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糖咖啡
他倆到路邊了，一輛紅色寶馬車放緩車速，有名爆炸頭耳墜男探頭出車窗連連吹口哨。九方城、獨孤月扭頭看去，那貨給濕身的獨孤月傳了個飛吻，又朝九方城豎起大拇指，長摁一聲喇叭，就在瓢潑大雨中狂奔而去。
「你還挺有誘惑力。」九方城說。
「那是當然。」獨孤月絲毫不謙虛。
他倆鑽入吉普車，趕往酒店。
燈紅酒綠的酒店招牌上流轉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字體『潮汐酒店』。
九方城和獨孤月從停車棚里走出了，訓練有素的保安給他倆裹上雪白的棉質長浴巾。
他倆進入酒店深處。
「看到沒，那小白臉才是泡妞的高手，在雨中弄個濕身就搞定了。」叼煙老保安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朝天吐出幽幽白煙霧。
「我盯了那妞3個月，就這麼被小白臉捷足先登了，不甘心啊。」滿臉麻子的年輕保安仰天長嘆。
「那你還給那小白臉裹上浴巾。」叼煙老保安滿臉不解。
麻子保安仰望外面瓢潑雨幕，把拳頭放在心臟的位置，神色悲壯又信誓旦旦：「因為…我是專業的保安。」
其實從遠處望去，那貨看起來像是個神經病。
「你的衣服等會兒送來，我先進去換洗了。」獨孤月手裡捧著整齊摺疊的衣物，走進浴室。
九方城渾身濕漉漉的，從栗紅色茶几下挪出小凳子坐下，往裡探身看了看，裡邊是辦公書房和超大的主卧。
住這麼好的套房，看來這妞至少也是個富二代。
門鈴響起了，九方城去開門，彬彬有禮的侍者把嶄新的衣物送來。
「謝謝。」九方城接過。
獨孤月走出了浴室，手裡拿著白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黑髮，「九方城，你進去吧。」
他倆換洗好了，收拾東西，離開酒店。
酒店門口，麻子保安攔下租出車，獨孤月和九方城鑽進車裡，保安幫忙把行李放入後車廂。
「你的吉普車怎麼辦？」九方城說。
「那是酒店的。」獨孤月說。
麻子保安望著漸行漸遠的租出車禮貌性揮手告別。
「做了！肯定做了！」計程車剛走遠，麻子保安忽然抱起叼煙老保安痛哭起來，「那小白臉幽幽的小眼神我一眼就看穿了。」麻子保安使勁拍打老保安的後背。
「兄弟，形象！注意形象！」後背吃痛的老保安使勁推開麻子保安卻推不開，正當他要一腳開踹時，麻子保安卻機靈地鬆手，抹著眼淚回到崗位，口中念念有詞：「我是專業的保安。我是專業的保安。」
老保安踹人的動作停在了半空，扭頭瞧了瞧哭得沒有一絲破綻的麻子保安，一臉蒙逼。
他倆到機場了，雨也停了。
九方城鑽出租出車，把銀色手提袋和21寸黑色行李箱從後車廂里拖出來，行李箱是獨孤月的。
九方城扛包推箱往裡走，獨孤月喝著熱奶昔晃晃悠悠跟在一旁。
「我的熱奶昔呢？」九方城說。
他大箱小包地拎，沒有點獎勵也太不公平了。
獨孤月瞧了眼九方城，想了想，把手中的熱奶昔遞去，「僅此一杯，還剩幾口，要不給你。」
這妞就是故意的。
「算了。」九方城埋頭往裡走。
航站樓是玻璃幕牆結構，裡邊燈火如海，從外面看去璀璨得像巨大的鑽石建築。
他倆透過旋轉水晶門走入，裡邊客流量極大，乘機人群如潮水般流動。
九方城瞧了眼手環屏幕，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他把行李寄存好，帶著獨孤月來到了寬敞的過道里，裡邊燈火通明。
「電影院還是飯館？」九方城環顧兩側，咖啡館、飯館、連鎖超市、電影院……應有盡有。
「電影院。」獨孤月說。
他倆走進影室，裡邊人極少，獨孤月挑了中間席位入座，九方城撕開爆米花桶遞去。
「謝謝。」獨孤月接過說。
那是電影版《笑傲江湖》，獨孤月似乎不太感興趣，看到一半時忽然說：「我想去咖啡館坐會兒。」
九方城卻看得津津有味，而且正逢岳不群要練辟邪劍譜的關鍵時刻，那貨躺在山洞裡嘴裡咬著白抹布，手中執掌著白刃匕首，即將自宮。九方城盯著熒幕目不轉睛，喃喃：「現在就去嗎？」
「嗯。」獨孤月說。
「那我們走吧。」九方城隨手抓起爆米花桶，戀戀不捨離開影室。
獨孤月在咖啡館內點了2杯古巴進口的黑咖啡，九方城勺起大把的紅糖放進咖啡內。
獨孤月露出極為詫異的表情，喃喃：「你喝過咖啡嗎？」
「喝過，我一直都是這麼喝的。」九方城又勺起大把的紅糖放入。
九方城所謂的黑咖啡其實是退燒藥，小時候他生病，他老媽總是端來烏漆麻黑的藥水，苦得就像膽汁，後來他總是偷偷把紅糖藏在床底下，拿出來混合著苦不堪言的藥水喝。
獨孤月懶得理會了，自顧自地品嘗咖啡。
他倆離開咖啡館，時間差不多了，就直接過安檢登機。
九方城進入機艙了，把黑色行李箱推上存物艙。
「有沒有什麼打發時間的東西？」獨孤月問。
九方城想了想，說：「我包里有本詩集，要看嗎？」
「詩集？」獨孤月微愣，沒想到這傢伙還是個文藝小青年，她喃喃，問：「誰的詩集？」
「李白的。」九方城說。
「李白？」獨孤月略微詫異，她還以為是哪個近代詩人的呢，沒想到竟是詩仙李白，古風。
「看嗎？」九方城問。
「看，謝謝。」獨孤月說。
她有意識地過去幫忙抱托銀色行李袋，九方城打開袋口，取出詩集。
獨孤月靠著艙窗入座，攤開李白的詩集安安靜靜地看。
九方城坐在她身邊，他想了想，湊過去想著翻找《將進酒》，重溫「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的豪言壯語。
獨孤月霸道地瞥了眼，九方城又悻悻躺入座位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中九方城被叫喝聲吵醒，他揉揉惺忪的眼皮，往外探頭看了看，忽然就愣住了。
有人劫持了飛機，3名覺醒者手執折刀控制了整個機艙。
九方城扭頭看向獨孤月，那妞似乎也睡了，剛被吵醒，還在揉惺忪的眼皮。
九方城湊過去小聲說：「有覺醒者劫持了飛機。」
獨孤月還未來得及往外看，一名劫持者就過來了。
「出來！」劫持者呵斥。
他感知得出來，這漂亮的女孩也是覺醒者。
「我不出來又會怎樣？」獨孤月淡淡說。
同是覺醒者，她好像並沒有必要聽劫持者的話。
做得好！九方城在心裡點贊，但那貨卻縮在座椅里裝睡，體內沒有一絲一毫超力，他抱有一絲僥倖心理，劫持者不一定能感知出他。
劫持者瞥了眼獨孤月，忽然拎起一名年邁的老大爺，握住脖子舉向空中，淡漠說：「如果你不介意他是死是活的話，可以不出來。」
2人對峙良久，四目火光四射。
「好吧，你贏了。」獨孤月忽然放棄說。
她從劫持者眼中看到了狠心，這男人是下得去手的。
獨孤月從座位縫隙挪出去，輕踩了九方城一腳。
那一腳極具暗示性，他其實大概能明白獨孤月的意思，那妞肯定不會束手就擒，等下必定出手，她應該是想九方城助她一臂之力。
我好好的一個廢物，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你可不能指望我啊，九方城很想嚷嚷出來，但現在又不合時宜，只能忍住了。
獨孤月高舉雙手，在機艙過道里往前緩緩走去。
另外2名劫持者都緊盯著她，後方的劫持者還在把無辜的大爺舉向空中。
但獨孤月還是出手了，移動速度極快，只見一陣移形換影，轟拳如風，2名劫持者就被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