後每每針鋒相對他都有先幹掉他的機會時,簡白放棄了。

真可笑啊,簡白心想,他也有下不了手的時候,對一個正眼都沒看過自己的人,還那樣卑微的愛慕著。

混亂的打鬥過後,只剩下陸良御和宋暮承兩撥人,陸良御抬頭看了看程挽,就他們準備放程挽下來的時候,不知道那個奄奄一息的殘餘開槍打斷了半空中的繩子。

陸良御跟宋暮承同時撲了過去,不過陸良御離得近,在一聲尖叫中程挽砸在了陸良御身上,後者悶哼一聲,有血從他身下滲出,是肋骨下面,剛剛混戰時被簡白的人掃到的,火力沒對準宋暮承都在他這邊。

程挽的頭部有一部分不小心磕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宋暮承立馬跑過去抱起程挽就往醫院沖。

陸良御撐著身體站起來,莫流火趕緊來扶他。

宋暮承的人問:「他們怎麼辦承哥?」

宋暮承沒有回頭只說了一句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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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有遺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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