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縮回拳頭或許不是退縮，而是更重的下一拳

「藍灣港恢復正常。」艦長見古鐵的表情嚴肅，連忙仔細解釋：「大約十分鐘前，信使送來一份藍灣港的最新戰報。從藍灣港出發的車輛、船隻、飛機不再遭到襲擊，主城與各個堡壘之間的通訊也恢復正常。藍灣港的特種部隊正在大規模搜索，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應該是剛玉城和鐵盾堡的消息已經擴散開，敵方意識到古鐵閣下親自出擊，所以提前逃走。我認為在藍灣港找不到什麼，所以擅自跳過藍灣港，直接前往下一個目的地，血鯊海。」

「這是情報？」古鐵示意艦長手中的晶元。

「是的。」艦長雙手交出晶元。

古鐵接過晶元插入電子書，又問：「有其他地區的情報嗎？」

「抱歉，這裡是西海岸，高魔地區，平均魔晶指數是4。」艦長說。

靈能跟電磁總是相排斥，一個地區的靈能越是活躍，電磁干擾也越嚴重。在西海岸地區，城市內部有對講機、無線網等等信息科技，但城與城之間的信息必須人工送達，跟地球早些年的郵差送信差不多。古鐵也知道這情況，不由鬱悶的咒罵：「該死的干擾。」

艦長疑惑的問：「閣下，有什麼麻煩嗎？」

「讓我整理一下思路，盡量維持通訊。」古鐵說。

「是的，閣下。」艦長立正之後離開。

古鐵傻站著發獃一會，才打開電子書看情報，又忍不住讚歎颶風王族的神通廣大。這份情報竟然藍灣港的軍方搜索報告，什麼地方發現一些可疑線索，又在哪裡找到一處可疑據點……。內容沒什麼亮點，但情報本身是一個亮點，表明暖風港對藍灣港的控制程度。打比方說，德軍長官向德國總理做軍事報告，德國總理還不知道內容，美國總統先知道了。

古鐵一邊看一邊走，不知不覺走到餐廳門口，隔著玻璃門見到誇張的一幕。鋼鐵術士們站成一排，全都是滿頭冷汗面色蒼白。紅白站在他們面前，右手提著鏈鋸斧，左手拿著一個槍型訂書機，散發濃濃的戾氣。黑白坐在餐廳一角，正在檢查山寨涅斯2號的鏈鋸劍，時不時瞟紅白一眼。古鐵嘆了口氣，推開門走入餐廳，重重的乾咳一聲。

鋼鐵術士們見到古鐵，都彷彿看見救世主，激動得淚眼汪汪。紅白也察覺到古鐵，所以傲慢的嬌哼一聲，誇張的大叫：「元首大人再強調一遍，如果把你們交給鐵盾堡，作為戰績的人證，我們的酬金可以足足提高一個數量級。不是54萬星鑽，而是540萬星鑽。為了保護你們，我們把大功化小，結果一下少了486萬。你們給元首大人乖乖的聽著，你們造成的損失，必須你們彌補。你們必須一個金幣不拉的算清，還要加上CPI係數和利息。」

古鐵明白怎麼回事，不禁無奈的苦笑。在先前的述職時，他進行一番大幅度的簡化和忽悠，把大功說成一般功勞，把一般功勞說成小功勞。最後泰拉總結功績時，把報酬確定為54萬星鑽。對於百萬人口的鐵盾堡來說，這只是每人五千金幣的數目，壓力不大不小。但紅白無法接受，完全無法接受，所以敲詐這些被古鐵隱瞞的可憐玩家。他走到紅白身邊，用電子書拍拍她的頭，笑著說：「元首大人，486萬星鑽可不是一般玩家能承受的。」

「不是486，486多拗口難記啊，四捨五入算1000萬。」紅白氣鼓鼓的說。

「啥？」古鐵疑惑的問。

「486萬折算成490萬，再折算成500萬，剛好符合四捨五入的『五入』。」紅白說。

古鐵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元首大人，你忘記了一點，任務是我的任務，酬金是我的酬金，俘虜是我的俘虜。要怎麼處置他們，都由我來決定。486萬也好，500萬也好，1000萬也好，4萬億也好，都是我……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當著外人面，你別這樣好不好。」

紅白見古鐵要劃清界限，嬌小的身板急遽縮小，額頭長出小角，黑髮變成紅髮，身上長出鱗片，背上長出翅膀，屁股長出尾巴，手腳變成爪子。她拍拍小翅膀，飛撲抱住古鐵大腿，小尾巴嘩嘩搖晃幾下，手裡的訂書機和鏈鋸斧，身上的衣服和飾品，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她一眨不眨的仰望古鐵，朦朧水汽從眸中溢出，彷彿初秋池塘上的薄霧。

古鐵嘆了口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紅白隨後跳上古鐵的大腿，輕輕搖晃小尾巴，緩緩拍扇小翅膀，一會哼哼唧唧的蹭臉，一會吧嗒吧嗒的亂舔。古鐵假裝紅白不存在，對鋼鐵術士們說：「你們坐下吧，記住天朝的一句古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更加直接的說，你們直接忽視某些無法理喻的怪異生物，當她完全不存在。」

鋼鐵術士們面面相覷一會，才緩緩的坐下。赫什勒輕咳一聲，強行讓視線離開紅白的尾巴，一本正經的說：「如果沒有閣下的庇護，我們將蒙受難以想象的羞辱和痛苦。閣下為我們所做的，我們將銘記於心，願意在有生的每一天為閣下服務。我們的感激是無限的，但我們的能力實在有限，我們一生見過的星鑽加起來，估計也不到300萬……」

古鐵笑著擺擺手：「我多說了，非禮勿聽，不只是現在，剛才也是一樣。」

赫什勒鬆了口氣，柔柔的問：「閣下需要我們做什麼？」

「你們對神聖涅斯有多少了解？」古鐵問。

「那個超級戰士是鋼鐵術士製造的。」赫什勒很直接的說：「十八年前，鋼鐵術士與一個中介商合作。他委託鋼鐵術士製造一種超級戰士，提供現成的方案，還提供大量的資金和設備，還承諾武力保護。當時的鋼鐵術士內憂外患，只能接受委託，也沒有其他選擇。後面的十年裡，我們製造出一具具的超級戰士，頭幾年的產量只有二十多，後面不停追加設備和人力，產量穩步提升，最後一年達到了二百多。十年的總產量，大概有一千五百。」

「一千五百多？」古鐵震驚的問。

赫什勒連忙解釋：「只是肉體。我們有十九道工序，用基因製造粗坯，心肺功能改造，神經反射改造，線粒體改造，骨骼改造，消化系統改造，大腦改造……」她說出一串改造類型，最後說：「最後，我們製造出一具沒有意識的軀殼，交給那個中介商，獲得相應的酬金。每具軀殼是5000星鑽，扣除物資成本和人工成本，凈利潤大約是1000星鑽。」

古鐵想了想，又問：「你說，你們只製造十年？」

「是的，十年後，中介商收走原來的設備，給我們全新的設備。我們的任務變成……維護超級戰士。」赫什勒嘆了口氣，幽幽的說：「一個又一個超級戰士來到我們的基地，他們都有堅強的意志，有睿智的思想，有堅不可摧的超級鎧甲，有……深重的犧牲。每次維護，我們都會拆開黃金的動力裝甲，見到裡面的真相。唉，明明他們離開時，還是完整的。」

古鐵想起山寨涅斯1號的身軀，苦笑著說：「是呀，我當時也受不了。」

「你剛剛說了，你們製造很多克隆體？」黑白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小匣子。

「是的，製造的克隆體有一千五，維護的克隆體大約有四五百。」赫什勒說。

「那這個是什麼？」黑白打開小匣子，露出那枚來自山寨涅斯1號的神秘晶元。

赫什勒疑惑不解的看著晶元，眼神漸漸的變了，嘴巴吃驚的大大張開。旁邊一個鬍子拉扎的魔法青年站起來，驚訝的說：「這是什麼？從材質來看，似乎是界面器，但結構明顯不對。3代界面器有18個神經介面，4代簡化到12個，這東西竟然有14個神經介面。」

「你從哪裡找到的？」赫什勒疑惑的問。

「前一個山寨涅斯的體內。」黑白說。

「在什麼部位？」一個魔法青年問。

「後腦殼與頭蓋骨之間，用納米碳管釘在顱骨上。」黑白說。

「絕對不是界面器。」赫什勒和魔法青年們一起說。

「界面器到底是什麼？」古鐵好奇的問。

「一種植入身體的信號轉化器，它們一邊連著超級戰士的神經，一邊連著動力裝甲。」赫什勒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閣下也是知道了，超級戰士的身體和動力裝甲是釘子一起的。界面器就負責兩者之間的信息轉化，讓超級戰士能完美控制動力裝甲，沒有任何阻礙。超級戰士全身有312片界面器，最上面的一片在枕骨，靠近第一節脊椎。」

「噢，也就是說，這枚晶元在最上的界面器的更上面。」古鐵說。

「是的，我們維護過四五百個成型的超級戰士，也沒見過這種。」赫什勒說。

古鐵笑著說：「好吧，這就是你們的第一個任務。」

「是的，古鐵閣下。」鋼鐵術士們一起答應，然後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晶元。

古鐵笑了笑，單手托起半龍**模樣的紅白。現在的紅白特別嬌小，剛好能蹲坐在古鐵的手上，小尾巴開心的不停搖晃。她的小眼睛濕潤朦朧，彷彿一隻仰望主人的小狗，充滿依賴、喜歡、欣慰、親昵和崇拜。古鐵看了一會，忍不住把紅白摟入懷裡，使勁撫摸暖烘烘的頭髮，軟綿綿的小臉，揉得紅白小臉紅撲撲的，散發一種熟蘋果的香甜。

紅白哼哼唧唧的輕哼幾聲，甜甜的說：「紅白最喜歡古鐵哥哥。」

「古鐵哥哥也喜歡紅白。」古鐵笑眯眯的說。

紅白小眼睛一亮，吐出小舌頭舔舔嘴唇，似乎垂涎什麼很好吃的東西。

「當然，親兄妹明算賬，感情歸感情，財產歸財產。」古鐵說。

紅白眨眨小眼睛，撲到古鐵懷裡更起勁的打滾蹭臉，不斷發出哼哼唧唧咿咿嗚嗚的萌音。古鐵也不客氣，把紅白當做一隻布娃娃玩弄，使勁的拍打揉搓再拍打揉搓。過了一會，艦長匆匆走入餐廳，瞟一眼鋼鐵術士們，把一枚晶元交給古鐵，用唇語說：「血鯊海的情報。」

古鐵把先前的晶元還給艦長，把新晶元插入電子書中。紅白見古鐵不跟自己玩，就爬到古鐵的臉上，使勁的舔臉蹭臉。古鐵不得不用一隻手拍打紅白，另一隻手拿著電子書看。血鯊海的情報跟藍灣港差不多，都是敵人打著打著突然撤退。從撤退的時間來看，血鯊海與藍灣港差不多，或許晚一點點。也就是說，敵人也有一批非常高效的信使。

古鐵思忖一會，疑惑的問：「最後的目的地是哪？」

「暖風港。」艦長說。

「直接去暖風港。」古鐵說。

艦長愣了愣，連忙勸說：「暖風港對你的誤會，暫時還沒改變呢。」

「我知道，去外圍遠遠看一眼，沒事最好。」古鐵說。

艦長原本不擔心暖風港，現在被古鐵說得緊張起來，匆匆回艦橋指揮。飛船很快持續加速，差點把鋼鐵術士們甩到地上。古鐵繼續安逸的坐著，拍拍紅白的粉嫩小臉，撓撓紅白的細膩下巴。紅白也很是開心，一會打滾一會蹭臉，小尾巴搖個不停，如同一隻精力旺盛的寵物狗。但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偷瞟鋼鐵術士們，吐出舌頭舔舔嘴唇，偷偷咽下一口唾沫。

大約二小時后，餐廳大屏幕突然亮起，艦長面色嚴肅的說：「古鐵閣下，暖風港需要你。」

古鐵點點頭，平靜的說：「轉到大屏幕上。」

大屏幕隨後切換成一副航拍的海景圖，距離很是遙遠，只能看見一片茫茫的碧波。鏡頭隨後連續拉緊，先出現一片美麗的群島，接著出現一座滾滾冒煙的島嶼，然後是一座戰火瀰漫的雄偉港口。娜迦姐妹的尖叫驟然爆發，如同喪崽的受傷母狼，凄厲又狠戾。古鐵霍然站起，沉聲說：「直接進入暖風港的臨空，找一個顯眼的目標開始空投。」

「是的，直接進入。」艦長鏗鏘有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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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兩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