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強行漂移
「我叫康小王，有人急需要你們救命。」一個渾厚的男性嗓音以極快的語速回應。
「救命？」九方城露出詫異的表情。
他想了想，去打開了庭院門。
那是一名渾身血漬的男性，滿臉焦躁。
血漬男瞧見九方城，扯上他的胳膊就往外拉，說：「覺醒第一人，我們有人被困在一扇堅硬的大門後面，鎮魔老說，你可以把那門斬切割開。」
「鎮魔老？」九方城停下腳步，一臉茫然，問：「鎮魔老是誰？」
「江南圖書館裡邊的那個老者，霹靂舞之前帶你過去見過他的。」血漬男以極快的語速說。
原來是他啊，九方城想，那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堅硬的大門？我可以斬切割開？
天啟！九方城忽然靈光一閃。
這事幾乎可以確定是真的了，而不是過來坑蒙拐騙，把他引至牆角，眾人圍之，暴打一頓，畢竟他現在樹敵眾多。
之前九方城剛超力盡廢的時候，就有人那麼做，利用他的善良，騙他說有人需要救命，有小女孩被人掠奪，他已經超力盡廢，為了能盡綿薄之力，懷著心驚膽顫的情緒他還是趕了過去，到了角落裡焦急地問小女孩在哪裡，但卻是一群人忽然圍住九方城，哈哈大笑，嘲笑九方城愚蠢，群毆他侮辱他，說他是孫子，是廢物，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廢物。
他本是不諳世事的少年，那時是他第一次赤裸裸地面對世界的陰險醜陋。
那刻的心酸，怕是今生難忘。
九方城現在是烙下陰影了，但凡有陌生人突然過來找他，他都會思慮再三。
「你叫什麼名字？鎮魔老是什麼局的人？」九方城最後確認問。
血漬男看出了九方城懷疑的目光，以極快的語速說：「我叫康小王，三年級學生，鎮魔老是超神局的人。」
血漬男拉扯著九方城的胳膊，等待他的首肯。
九方城想了想，把圍裙脫下掛在門把上，探身朝庭院內喊叫：「獨孤，有人急需救命，我出去一趟。」
裡邊傳出獨孤月的聲音，「啊？你說啥……沒注意聽……」
「我要出去一趟，趕去救人，午飯不用等我了。」九方城高聲說。
他跟著康小王登上鑽入一輛越野悍馬，外形極為兇悍，採用39寸的重型挖機輪胎，車輛高度直接飆升至3.2米，看起來像是十足的大腳怪。
獨孤月執掌鐵勺，端著紅燒肉往外走，看向庭院門外，九方城已經離開了。
「救人？救什麼人？」獨孤月一臉不解喃喃。
她去門邊把圍裙拾起，關上門。
康小王駕駛越野悍馬，以240kmh時速在節奏緩慢的校園內呼嘯賓士。
青澀的女孩穿著好看的碎花裙，在路邊的梧桐樹下與她心儀的男生有說有笑。越野悍馬以極快的速度穿過林蔭道，颳起一陣猛風，女孩的碎花裙被空氣鼓起展開，如同牡丹盛放。女孩卻趕緊壓下翻飛的裙擺，遮擋護住好看的長腿。
「真是好看的風景。」九方城喃喃。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那個女孩手忙腳亂遮攔，但卻掩蓋不住令人眼前一亮的雪白肌膚。
「什麼好看的風景？」康小王以極快的語速說。
九方城瞧了眼康小王，他全神貫注目視前方，根本不曾理會路邊的人事物，甚至是一副恨不得一下子就趕至目的地的態勢。
看起來，他真的很著急。
「如花似玉的女孩。」九方城說。
越野悍馬穿過校門，如風馳電掣，門口保安起身呵斥，要康小王開車慢點，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越野悍馬已經呼嘯而過，進入馬路上沒有絲毫減速，強行漂移拐彎，在柏油路面下摩擦出粗大的橡膠痕迹，如果有人現在去摸下那摩擦痕迹，就會發現表面還是極為燙手的。
那樣的漂移，是以輪胎劇烈磨損為代價，一般的車輛抗不了多少次，那輛大腳怪越野悍馬或許能多扛幾次，但也是有限度的。
粘稠的公路網上，越野悍馬高速賓士，接連超車，如同後方有棘手的敵人在追趕一樣。
「你開車的技術不錯。」九方城說。
「念中學的時候，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賽車手，只是後來世間出現超力，我改變了志向——要在這個超力時代成為一名強者，雖然志向微調，但開車的技術還是在的。」康小王以極快的語速說。
「你看起來很著急，我們要去救什麼人？」九方城說。
「有一群覺醒者被困在一扇古怪堅固的門後面，他們本是要去斬殺變種人的，但變種人似乎早已意料，布下陷阱等著我們跳進去，我不清楚裡邊是什麼情況，但肯定凶多吉少。」康小王有意識地微微放慢語速了。
「就你逃出來了？」九方城問。
「我根本就沒有進去。」康小王說，「他們呼啦啦地衝進去，我臨時接了個電話，我老爸打過來的，那男人極少給我打電話，當時還拉起了家常，難得聊那麼一次，我沒忍心打斷，抖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在外面跟那男人絮絮叨叨起來。那古怪堅固的大門忽然要關閉起來，我趕過去要進去，但已經來不及了，只在即將合上的縫隙間瞧見，變種人帶著黑壓壓的死侍，圍堵了覺醒者。」
「死侍？那是什麼？」九方城問。
「類似於活死人的生物，十年前，世界各地爆發過像是瘟疫一樣的污染，有一批人從生活中消失，之後就出現所謂的死侍。那估計是變種人的傑作，他們能控制死侍。」康小王說。
「你去搬救兵，就我倆過來了嗎？」九方城問。
如果是一大批死侍，就他倆過來，救人怕是有點懸。
「我給寧小森打過電話了，她會帶人過來救援，應該馬上就到。」康小王說。
「那就好。」九方城說。
越野悍馬駛出粘稠的公路網，進入高速公路，引擎轟鳴如咆哮，速度再提升一個檔次，在長長的瀝青路面上如同黑色的豹子。
半途中，路邊鐵質護欄有一處毀壞口，像是被車輛撞壞的。越野悍馬再次強行漂移，在瀝青路面下摩擦出粗大的黑色橡膠痕迹，成優美的拐彎弧形。
越野悍馬從缺口脫離高速公路，衝下陡峭的坡面，闖進坑坑窪窪的林間泥路，顛沛行駛。
「對這條不是路的路，你似乎輕車熟路。」九方城說。
「高速路的那護欄缺口，就是我的傑作。」康小王說，「事態緊急，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林間泥路的盡頭是一座石橋，橫跨於一條小江上，但已經被暴漲的江水淹沒了。
「上游地區遭遇暴雨襲擊，水位暴漲，波及下游，導致我們這裡不少江河區域，道路被堵死……但，還是能過去的。」康小王說。
引擎轟鳴如咆哮，他神色堅定，把油門踩到底，越野悍馬驟然衝上石橋，激起近2米高的水柱。
九方城趕緊升起車窗，白色的水花墜落漂潑在黑色窗面上，炸出一片白色混沌。
越野悍馬穿過了石橋，有驚無險，最後飛落在了青石板路面下。
九方城降下車窗，透過後視鏡看去那座石橋，一股洪水席捲而過，石橋的橋身忽然崩塌，在混濁的水流中化作多個大石塊，沉入江底。
九方城微愣，喃喃：「康學長，我們好像用力過猛了，石橋塌了。」
「石橋塌了？」康小王透過後視鏡瞧了眼後方，石橋已經不見了，只有混濁的水流滾滾沖刷而下。
他想了想，說：「塌了就塌了吧，已經塌了，也沒有辦法了，現在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