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黑石道場

第兩百一十七章黑石道場

雨像牛毛一樣連綿不斷擊落在煉武場旁邊的假花上,彈起一個接一個的波浪,它並不能影響旁邊站立一排排的黑石武士,因為他們心裏明白刀客強者的對決馬上就要開始了。

無念道德川宏太VS星聯賽單人挑戰賽冠軍涼宮弘樹。

就算雨滴像細針一樣連綿不斷的擊落在他們身上,他們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是緩緩從腰間抽出刀,用眼神堅韌的看着對方。

「重生之刃·黑嵐,請賜教!」德川宏太架起無念道的橫劍姿勢,整個人的狀態變成廣闊無垠的大海,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說德川宏太的刀勢像大海的話,那鳳凰的刀勢就像蓄勢待發的雷霆,隨時準備發出蒼天怒吼,猶如天空之龍一般劈向對方。

刀,迅猛狂野,短兵之王,不動則已,一動枯催拉朽。

一滴滴雨落在鳳凰的電磁刀上,鳳凰順勢而起,切破雨滴,猶如雨中之燕朝德川宏太斬來,偏偏這刀勢,又看起來剛猛無比,恐怕連頑石都可切碎。

儘管這刀勢這看來無比猛烈,但他德川宏太好歹也是無念道的最強者,豈會避讓後退,只見他從嘴角咧出冷笑,刀式變得刁鑽,反攻鳳凰的腹部要害,迫使他放棄此次進攻。

都過於信任自己,都信任手中的刀是為最強,兩人都沒有選擇避讓,而是雙方都要劈至身體的時候,才互相改變刀勢,將刀重新劈向對方的腦袋。

館長是A級基因改造者,活了大半輩子,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但看到如此精彩的刀勢對決,還是驚嘆的發出了感慨的聲音:「這才是真正的刀之道,生命度外,唯有不畏生死的刀客精神。」

鳳凰碰到了真正的對手,他的刀之道達到了極高的境界,在剛剛極其危險的對決之中,他和自己一樣沒有選擇後退,而是將自己的刀之意志貫徹到底,這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很難,在真正的戰鬥之中,誰能把真正自己的生命交給自己手中的刀並完全信任它?

如果不是一名真正的刀客,這很難到,他就是刀,刀就是他,他完全拋卻生命,只求刀尖上超越生死的刺激。

「砰!」硬碰硬的對決了數個來回。兩人都被各自的刀刃帶來的衝擊力給彈開。

旁邊的假山和假花已被盡毀一半,可見剛剛決鬥的激烈程度。

刀刃插在地上,沒入土地半尺,雨水順着刀柄流進土地里,帶着血紅的顏色,兩人微喘著氣,各自的手臂都受了傷。

心有感應,兩人同時從地上站了起來,任憑愈變愈大的雨滴擊打在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視線有些模糊,但沒有關係,通過刀刃對空氣的磨擦,能準確判別出對方的位置。

兩人打得勢均力敵,不分上下,唯一能分出勝負的,就是抓住對方的失誤,施以最強打擊。不僅館長明白這個道理,德川宏太和鳳凰都明白這個道理。刀客原本就不拖泥帶水,擅長一擊必殺。

「無念道·無我式。」德川宏太為了讓鳳凰做好準備,特意報出自己招式的名字。他用雙手握住刀柄,把刀往前伸出,讓刀身完全置於正胸前。這麼做的目的,恐怕是為了更好的出招和對敵的距離。

所有的風景在此皆為虛無,無論是風,無論是雨,在此皆為身外之物,眼中,唯有刀與我。無念之刀,講究天人合一,一擊必殺。

鳳凰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他知道絕不能有一絲大意,他把腳緩緩往後撤出一大步,像一隻壁虎把身體傾斜一個極低的角度,同時把刀緩緩橫在自己身前。

鳳凰這個姿勢貼近於防守,不易露出破綻,而德川宏太則專註於破軍,全身都是破綻,各有各的優勢,如真打起來根本不可衡量誰的勝算更大一點。

鳳凰緩緩呼出一口氣,也對德川宏太報出自己的招式的名字:「空道·十字斬,請賜教。」

聲音一落,兩人心有靈犀沒有再說話,就連呼吸都放緩慢,都在尋找機會,一招必殺。

「唰唰……」雨仍不停的下着,風也不停的在吹拂,兩人像雕像一樣仍一動不動。館長感覺到了濃重的刀意,覺得煉武場就像一把帶鞘的寒刀,隨時都能被人抽出來,閃爍出讓人膽顫心驚的寒芒。短暫的安靜遠遠比決鬥發出的喧囂更加更加恐怖,因為它所積累的刀意在不斷的沉醞。

就這時,一片假花的葉子從地上被吹了起來,吹到了他們決鬥的中央,形成了一個綠點,湧進了雙方的眼睛裏,使互相對視的視線出現了偏差。

「噌!」這是一個契機,雙方瞬間拔刀而起攻向對方。

無念道·無我式,無我無形,凌利無痕,出招軌跡千變萬化,根本找不到破綻的點和規律的點,極讓人無法招架,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面。

短短几秒鐘,鳳凰的身上就又出現了七八道傷痕,但德川宏太也好不到那裏去,鳳凰的空道·十字斬也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威脅,跟無念道不同,十字斬的刀勢,就像古代的騎劍擊式充滿了致命性,就像一條毒蛇專往人最疼的地方咬,讓人打不得不束縛束腳。

兩人互相制約,又互相克制,整個決鬥的過程,簡直比電影里加了一萬倍特效的史詩級場景還要精彩。除了最重要的真實性之外,那就是凌利的刀術、高難的動作,切水、斷空、逆擊的技巧體現了刀客兩個字的精髓,人們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如果自己手裏也有那一把相同的刀,會不會成為跟他們一樣厲害的刀客?

館長覺得覺得自己在他們面前就像一個只會拿刀玩耍的小孩,心裏對他們的震憾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動若迅兔,刀出雷龍,決鬥的身影快得連影子都看不清,只能看見兩把沾血的刀在一次次的交織拼殺,發出「乓乓」響聲。

這次決鬥很快就能分出勝負,因為兩人都已經拼盡全力,差不多都快力竭。

就這時,鳳凰突然出現了罕見的失誤,德川宏太立馬抓住這個機會,一刀橫向鳳凰的脖子。

鳳凰被迫往後退去,而德川宏太一腳踢中他的肩膀,使他整個人失去平衡性往後倒去,這又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趁他準備起身的時候,德川宏太一把將刀橫在鳳凰脖上,控制了他的生命,迫使他不能亂動。

「我輸了……」鳳凰握著刀柄,將刀刃插進地面。全身佈滿鮮血,整個人看起快成了半個血人。

德川宏太比鳳凰好不到那裏去,全身佈滿了傷痕,唯一不同的是他贏了對手,鳳凰輸了對決。

「不愧是德川家的德川宏太,無念道的最強者。」館長自發的朝德川宏太重重鞠了一躬。

緊跟着在場的所有武士都朝德川宏太鞠了一躬,都露出了對他深深的佩服,只有像這樣的人才能帶海港市脫離苦海吧,他就是真正的英雄。

武士們沒有說話,他們不敢打擾德川宏太。德川宏太仰頭看了一眼飄雨的天空,對鳳凰說道:「你覺得你真的輸了嗎?」

他只用鳳凰能聽到的聲音說。「當然,我們都輸得起。」鳳凰回答。

「那我會殺了你。」德川宏太還把刀貼在鳳凰的脖子上,而且說完這番話,他好像又把刀往前伸了一厘米。

「我們都得輸起,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就怎麼做。」鳳凰沾血的嘴角反而能微微勾起,既不憎恨,也不諷刺。

「有意思,有意思……」德川宏太的嘴角也突然緩緩勾起,他轉頭對館長說叫他們都撤出煉武場,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來。

館長尊敬的回答好幾個是,快要出去的時候,德川宏太又叫他停一下:「這裏的事,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能泄露出一個字,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館長再次點了點頭,回道說道:「是,我也正準備對我這群學徒這樣說。」

德川宏太對他說沒有事了,可以出去了,館長出去之前,深深看了鳳凰一眼,才緩緩走出煉武場。

雨還在下,但煉武場只剩下兩個人,比之前多了一份安寧,一份自在,沒有那麼多人注視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德川宏太把刀拿過鳳凰的脖頸,對他說:「剛剛你讓了我一刀,否則我們還能再戰好幾個回合,而我一定會殺了你。」

「反正我們其中會死一個,但沒有關係,打到這種地步就足夠了,你已經證明了你自己,」鳳凰把刀從地上拔了起來,朝德川宏太堅起大拇指,「我願意在伊卡洛斯這件事上無條件配合你,給你一個交待,你可以把我帶回軍團。」

「沒有必要,你把你的血液樣本給我就行,我怕土成友人會對你不利,一切都聽我的,兄弟。」德川宏太也朝鳳凰豎起大拇指,接着把大拇指收回,朝鳳凰碰了一下拳。

「好……好。」鳳凰聽到「兄弟」兩個字的時候,突然笑了起來。

「你藏在這裏就行了,我明天我過來把納西安帶過來送給你,我至始至終都相信你不是伊卡洛斯。」德川宏太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謝。」鳳凰真誠的對他說,然後主動給了他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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