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八月桂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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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並不等眼前這人深思自己這話的意思,接著笑道:「娶妻,娶賢。按禮法,你這怕是當不得個賢字。明媒,才能正娶。像你這樣無媒,卻得讓我負責的,按禮法,我只能納你做妾吧?實在是對不住你了。」

那公子抖著嘴,卻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反駁。

「我原以為林公子是如松竹冬梅般的品潔志高之人,卻沒想到!」這女公子總算是抖著聲說出話來了。隨著說話,這人倒也鎮定下來,「這且不論,我只看著我表哥的情分上,也不與林公子你計較了。」

「我只問你,我表哥與你交好,你可有為我表哥做過打算?你可有想過你們將來?難道,表哥就真能一直如此下去,把祖宗傳承扔在腦後?就算他能,你就忍心?」

「今日我來找我表哥,原本只是想告訴我表哥,我敬重他,也體諒他,不會,一點兒都不會插手他外頭的事情,只要他想的,我總聽他的。」

「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還望林公子體諒,也希望林公子能體諒我表哥。」

這位是越說越順,說到後來,竟然還偷看了林靖身後那邊,然後低頭,臉紅,一幅佳人含羞,別有風情,卻偏偏碰上了林靖。

林靖自然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說完了?想好了嗎?要讓人進來了嗎?」

「你這人,怎麼這般不可理喻?」

林靖臉上帶笑,再也不跟這女子說什麼,張口就預叫。

那公子「哎」了一聲。見林靖真不依不饒,而金錚確實不管不顧,只是笑著看著這林靖,也不知道該如何了,可時辰卻差不多了,若再耽擱下去,保不準還真成了這無賴小人的妾了,只能一跺腳。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林靖這臉也沉下來了,今兒個這是鐵定被人算計了。自己是不喜歡人在屋子裡伺候,可守在外頭的人呢?

未及多想,卻聽著外頭還真有聲音傳來。原來是白瑞汪修來了。

白瑞是被竹榻子抬進來的,汪修就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互相見了禮。幾人坐下,汪修對跟著進來的人吩咐著上茶上酒上菜,轉頭又對著林靖金錚笑道:「今兒個,是借了你二位的光了。你們可不知道,這兒有多難定。還有定文,要不是打著請你這表弟的名頭,你這表兄。是定不肯出來的。怎麼也得出來透透氣,看看景兒吧?」最後一句,汪修卻是轉頭對白瑞說的。

白瑞笑了笑,沒說什麼。林靖倒是在邊上點頭,「也是。」

「看看,看看!」汪修湊在白瑞身邊嚷嚷著,「你看你林表弟都這麼說。我勸你你不聽,可你林表弟的話,你總要放在心裡的吧。」說著,就看了眼林靖。

這話。說到後來有點子怪怪的。而林靖卻一點兒都不知的樣子,只是招手把那小二叫到身邊低低地說著話。

白瑞瞪了眼汪修,輕聲說道:「又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不聽你勸了。只是這天怪熱的,懶得出來走動。等涼快下來了,你若要出來看看,只要不嫌我麻煩,我總會陪你的。」

「我怎麼會嫌你麻煩。」汪修哈哈一笑,「這可是你說的。我得找人作證。」說著,就要找林靖見證,卻被白瑞拉了一把,「好了。你鬧個沒完了。」

汪修像是聽白瑞說,嘿嘿笑了下,卻忽然揚聲,「林表弟!」話音才出,就嘶了一下,像是哪裡吃痛。

林靖聽喚,轉過頭來,面帶問號。汪修張口,卻是問道:「你拉著小二說什麼呢?」

「哦。」林靖嘆了聲氣,「聽說我家拉車的馬踢傷了人,我在問到底如何,可要緊不要緊呢。」

這話一出,連白瑞都扭頭看著那小二。

那小二忙一作揖,把事情說了,原來就是金錚拉車的馬。金錚那馬有點兒烈,原本兩匹拴在一馬槽上,並沒有什麼。後來又加了一匹別人家的,那兩馬比較獨,就欺著人家,被那馬的主人家看到了,有點兒護著自家牲口,就被金錚那馬踢上了。跟車的金無傷就去處理這事情了。

「客人家的管家去看過了,想來應改無大礙吧?」那小二殷勤著。

「哦。那就好。若是要用到什麼草藥,儘管到我柜上提。」汪修忙到。

金錚搖手,不想再提。

開始屋內雖然沒什麼氣氛,但汪修卻很會來事,慢慢這氣氛倒也炒熱了。

林靖面上也跟著說笑著,心中,卻有點兒不自在,再沒有才來的心情。

好容易酒足飯飽,看著差不多了,林靖就要告辭。汪修有些個不舍,說是好容易來了,正該多玩玩看看。卻被林靖笑著說正該讓汪修好好陪著定文多轉轉,也不辜負了此中的景緻。這樣一說,汪修哈哈大笑,才不留人了。

汪修送客,林靖也不推辭,一路也隨便扯著話題,眼看著就要到前頭了,林靖忽然笑問道:「有一位馬大人,不知令成可認識?」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這位大人,上回你來我那小鋪子里也見過。那位,官兒不大,管的大,內務府採買。」汪修聽問,連忙一氣兒說到。

林靖看了眼汪修,也點頭,「怪不得呢,他說他見過我,我是一點兒也沒想起來。」

「哦?」汪修倒是問上了,「怎麼就聊上了?」

「偶爾路上遇見的。一個勁兒的跟我套交情。」林靖看不出汪修有什麼不對,心中的疑問卻沒有放下。這百草堂才開了多久,就能上內務府供給的名簿?

汪修哈哈一笑,「那你就讓他套唄,也好便宜我一下。早點兒把找人打點的那些銀子給賺回來。」說著還衝林靖眨了下眼,說話倒是坦蕩。

林靖哈哈一笑,暫時放在一邊了。

回了府,林靖是回屋收拾梳洗,金錚卻沒有休息。林靖也不多說,知道這是為今日之事呢。今兒個也怪林靖兩人大意,只帶了金無傷及林靖身邊的兩個小廝。然後,金無傷被調走了,林靖身邊那倆個卻是壞了肚子。別說金錚生氣,連林靖都生氣了。只是,就因為金錚生氣了,林靖也不能再火上澆油了,反而得勸著些。

只是才剛到傍晚,林府上就有西寧王妃送過來的信,說是西邊府里出了點兒事情,王爺身體欠安。王妃因放心不下,連夜趕回去了。因擔心路上日夜兼程,姑娘家身子弱吃不住,只能把王妃那侄女先留在京中。

只是姑娘家也不好單獨留著,王妃實不得已,只能拜託了宮中的娘娘。幸得娘娘恩典收留暫時照看,王妃才得以立時回去。

最後,王妃還寫道,實在因為牽挂王爺,所以沒法當面跟世子告別了。原本進京是來照顧世子的,這會兒世子大安,倒是也不好就留了,世子只要照顧好自己,王爺和王妃就安心了云云。

整篇信說的都不錯,只是隱隱就說金錚不孝,無法服侍父親床前,這先且不說,卻是連心中都沒有孝心,只顧著自己。

金錚看了哈哈一笑,隨後就扯了,「她也是走得快,不然,有她好看的。」

林靖也不勸,「只是沒想到要與我做妾的那個,還留在皇后的身邊了。這是心事未止啊。」說著,還瞟了金錚一眼。

時間過得還是挺快的,一時間,就過了中秋了。這天,倒是漸漸涼快了下來,因被暑熱折騰著的林靖,總算是透了氣了,連著胃口也好了起來。她這一好,金錚也鬆口氣了。要知道林靖日子不舒服,金錚是最急的。

先不說金錚心心念念這養胖林靖的打算,也不說這位幾次三番愈綁架個大夫來給林靖切脈,只說說這個方鷗。

那日告辭,方鷗第二日就動身了。一路上停停歇歇,還算好,並沒有拖很長的時間就到了地頭。尋到了落腳處,稍加修整,就給林靖去了封信。然後這人就虔心讀書,並不呼朋喚友的。閑時,還把這屆主考官的喜好給研究了下子。自己有才學是一樁事情,可若不得主考官的支持,也是無法的。

這一研究,才發現當屆主考官,竟然是有些個親戚關係的,真是自己那未婚妻的舅舅。這一下,倒讓石鷗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那位可是自己未婚妻的二舅舅,不知道便罷,知道了還不去拜訪,就是有點兒不遵長輩了。可若是去了,偏右敢在這節骨眼上,好像是故意攀扯關係似的。

方鷗左右為難了好一會兒,還是去拜見了下賈政。只要心中無愧,實在也算不得什麼。

方鷗這一上門遞貼,可把賈政高興壞了。眼見著跟林家越來越生疏了,這回林家的女婿送上門,自然是要好好說話籠絡的。所以這一拜見,兩下都盡歡。

不過,方鷗並沒有其他什麼意思,拜訪過後,就閉門讀書了。

眼看著就,就是下場考試,封門,散場,判卷,張貼紅榜。

而林靖身在京里,這會兒也是聽說了,那紅榜之上,方鷗之名高高在上,乃直隸省桂幫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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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紅樓的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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