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望聞問切

「我的兒子最近高燒不退，還老是做難以理解的動作，去好幾家醫院看了都沒有用。」

三木這才明白他是問這方面的事情。「估計是遇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不過具體情況還要當面診斷。」

「小夥子，你能否相助，如果能看好，我必有重謝。」

「可是我就要走了，我還要趕路呢？」

「晚點走可以嗎？要不這樣，事成之後我派車送你去城裡。」順哥非常誠懇的看著三木。

「這……」三木不是不想幫，而是實在不想和這類人接觸，他可是純潔的好孩子啊。可是看著對方急切誠懇的眼神，雖然他是干這行的，但是不管怎麼樣小孩子是無辜的。

「那好吧，不過我也不能保證能看好，只能試試看。」

「那太好了。我們馬上走吧。」

兩人回到房間，順哥和大家說還有事情要辦，就先走了，讓大家玩開心帳由他買。順哥也不想和大夥說自己的家事，大家和大哥告別後，順哥就帶著三木坐上了一輛有點破舊的轎車。「去我家。」順哥對司機說。

開了10分鐘，車子就到了順哥家。三木從後備箱拿出行李，跟著他走了進去。

到了房間，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躺在床上，床頭的牆上還貼著一張大的符紙，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床邊端著一碗葯。看到順哥來了她站起身：「你回來了。這位是？」

「這是我請的一個會道術的，我讓他來看看。」

「啊？這，這麼小的道士？」婦女明顯有點懷疑，可是她只能讓開，看得出來在這個家她和敬畏自己的丈夫。

三木走到床邊，仔細觀察了下小孩子。小孩子雙目閉著，臉色發白，三木翻開眼皮看了下，瞳孔稍微網上翻。喊了下他，他張著嘴巴卻沒說話。

這套「診斷方法」其實像極了中醫的望聞問切，只是原理不一樣。三木得出初步的結論，「高燒不適，瞳孔上翻，身體有反應，據我推斷，是有髒東西在害他。」

「之前我請過懂這個的，他說也是碰到不幹凈的東西了，給了張符叫我貼床頭不就會好，誰知好幾天了還這樣。」順哥說。

「是啊，這張符還花了好幾百。」他妻子說道。

三木看了下那符，這完全就是騙人的，字體都不是道教的，是亂寫的。

三木問：「你剛才說奇怪的動作，是怎麼樣的？」

「哦，他這幾天經常雙手亂抓，嘴裡還喊嘿嘿真好玩，再來再來。」

「好，我知道了，我可以試一下，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於是兩人就到了樓下大廳里，婦女實在不放心「你哪裡找來的小孩子，萬一他亂來我們孩子不就……」

順哥有點不耐煩：「你說怎麼辦，你說能怎麼辦？醫院看不好，看迷信也看不好，學校已經請假一星期了，你想讓他躺一學期？」

而房間里，三木已經開始做法了。這次和上次在九峰村田牛的情況又不一樣。田牛是完全沒反應，而這個小孩是有點反應，說明魂還沒被完全勾走，只是處於正在被勾走的狀況中。這就需要驅魔了，也就是把髒東西弄走。這個方式就有無數種了，單單自己的門派就有好幾種驅魔法。三木選擇了比較簡單的一種方法----「御邪除魔拍打術」。為什麼每次三木都選擇簡單的法術呢，一是節約時間精力，而是行業習慣，一般道士都會先用簡單的，如果沒效果才會用複雜的。

把兩隻紅蠟燭擺在床腳，分別對應小男孩的兩隻腳。點好香在自己手裡繞了幾圈，再插在米罐里。隨後寫了一張符，念了幾個字燒掉，把灰燼用小碟子接起來，倒入墨水，還有香的灰，再攪拌。然後脫掉小男孩的襪子，用手沾了攪拌好的液體，在兩個腳底心寫上「去」。寫的時候一定要保證字要連貫，顏色要均勻，不能一個橫是深色的，一個橫是淺色的，不然就會失靈。三木怎麼會記得這麼牢呢？都是被奶奶用雞毛撣打出來的。

三木在寫的時候都在害怕，他不是怕髒東西，而是習慣性的以為奶奶在背後嚴厲的盯著自己。

小心翼翼的寫好后，三木拿起鞋架上的拖鞋，鞋底對著右腳底使勁的拍三下，邊拍邊喊：「我打死你個邪魔鬼怪！」打完右腳再打左腳，同樣也要喊。喊得的時候一定要兇狠，底氣足，才能把髒東西趕走。小男孩在打的時候眉頭緊皺，頭不聽的搖來搖去，顯得很痛苦。如此往返了兩分鐘左右，小男孩突然劇烈的咳嗽了一下，吐了一口黑色的痰在枕頭上，看著十分的噁心。根據奶奶跟三木說的，被施法者如果咳出黑痰，說明已經顯效，可以停止了。

三木放下了拖鞋，熄滅了蠟燭和香，喊他的父母可以進來了。順哥和妻子趕緊往樓上跑，一進門發現兒子醒了，雖然出了一身汗，但是臉色明顯好多了。婦人摸了下他額頭，還有點燙，但是不向剛才那麼燙了。看到兒子突然好轉，順哥和他妻子別提有多高興了，順哥對三木說真是太感謝了，辛苦了。婦人對他的態度也變了，笑著說：「小師傅你可真神，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三木也笑著說：「哪裡哪裡，別客氣。」

「你可知道什麼原因使我兒子突然中邪了一樣？我以後好有個教訓」婦女問。

三木轉身對小男孩說：「你有夢見什麼嗎？」

小男孩說：「我老是夢見一個阿姨，帶我去河裡游泳，還教我怎麼游。一開始我很開心覺得很有趣，後來不想玩了她就不肯，還打我說我不聽話……」

這可能是被水鬼纏上了。年紀小的孩子特別容易被不幹凈的東西纏上，有些是不小心招惹到髒東西，有些則是好端端的被它找上門來。

「那你回憶一下，你在外面有沒有經過什麼河邊，做了什麼事情。」

小男孩想了想說道：「我好想那天放學回家，和幾個同學一起，路過一條河邊。他們幾個往河裡邊尿尿，我也跟著尿，其他也沒做什麼。」

大家一聽也明白了個七七九九，肯定是招惹到了那河裡的女鬼。至於為什麼其他小孩沒事，三木只能說因為他運氣不好。其實三木心裡很清楚，很可能是小男孩自身的原因，平時人品性格不好，壞事做多了。可是這個就不好當著父母的面說出來。

三木對順哥說：「他放學回家路上有河嗎？」

順哥回答：「是有一條，離我家也不遠。」

「你們還得做一樣事情，是保險起見防止髒東西再找上來。」三木寫了張符紙交給順哥，「明天早上7點10分左右，去河邊燒點紙錢，帶上水果，鯽魚等貢品。燒完后把鯽魚放生在河裡，這樣就完事了。」

「好好，我們一定照辦。」順哥連連點頭。

三木收拾好器具，說要告辭了，便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