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龍女敖玉

元旭心中叫苦，只能提起全部法力拚命抵抗。

與大羅金仙相比，他這個小小天仙，就好比壯漢面前的嬰兒。

骨髓咔咔脆響，元旭五內翻騰，神魂差點移位。

「咦——」

敖玉語氣中透出驚奇，第一次抬起頭。

她瞄一眼元旭，目光中露出讚許之色。

「你的肉身強度，竟有老烏龜幾分風采。」

「我是神鰲的朋友。」

元旭忙拋出神鰲名號，拉近雙方關係。

剛才僥倖不死，全仰仗混沌神體的肉身強度。

如果對方再放大招，混沌神體也未必抗得下。

「神鰲的朋友？」

敖玉眼中閃出一抹光彩，臉色也略有緩和。

沒等元旭鬆口氣，她又瞬間冷若寒冰，尖細五指再度緩緩抬起。

「哼，老烏龜哪兒有朋友，你敢誑我！」

「我叫元旭，確實與神鰲真關係極鐵。」

元旭心中祈禱，希望神鰲曾在敖玉前提起過他的名字。

果然，敖玉收回令人恐怖的龍爪，俏臉升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原來是元旭，你去哪兒了？你的洞府還是神鰲托我替你打造。」

「咳咳，之前四處流浪……」

元旭只能模糊回答，他不清楚神鰲跟敖玉說過什麼，怕說多露出破綻。

為了逃脫后不被人懷疑，數萬年前，神鰲便為元旭打造出一個假身份，洞府就在東海以東的歸墟之中。

原來，他是請敖玉代為做假。

敖玉的注意力，一直在手中青石板上，並沒有察覺元旭的緊張。

即便算是相識，她骨子中的高傲仍令人難以親近。

「你的洞府，我取名九日墟，你可滿意？」

「非常滿意，多謝敖玉公主費心。」

龍女殺意褪去，元旭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

眼前這位尊貴的龍女，身懷自己另一半後代，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生產。

心中如此想，元旭的目光不由自主瞄向對方小腹。

嘖嘖，平坦如機場，看來時日尚早。

敖玉沒有抬眼，俊臉顏色不變，周遭溫度卻驀然降低。

顯然，她感覺受到了冒犯。

雖然並無褻瀆之意，元旭仍是急忙收回目光，。

他小心翼翼換個話題，試圖引開對方注意力。

「神鰲常提起公主。」

「真的？」

語氣中透出欣喜，敖玉抬頭又打量一眼元旭。

她嫣然一笑，目光中露出一絲讚許。

「你這個人，細看還有點小帥呢。」

「公主說笑。」

元旭五指張開，掌心化出一面銅鏡，偷偷瞧一眼自己的容貌。

中等身材並不扎眼，容貌初看樸實無華，細看之下卻無瑕無垢，相當耐看。

越多看，越會領略到令人著迷的帥氣。

這具身體，神鰲算是費了一點小心思。

弱肉強食的世道下，不引人注意才更容易活下去。

元旭差點被自己美倒，敖玉卻淡定地繼續問話。

「老烏龜的死，你怎麼看？」

「我正要前去察看。」

「去吧。」

敖玉的聲音猶在耳邊，元旭卻眼前一花，已被她送回困陣前，正是剛才離開的位置。

這位龍女真夠刁蠻，想把人送走直接動手，完全無視當事人的意見。

元旭放眼望去，龜靈和趙公明已經離開，陣內空無一人。

陣法外圍，倒是三三兩兩聚來一些散仙，一隊巡海夜叉維護著此地秩序。

散仙們指指點點，各自猜測神鰲死因。

有人搖頭惜嘆，也有人叫囂著要聯合起來，欲向截教討要說法。

這些散仙怎麼鬧，元旭並不關心。

他的當務之急，是找個僻靜處梳理一下所有事情。

爭取利用這幾天時間，把戰鬥力提升到最高。

七天之內，他必須再回陣中，而且要取走混沌真身。

「任務有些艱巨啊！」

元旭不由得輕聲感嘆。

至少說，眼前這座陣法，他就不是他一個小天仙可以破開。

值得慶幸的是，他在情詩中埋下一根引線，希望到時能借用敖玉的力量。

看一眼敖玉方向，元旭施展水遁，不聲不響向東方而去。

東海之東便是茫茫歸墟，不停不歇，元旭一路向東。

《山海經》有云：「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

在那本神書中，歸墟被描述得極為玄幻。

元旭從來沒想到，他竟會有近距離探察的機會。

當然，他的目的並非探險，更不是旅遊。

只因為歸墟之中有五座仙山，岱輿，員嶠，方壺，瀛洲，蓬萊。

每座仙山之下，各囚巨鰲三隻以托起仙山。

按照神話傳說，代輿、員嶠之下的六隻巨鰲被龍伯釣走。

既然身為鰲龜之祖，地覺得有責任壯大鰲龜一族。

那六隻巨鰲，元旭肯定要想辦法救下。

神話中說，因為六鰲被釣走，代輿、員嶠二座仙山失去根基，最終漂流消失。

神鰲記憶中，那二座仙山還在，說明六隻巨鰲還沒被釣走。

……

在海底行動，水族真身更加方便，不僅速度快，還不會引起巡邏夜叉注意。

元旭身子一抖，顯化出本體。

為方便行事，神鰲打造這具身體時盡量小型化。

長百隻有百里，寬數十里。

嗯，這個大小，在神鰲看來算是極小的。

洪荒之中，百里大小異獸並不鮮見，卻一看便能看出是神異品種。

元旭施展法術，快速縮小身子，直到十幾米長才定格住。

百萬年來，神鰲被各種陣法折磨，修行幾乎沒有什麼進展，這身體縮放的本事，卻是天生自帶。

鰲龜適水，在海中行進的速度，甚至快過騰雲駕霧。

身如綠色閃電，元旭一路向東。

正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突然數股靈氣波動迅速逼近。

「有戰鬥。」

元旭忙伏下身子，藏身海底亂石之中，斂氣屏息走入龜息狀態。

從靈氣波動判斷，交戰雙方乃金仙修為，比他高出一個級別。

簡單「翻閱」過神鰲記憶，元旭清楚他的戰鬥手段少到可憐。

被鎮壓前，神鰲就憑著混沌真身四處浪，有不開眼的挑釁者，一爪拍可將對手拍個魂飛魄散。

沒有技藝傍身，元旭見個強點的天仙都得跪。

交戰雙方邊打邊走，離元旭藏身處越來越近。

一位大鬍子手持長槍，殺得一對青年男女只有招架之功。

青年男女似乎是道侶，二者互相保護，邊打邊撤。

二人明顯不是大鬍子對手，被殺得狼狽不堪，身上不時綻開一朵血花。

女子以劍拄地，幾乎喪失戰鬥力；男子渾身是傷，也已到油盡燈枯境地。

雙方在元旭身前廝來殺去，卻並未發現元旭的存在。

別的法術渣，元旭的龜息之法卻極為嫻熟精深。

鰲龜一族的天賦神通，自非別族可比。

一對道侶眼看性命不保，滿臉焦急之色。

元旭心中同樣焦急。

他將意念探入混沌碎片，快速清點神鰲收藏的物品。

到現在，他手上連件兵器都沒有。

從雙方交談聽得出，大鬍子是殺人不眨眼的劫匪，死有餘辜的那種。

元旭打算趁其不備，敲他一記悶棍。

打悶棍，也要有稱手兵器，總不能用雙手掐死對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