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任何強悍的女人都有柔軟的時候

古鐵迷迷糊糊的醒來，腦袋似乎被壓路機碾過，又痛又脹十分難受。隱隱約約有人說『咦，快醒了』，又有人說『快快快，他快醒了』，然後一片稀里嘩啦的腳步聲響起，全部集中在周圍。古鐵不睜開眼睛，也能感受到密集的火辣視線，彷彿赤身裸體在天安門廣場裸奔。突然間，他心生一股閉上眼睛永遠不醒的衝動，但乾燥的喉嚨促使他睜開眼睛。

視野起初有些模糊，逐漸變得清晰，他先看見一張肉乎乎的小圓臉，湊得非常近，幾乎充滿整個視野。能零距離欣賞白裡透紅的粉嫩小臉，肌膚像剝殼雞蛋一樣光滑，兩片小嘴唇與玫瑰花相同的顏色，金色小眼睛濕潤明亮，精靈古怪的豎瞳讓人聯想啟小貓。但這隻小貓咪一點都沒有貓咪的優雅，正咧開口水直流的小嘴，露出白森森的兩排牙齒，哈哈哈的不停喘氣，更像是一隻饑渴的小狗。她沒喲看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更上面的部位？

古鐵一陣毛骨悚然，冷冷的說：「誰家這麼缺德，養惡狗不繫繩，讓狗到處亂跑。」

這隻小動物眨眨小眼睛，嗲嗲的喊：「紅白才不是別人家的惡狗。」

「你承認自己是惡狗？」古鐵皺眉問。

「才不是，紅白是威風堂堂的巨龍。」她趴在古鐵胸口，扭著小屁股嘩嘩搖尾巴。

古鐵沉默一會，用力拍開紅白的臉，對不遠處的黑白說：「龍族的未來全交給你了。」

黑白小臉紅了，無奈的嘆息：「壓力好大，但我會努力的。」

紅白生氣的大叫：「龍族是母系社會，怎麼能交給男孩子？」

「至少比狗強。」古鐵沒好氣的搖搖頭，看向其他的圍觀群眾。灰燼正站在黑白旁邊，雙手叉腰挺著大胸，眉梢高高揚起，-眸中閃爍著亢奮的靈光。知更鳥站在床尾，手裡拿著一本電子書，左眼看著電子書，右眼對著古鐵，顯得有些……怪異。毒液雙手抱胸靠在牆，溫柔凝視著古鐵，唇角帶著欣慰的微笑。古鐵一看見毒液，就有些挪不開視線。

「還有人家呢！」陌生的少女很不高興，捧住古鐵的臉轉到床另一邊。

古鐵打量這個類似虎斑的少女，皺眉問：「你是誰啊？」

少女眨眨眼睛，對毒液喊：「媽，爸不認女兒了？」

「確實不對，怎麼連女兒都不認識。」毒液微笑著說。

「**爸爸一百遍以示懲罰。」少女說。

古鐵裝不下去了，無奈的說：「好吧，虎斑，你怎麼變成這樣子？」

「這樣與媽媽更有母女花的味道。」虎斑眨眨大眼睛，努嘴送一個飛吻。

古鐵嘆了口氣，摸著紅白的腦袋問：「100萬金幣，告訴古鐵哥哥。」

虎斑連忙盯著紅白，兇巴巴的喊：「不許說。」

紅白一聽見有錢可以拿，毫不猶豫的說：「嘛嘛，在生死戰中，古鐵哥哥與懲戒者玩神戰，賢侄女完全沒法插手，只能遠遠蹲在角落裡，一邊幽怨的看著，一邊用手指頭在地上畫圈圈。所以正賽開始后，賢侄女跟著毒液姐姐一起出戰，準備大殺特殺發泄怨恨。很快，賢侄女抓到一個落單的玩家，就哇啊啊啊的衝上去，哪知道那個落單玩家超級厲害，一照面把賢侄女打飛，然後追著賢侄女一通狂削，差點做成一頓肯德基豪華午餐。」

「才沒有，別胡說。」虎斑抓狂的大叫。

「嘛嘛，雞翅雞腿雞塊，外加薯條、玉米棒和可樂。」紅白小眼睛眯成月牙兒。

虎斑姣好的臉蛋擰成一團，氣鼓鼓的糾結一會，突然沮喪的垂下頭。

紅白繼續甜甜的說：「好在毒液姐姐及時趕到，趕走那個厲害傢伙，把賢侄女打包回收，用隆斯技術修理。賢侄女吸收許多毒液姐姐的慾望，又被植入大量隆斯生化器官，所以模仿毒液姐姐的模樣和戰術，玩潛行暗殺流，再也不敢一頭衝上去哇啊啊啊了。這是明智的選擇。」她挺起小胸脯瞪著小眼睛，得意的說：「只有銅牆鐵壁的戰士，才能夠哇啊啊啊啊。」

古鐵拍拍紅白的小腦袋，笑著問：「這傢伙是誰？」

「巡迴審判庭的頭號打手，資深特別刑事判官，泰若戰神，嗜血天使，光輝之塵，煉銀刺刀，暴力聖徒。他的羽翼如天鵝一般潔白，堅固剛硬如海雕，能在灼熱的風暴中翱翔，讓凡人敬畏和仰慕。他的軀體是完美的註釋，他的雙眼讓人無法直視，以免被靈光灼瞎。他能用聖劍劈開山嶽，能夠在岩漿上行走，簡單的一瞥就能讓猛獸匍匐，能翱翔在天空，如天神一般俯瞰大地。他就是……」紅白瞪著小眼睛，精神抖擻的說：「神聖涅斯。」

古鐵聽得一愣，好奇的問：「這『神聖』是名字一部分，還是綽號？」

「不知道，所有人都叫他『神聖涅斯』。」紅白甜甜的說。

古鐵感覺紅白不靠譜，就看向毒液：「這神聖涅斯怎麼樣？」

毒液皺眉思索一會，才說：「一個超級強化人，每一根神經，每一束肌肉，每一滴血液，都濃縮多元宇宙最頂尖的強化技術。我以前聽說過，但沒有特別在意，這次終於長見識了。當時，我使用30mm口徑的重型狙擊槍和特製的重型龍牙彈，火力足夠擊穿坦克的後部裝甲。第一槍，擊中后腰，他踉蹌一下，只是減慢動作，沒有停止；第二槍，擊中後腦，他終於停下，但沒有倒下，還轉身看我。第三槍，直接擊中左眼，他還站著。通過瞄準鏡，我看見彈頭，前半截嵌入眼窩，後半截露出。重型龍牙彈連眼球都不能打穿。」

「操。」古鐵忍不住咒罵，緊張的問：「後來怎麼辦？」

「我打算與他格鬥，已經準備好犧牲雷鷹和幻翼。」毒液俏皮的聳聳肩努努嘴，淡淡的說：「他看見我，認出我的身份，說『我有58的可能擊殺你，如果在平常的時候，肯定會殺掉你，但這次不行』，然後展開一對白色翅膀，像火箭一樣騰空飛走了。」

「58？」古鐵可知道毒液的單挑能力，不由十分疑惑。

「他挺謙虛的，我只有35的把握。」毒液深深看古鐵一眼，又垂下視線。

古鐵沉默一會，拍著床大喊：「還一起發獃幹嘛，穿衣服拿裝備，出去打怪練級。」

紅白頓時興奮了，舉起雙手大叫：「哇啊啊啊，打怪練級。」

接下來，一窩人風風火火的穿衣服找武器。古鐵的動力裝甲已經完蛋，於是穿上那套團長專用的遊騎兵鎧甲，武器是天蠍槍配龍牙彈。穿好裝備后，古鐵到鏡子前顧影自憐，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視線最後鎖定在額頭。在右眉上面，接近額角的部位，竟然貼著一塊指甲大小的銀灰色金屬。他摸一摸，發現這金屬竟然紋絲不動的釘入顱骨。

「這是怎麼回事？」古鐵驚訝的說。

「這是一個靈魂封印的魔釘。」灰燼走到古鐵身後，微笑著說：「它能封印你的一部分靈魂，避免靈魂與肉體不兼容。隨著時間的推移，封印會緩緩減弱，靈魂可以逐步逐步與肉體融合。這麼一來，你不會突然腦袋發脹渾身發冷，大把大把的博取姐妹們的愛心。」

古鐵又摸一摸魔釘，笑著說：「挺不錯，看著挺酷的。」

灰燼大眼睛一轉，微笑著問：「星彩石和青琉璃呢？」

「她們……」古鐵努力回想，但右額的魔釘突然發紅，讓大腦一片空白。

「嘻嘻，耐心，別急。」灰燼拍拍古鐵肩膀，臉卻別到另一邊，目光不停閃爍。

古鐵深吸口氣，微笑著說：「走吧，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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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提要：五頭龍已經犧牲三個玩家，但替補出場的玩家只有四個，還留著兩個名額，專門給紅白和黑白。現在古鐵復出，紅白和黑白就使用兩個名額，跟著古鐵一起出陣。毒液、灰燼和虎斑很快離開，繼續她們先前的任務，讓古鐵帶著兩隻小傢伙自行玩耍。】

天災森林原本是扭曲醜陋的模樣，現在更加扭曲，更加醜陋。如果第一輪競技場的天災森林是俄羅斯大叔的捲曲腿毛，那麼現在的天災森林是俄羅斯大**茂盛yin毛。紅白背著一個鼓鼓的大背包，在扭曲的叢林中蹦蹦跳跳。她的小臉粉嫩身板幼小，卻擁有不可思議的爆發力。每當一叢灌木或者藤條阻擋去路，她都像炮彈一樣高高跳起，直接跳到另一邊。

黑白隱身潛行，讓人看不見蹤影。古鐵只能跟著紅白，轉動眼睛豎起耳朵警惕周圍。不知道為什麼，他能特別明白的看清周圍，層疊的枝葉有十分清晰的層次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捕捉。十多米外的一棵扭曲大樹上，一隻甲蟲正抱著細枝咀嚼嫩芽。在細枝下方，一隻肉食性昆蟲正緩緩逼近，複眼已經鎖定甲蟲。在右側的另一棵扭曲大樹高處，一隻灰色鳥雀側頭看著肉食昆蟲，翅膀緩緩張開，構成一段現實版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除去這段自然法則的演示，古鐵還能見到更多，雙眼如同高解析度攝像機，大腦彷彿配備專業圖像處理程序的大功率處理器，能高效接受圖像，再最透徹的分析，把一切信息都呈現在大腦中。這讓他很是驚訝，為什麼一覺醒來，全身硬體似乎全面升級？

「黑白，我昏迷的時候，你們把我強化改造了？」古鐵低聲問。

「沒有。」黑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音量很低，卻能清晰傳入古鐵耳中。古鐵沒看見她的模樣，但注意到光影的輕微扭曲。她細聲細氣的說：「十六告訴我們，主人曾靈魂離體，所以我們什麼都不敢做，只能等主人自然蘇醒。直到主人蘇醒后，我們確認問題，才由灰燼進行靈魂封印。封印魔釘是一種普遍的技術，不妨礙主人就很完美，不可能強化主人。」

「噢，這樣嗎？」古鐵嘀咕。

「主人怎麼了嘛？」黑白細聲問，有些像小貓咪鳴叫。

「沒什麼，或許是我的錯覺。」古鐵苦笑著說。

過了一會，古鐵望見一頭偽裝的怪獸。它的皮膚粗糙乾裂，布滿稀疏的青苔，蜷縮成一團掛在樹上，酷似一個大樹瘤。紅白完全沒注意到它，依然一蹦一跳的前進。古鐵連忙瞄準怪獸的脖頸，考慮距離和風向後，讓準星移動到怪獸脖頸的右上一點，然後扣下扳機。怪獸脖子的側面中槍，傷口不大，但打斷了大動脈，血液一股股的噴出。怪獸咆哮的掉落，剛好砸在紅白前面不遠。痛苦讓它狂性大發，它張開雙爪露出獠牙，貌似要襲擊紅白。

紅白呆了呆，掏出『極端法西斯』金剛鏈鋸斧，然後一邊凶狂的哇哇大叫，一邊揮舞嗚嗚轟鳴的鏈鋸斧，對著怪獸一通猛砍。不一會兒，怪物就被肢解成一堆爛肉。紅白扛著斧頭屁顛屁顛的跑到古鐵面前，大叫：「古鐵哥哥，你懂不懂規矩，要戰士先開怪，妥妥的拉住仇恨。獵人才能穩穩的輸出。要不讓怪獸發狂的衝過來，脆皮獵人就悲劇了。」

古鐵也不計較，很謙卑的說：「是的，請戰士繼續開路。」

紅白點點頭，繼續屁顛屁顛的走在最前面。沒過多久，古鐵看見一頭偽裝成石頭的怪獸。這怪獸偽裝得很好，下半身埋在土裡，只露出崎嶇粗糙的脊背，背上覆蓋著落葉，粗糙的灰色鱗皮與岩石沒有任何差別。紅白沒有看見，繼續屁顛屁顛的一蹦一跳，沒有防備的走向怪獸。古鐵拿起槍又放下，準備讓紅白吃苦頭長記性，別整天搞勇者RPG的勾當。

紅白毫無防備的走到怪獸旁邊。怪獸立刻爆發驚天動地的咆哮，抬起頭一口咬出，讓人聯想啟大河馬襲擊小猴子。紅白小眼睛一瞪，不退不讓的站著，等到怪獸即將咬住自己，才跳起甩出頭槌，狠狠砸在怪獸的鼻子。怪獸鼻子頓時塌陷一大塊，一邊痛苦慘叫一邊後退，沒幾步就昏死倒地。紅白掄著斧頭衝上去，對著脖子一通猛切，很快就切下獸頭。

她拂開劉海擦掉血污，得意洋洋的嬌哼：「嘛嘛，真弱。」

古鐵頓時看傻了，暗暗的安慰自己：「不是我不行，是這個世界太扭曲。」

紅白屁顛屁顛的跑到古鐵跟前，脆脆的喊：「獵人。」

「什麼事，戰士。」古鐵敷衍道。

「這種小怪就不用你輸出，戰士能獨立解決。」紅白說。

「是的，請便。」古鐵暗暗的嘆息。

紅白笑眯著小眼睛，屁顛屁顛的跑到最前面，一邊哼歌一邊蹦跳，彷彿郊遊的小學生。

古鐵有些意興闌珊的跟隨，乾脆放心欣賞天災森林的風景，不再警惕周圍的怪獸，哪怕看見了怪獸，也完全當做看不見。過了一會，一頭類似鱷魚的巨型蜥蜴突然衝出，張開火車頭一樣的大嘴，一口吞掉紅白，然後轟隆隆的沖向古鐵。古鐵一動不動的站著，在心中默數『一二三四五……』。當他數到8的時候，巨蜥倒在地上劇烈翻滾。轟鳴的鏈鋸斧從裡面切開它的肋骨，一隻渾身是血的小傢伙像炮彈一樣衝出，帶著濃烈的胃酸惡臭。

她哇哇狂叫著砍死巨蜥，然後衝到古鐵面前，瞪著兩隻幾乎噴火的小眼睛。

古鐵連忙捂住鼻子，誇張的說：「別過來，好臭好臭。」

「古鐵哥哥，你太壞了。」紅白使勁猛跺小腳丫，帶著哭腔的大叫。

「戰士，你說什麼，是你要求的。」古鐵幸災樂禍的說。

紅白扔開斧頭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踢兩條沾滿內髒的小腳丫，哇哇的大哭起來。這些輪到古鐵傻眼了，怎麼紅白剛才還殺神降世一般，把一頭火車頭大小的巨蜥剁成爛肉，轉眼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紅白哇哇哭一會，見古鐵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脫下背包滾來滾去，捶打地面哭喊：「嗚嗚嗚……，紅白最討厭古鐵哥哥，紅白幫古鐵哥哥開路打怪，嗚嗚嗚……，古鐵哥哥一點都不關心紅白，眼睜睜看紅白被吃掉，嗚嗚嗚……」

黑白又細聲細氣的說：「主人，想想辦法，如果你不哄，她能哭一整天。」

古鐵沒辦法，只好說：「對不起，古鐵哥哥走神了，古鐵哥哥有錯。」

「嗚嗚……，討厭古鐵哥哥……」紅白見古鐵道歉，反而哭得更加豪放。

古鐵嘆了口氣，直奔主題的說：「100萬金幣。」

紅白的打滾和嚎哭立刻減弱一些。

「200萬金幣。」古鐵又說。

紅白停止打滾，但依然嗚嗚慟哭，蹬踢雙腿，用小拳頭啪啪敲地面。

「500萬金幣。」古鐵繼續說。

紅白停止蹬踢敲打，埋臉在地上嗚嗚哭。

「1000萬金幣，外加燒水洗頭搓背。」古鐵說。

紅白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搖晃著髒兮兮的小尾巴，如同一頭剛從糞坑爬上來的小狗。

「什麼都能被收買，這也算你的優點。」古鐵無奈的說。

半個小時后，一片寧靜的小湖旁，古鐵用摺疊鏟在地上挖一個小坑，把泥土拍打結實，然後把湖水引到坑中。紅白收集一堆乾燥的木材和一堆石塊，先燒篝火，再把石塊扔進火中。等石塊燒得足夠燙熱了，古鐵把一些石塊扔進水坑。灼熱的石塊碰到冷水，就把水弄得熱氣騰騰。古鐵拍拍水坑旁的一個小木樁：「脫掉衣服坐在上面，讓古鐵哥哥給你洗頭搓背。」

紅白沒有反應，眨巴著濕漉漉的小眼睛，髒兮兮的小身板逐漸縮成一團，小尾巴緊緊夾在屁股間。古鐵鬱悶，這隻沒節操到底在想什麼，一路上風風火火的尋找水源收集木材，怎麼到真正洗澡的時候，就夾緊尾巴縮成一團。他摘下手套試試水溫，感覺略微有些燙，但對紅白來說，應該沒什麼區別。這隻沒節操能夠一頭鑽進火堆，用火焰灼烤咯吱窩。

「快些，趁水溫剛好合適。」古鐵說。

紅白還是沒動，突然抱頭蹲在地上，夾著小尾巴簌簌發抖。古鐵嘆了口氣，伸手抓住她的后領，把她提到水坑旁放著。紅白沒有掙扎，只是緊張的縮成一團。古鐵費了一番力氣才解開她的腰帶，脫下髒兮兮的黨衛軍制服，又用更大的力氣脫掉襯衣。很快，紅白只剩下一條燈籠內褲，內褲同樣被惡臭的胃液浸透，但紅白夾著尾巴，讓內褲無法脫掉。

古鐵勾了勾內褲邊緣，發現只是普通棉布，就放心的用力一撕，把整條內褲都扯下來。紅白夾著尾巴縮成一團，沒有吱聲也沒有亂動，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安靜的一次。古鐵把她按在小木樁上，用水杯舀水沖刷她的小腦袋。她緊張的哆嗦一下，含糊的哼哼幾聲，似乎在說話。古鐵聽慣了她精神抖擻的叫喊，還真不習慣這細軟的哼聲，便問：「怎麼了？」

「水……水……燙……」紅白結結巴巴的說。

「不夠燙？」古鐵納悶的問。

「太……太……燙……」紅白又結結巴巴的說。

「噢？！」古鐵有些疑惑，但也沒跟紅白計較。她說太燙，那就是太燙，為什麼紅龍會嫌水太燙，不嫌岩漿太燙，那只有天知道了。古鐵多引一些湖水到水坑中，又舀半杯水澆在紅白頭上。紅白點點小腦袋，結結巴巴的哼哼：「嗚嗚……可以了……嗯嗯……」

古鐵舀一大杯水倒在紅白頭上，笑著說：「紅白，你現在好軟啊。」

紅白沒有吱聲，熱水沖刷掉臉上的污物，露出一張通紅通紅的小臉。

古鐵一邊舀水一邊給紅白揉腦袋，突然看見一個戰士從湖中爬出，渾身濕漉漉的，戴著潛水眼鏡和呼吸器，手中還提著兩條大魚。他以為這傢伙自己人，沒有太在意。這傢伙也一副完全沒有防備的樣子，大咧咧的摘下眼鏡和呼吸器。兩人一看，咦，相互不認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