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章:患難與共
姐妹們在雨雪交加的山坡間哭天喊地用著刀、箭頭和雙手挖刨著土坑埋葬著趙仙郎、江紅。等山坡上很快立起沙土、石塊壘起的兩座墳頭時，大家早已淚如泉湧，失魂落魂，血淚交混，精疲力儘力。
張紅鴿和受傷的沈菊花分別背著目光呆板、眼淚汪汪的雲公主和被了草處理傷口的張牡丹緩緩地爬向東南方向岩石、雜草、蕨美人護著的山洞。
她倆緩緩地、堅難地、吃力地滾爬在雪雨混著的草叢中，渾身是泥血，滿手是雪水和血泡。內心裡堅強的活下去的理由和家破國亡的仇恨支撐她們一遍遍、一次次地滾落、爬正，再滾落、再爬正，把受傷的姐妹拉在肩上，反反覆復地負重前行負重前行……。而此刻她們那泥水血淚混合的淚水早已經變成了對金人無窮盡的仇恨的無數把飛舞的尖刀。
天空雨雪交加，西北風呼嘯，山坡上、草叢中、亂石邊、喬木旁、野花間、陡峭的彎道中到處灑滿了血淚縱橫的憤恨和堅強。
生命的執著、堅韌和希望讓姑娘們勇氣十足、剛強不屈。她倆毫無怨言、忍痛受疼、堅強地護戰友於周全，任憑風吹雨打、冷水雪草、殘石碎沙地欺負、折磨，她倆只是含淚微笑，用燦爛、剛強、希望與人世間的妖魔鬼怪的血腥和殘忍鬥爭到底;同大自然的無情和冰冷戰天鬥地;與自身的怯懦、軟弱血戰最後。她們用盡自己身體的餘熱溫暖著自己的姐妹，讓她倆漸漸地感到思想和心靈是炙熱和暴烈的。
「雲公主，你堅持一會兒，我們快到了一一快到了一一。進了前面的山洞，我們就很安全了。」
張雲鴿身旁的山谷中不斷地響起碎石砸落的聲音，她一邊堅難地在雜草、雪雨鋪蓋的碎石道上爬行，一邊渾身疼痛、嘴角瑟瑟發抖地吱唔道:
「雲鴿一一，你還是一一放下一一放下我一一，自己逃命一一去一一。我一一我一一我一一。」
「雲公主，你一一你說什麼一一渾話嗎?沒有你一一，雲鴿早死過一千回了。真要是那群雜碎追上來，我拼了命定會護你周全。」
「哎呀!你的身體好燙呀!這可咋辦嗎?」
張雲鴿焦急地嘴裡喃喃道:
「嘿嘿一一，雲鴿一一，你倆這樣爬行一一爬行不累不苦嗎?為啥不抬起一一抬起我們一一?」
雲公主難受地爬在張雲鴿身上，既暖心又心疼地精神恍惚地斷斷續續地說道:
「哎呀!我倆咋這麼笨嗎?怎麼想不到抬著走呢?媽的，既是那群惡魔追殺，又是姐妹們的慘死，我的腦子早被搞亂了。菊花別再爬了，我們趕快抬著走。」
「對一一對一一對一一，這樣好一一好一一好一一。」
隨後沈菊花吃力地爬過身，緩緩地把張牡丹靠在大岩旁，她倆抬著雲公主很快地進了山洞。而後她倆再次返回原地，把張牡丹也抬進了山洞。她倆又在山洞裡找尋著白石頭和乾柴火，很快地在山洞深處生起了火。
「菊花，你的傷要緊嗎?雲公主發燒了，她現在又昏睡了過去，這可咋辦呢?」
張雲鴿焦急地問道:
「雲鴿，你右胳膊上的箭傷處理了嗎?我還好，肩臂上的血不流了。雲公主胳膊上也有箭傷，她現在又發高燒，我們也不懂中醫，這可如何是好。還有一一還有一一張牡丹，她的傷情更嚴重，也發著高燒。雖然現在她身上不流血了，可是如果不急時救治，要想活下去，很困難。」
沈菊花看了看火堆旁的張雲鴿，既無奈又著急地說道:
「不急時救治，不光牡丹會送命，就連我倆的胳膊也會廢掉。我們當中只有雲公主懂中醫，所以我倆得趕快想辦法讓她降下體溫，醒過來。」
「噢，對了。我記得小時候我發高燒時我爺爺用冰塊敷在額頭，我才好了過來。」
張雲鴿想了好久，忽然高興地說道:
「雲鴿，我們現在在荒山野嶺，又在山洞裡，這會兒到哪裡找冰塊嗎?」
沈菊花頭痛地說道:
「菊花，你個笨驢，這三月天氣，外面又下著雨夾雪，外面有雪，我們也可以用外面岩石上的積雪代替冰塊來降溫。」
「哈哈哈一一，雲鴿，你真聰明，雲公主、牡丹有救了。我們趕快去外面弄些回來。」
隨後她倆很快跑出了山洞，在山洞附近的岩山弄了兩帽殼積雪跑進了山洞。她倆把雲公主躺靠在山洞裡的大岩石旁，一遍遍地在她額頭堆放著積雪，而又一回回地用棉袖筒替她擦著融水，好長時間過去，雲公主醒了過來，可她倆卻眼流滿面。
「雲鴿、菊花，謝謝你倆。」
「雲公主，你可嚇死我倆了，要是你不醒來，我倆可怎麼活呀!嗚嗚嗚一一，嗚嗚嗚一一。」
張雲鴿既高興又難受地哭道:
「嘿嘿嘿一一，我這不醒來了嗎?我們的家國深仇沒報，香雲沒那麼容易死掉。兩位姐姐，別難過了，瞧瞧你倆，都成了淚人。」
「雲公主，你這樣叫我倆不妥，你是大宋的公主。」
她倆異口同聲道:
「有什麼不妥的，我們是生死姐妹，宋國已經亡了。從此以後不再有宋國公主趙香雲了，她早死在了劉家寺。」
「那我們以後叫你什麼嗎?」
沈菊花問道:
「叫我妹妹或辛瑩鈺。」
「啊一一，為什麼嗎?」
張雲鴿疑惑地問道:
「為了更好的活下去，為了復仇。」
「也是啊!」
她倆面面相覷，再次異口同聲道:
「雲公主，我們身上都有傷，得趕快醫治，特別是牡丹，她的傷很嚴重。那會兒你在外面只做了簡單的處理，就暈過去了。」
「雲鴿，牡丹在哪裡呢?帶我過去再仔細看看她。」
「雲公主，你身體能行嗎?我扶你過去。她在岩石背面躺著。」
沈菊花擔心地說道:
「我能行。」
「她身上有多處箭傷，又流了好多血，現在燒還沒退掉。」
雲公主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急忙說道:
「她還能救活過來嗎?」
雲鴿、菊花焦急地問道:
「不好說。我儘力而為。」
「這可咋辦嗎?」
張雲鴿傷心地喃喃道:
「雲鴿，別難過。會有辦法的一一，會有辦法的一一。」
雲公主既難受又焦急地嘴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