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熟悉的笛聲

聶原道：「肯定是知道的，但那又怎樣，原本實力就比不過周明山，現在是一盤散沙，更沒法跟人家比。他們無非是抱著僥倖心理，想借葉家和羅家的手對付敵人，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響的，但是要有用才行。葉家和羅家哪是那麼好利用的，不被人家利用就該謝天謝地了。」

游心道：「現在周明山就駐紮在河邊，可以說是十萬火急，正是讓葉家和羅家出手的時候，你可以去勸胖子和骷髏，把情況說得嚴重些，讓他們請葉家和羅家出手解決大患。如果葉家和羅家不肯出手，那正好可以讓他們看清所謂的幫手的真實面目。」

聶原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他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大兵壓境，正是葉家和羅家出手的時候，肯出手再好不過，解決一個大患，到時趁機把南派掌控在手中，至於一團糟的北派，以後再想辦法處置；若葉家和羅家不肯出手，那就正好藉此機會，把胖子和骷髏團結起來，一起對抗周明山，雖說實力比不過周明山，但仗著自己的地盤，還是有一拼之力的，贏的機會也還是有的。當下道：「這也是個主意，我明天去試試看。」

其實不用聶原慫恿，胖子和骷髏早就開始找葉家和羅家了。那晚一戰，他們聯起手來都在周明山那吃了大虧，方知實力巨大差距，後來周明山陳兵河邊，明顯是挑釁他們，他們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周明山的援兵陸續到來。周明山的隊伍漸漸擴大，明顯是要一舉把他們吃掉，他們心裡更沒有底了。只能打葉家和羅家的主意。葉家和羅家的人也沒說不幫，只說他們根本沒把周明山放眼裡，只須靜觀周明山動作即可，只要周明山出手，他們就有借口出兵，一舉把周明山剷除。胖子和骷髏一聽，放下心來，可看到周明山那邊人越來越多，他們心裡又沒譜了，萬一葉家和羅家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呢，到時他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時聶原來遊說了，他們心裡更沒譜，只得二請又再請葉家和羅家出馬。葉家和羅家的人只得做做樣子，派了些人同他們出發，可快要對上了，葉家和羅家的人停住了腳步，說他們在後邊壓陣，要胖子和骷髏先帶人上去廝殺。這話說得再明顯不過，就是要旁觀望川堂的人廝殺，等殺得七七八八了，他們坐收漁翁之利。胖子和骷髏的心徹底涼了，最後不歡而散。

周明山當然也知道胖子和骷髏帶人前來，只是他相信只要沒有漁翁之利，葉家和羅家不會出手，而且葉家和羅家也是相互忌憚的，雖說他們分別跟著胖子和骷髏從不同的方向過去，但彼此肯定防備著，這種時候，還能指望他們出手嗎？果真如他所料，葉家和羅家只是在後邊等著他們自相殘殺，等不到就不歡而散。若是葉家和羅家並非他猜測那樣，真的出手，他也不擔心，他駐紮在河邊不是沒有道理的，打不過就到河裡去，他們望川堂就是在水裡討生活的，在水裡葉家和羅家的人拿他們沒法，而胖子和骷髏那點人，在他那裡討不到點丁好處。如今得到這樣的結果，周明山更有信心把北派掌控在手中，只是他需要注意的是最後不要被葉家或羅家撿了便宜。

川河自北向南，一部份在葉家地盤，一部份在羅家地盤，但望川堂只屬於川河，不屬於葉家，也不屬於羅家。望川堂能在葉家和羅家的眼皮底下存在，並不是因為他們的力量有多大，而是因為他們非常特別，他們只在水裡討生活，從不主動惹葉家和羅家，地址和人員相當神秘，沒人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堂口在哪，神出鬼沒，和兩岸的普通百姓沒什麼區別，可以說完全融入了其中，根本分不出來。武功雖不高，但在水裡少有敵手，只要他們進了水裡，想抓他們就不容易了。所以雖然葉家和羅家很忌憚他們，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心照不宣地和他們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幾年前堂主突然失蹤，望川堂從此分裂混亂，葉家和羅家這才找到機會介入，但也只是分別和胖子、骷髏保持合作的關係，他們對望川堂的情況了解的依然不多。

胖子和骷髏看清了葉家和羅家的嘴臉，只得去找聶原商量。他們親自去請洛姑娘去商量去主持大局，但洛姑娘沒有去。他們轉而請游心，洛姑娘都沒去，游心當然也不會去。請不到洛姑娘，他們就缺少一個主持大局的人，少了這一樣個人，他們難以擰到一起。雖說是大敵壓境，可誰又肯聽誰的呢。都怕自己吃了虧，不肯盡心儘力，這樣的隊伍，碰上周明山，也只能是給他塞牙縫。他們也只能邊商量對策，邊請洛姑娘。

一晚，河岸邊突然響起打鬥聲，還有人被劍刺中時發出的慘叫聲，但聲響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笛聲，清脆悠揚的笛聲，在這樣一個清冷的夜晚，這樣的笛聲聽起來有些凄然。洛姑娘聽到聲響就拔出軟劍衝到門外，游心很快也跟著出來，他們也只是看到人影晃動，沒一會，就只剩下一個黑影還立著，別的都倒了下去。接著笛聲響起，那個黑影漸漸遠離，笛聲也跟著遠離。洛姑娘要衝上去看個究竟，也想看看離去的人是誰，卻被游心攔住。游心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人是沒看清，但笛聲不會錯，在心靈港他就經常聽到靈兒和詩茹坐在走廊上吹這個曲子，所以剛才那個人不是靈兒就是詩茹，只是為什麼只有一個人呢？她又為什麼要離去呢？他是相信靈兒能活著逃出來，但詩茹就不太好說了，所以剛才那個人是靈兒的可能性很大，那是不是意味著詩茹已經......

他知道當時的情形很難逃出來，他當時能逃出來，還是靈兒等人拚命幫他殺出來來的路。為了給他殺出一條路，他們消耗可不少，受傷的人也不在少數，最起碼他是親眼看到黃大炮受到了重傷。詩茹或許真的難以逃出來。也許就是因為這樣，靈兒才不來跟他相見。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拜他所賜，是他非要留在葉家，是他吃錯了葯一般堅定不移的相信葉清，是他讓他們束手就擒進了牢房......是他沒有面目再見到別人。靈兒早就不欠他什麼了，在心靈港照顧了他五年，從心靈港出來，一路走來，靈兒都不知道救了他多少回了。早就不欠他什麼了，反而是他把她害得差點命都丟掉。她憑什麼要來見他！

今晚她又幫他清掉一波敵人，可以說又救了他一命，她應該是在聶家集這裡發現他的，然後暗中跟著他，直到今晚敵人出現，她才出現把敵人清掉。她本可以事了拂衣去的，但她吹起了熟悉的笛聲，明顯是想讓他知道。她卻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