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伏匪
這時候,趙吉才回望,看看是殺回後面,還是繼續對付前面兩個匪徒?
轉過了頭,趙吉發覺不用再殺回去了,更不用飛刀以解危急。
原來被寄於希望的王叔雖然讓他有些失望,但李胡聖黃袍獵獵,已經在與一名持刀人打鬥,口中還在怪叫,「桃木劍!我的桃木劍……」
趙吉乾脆繼續看著身後,暫不理會前面兩名蒙面持刀人,他自信這二人沖不出他的防線,若是這倆人要逃,他也不會讓這倆人跑掉。
打鬥中,李胡聖居然還刻意不用手中的拂塵,羅盤也被他像寶貝一樣捏在手中,矮瘦身材,卻是只憑跳縱起來飛腿戰鬥,而且已經將對方手中尖刀踢飛。
那名唯一不持刀的蒙面人,先前還懷疑他有些高深,恐是變數,但現在那名蒙面人身子在倒退,竟然像是要逃。
王叔這時也動了,目標便是那要逃跑的蒙面人。
趙吉沒想到李胡聖這般身手居然沒有向自己吹噓過,但李胡聖一向神神怪怪的,反而是雖怪不怪。
最讓趙吉驚奇的是楚蕊蘭。
自己轉頭之時,楚蕊蘭早已經從自己身邊衝過。
視線從李胡聖那邊收回,轉頭再看,楚蕊蘭竟已然空手奪白刃。
趙吉有些失望,他原本存了一點心思,自己力敗群敵後,楚蕊蘭會衝上來給自己一個擁抱。
但現在楚蕊蘭既然已經沖向了持刀蒙面人,估計不會再向自己衝來!
楚蕊蘭握刀在手,揮刀就向蒙面人面門劈去。
趙吉心驚,這楚蕊蘭不知道就算是正當防衛,殺了人或重傷人也會很麻煩嗎?該不會是她才回國不久,還不了解國內的情況吧!
還好,美麗少女原來真不是莽撞人,凌厲的殺勢只是用於驚嚇對手,刀臨近那人面門,楚蕊蘭還是將刀刃側歪了過去。
那人嚇的失去了平衡,猛的向後仰頭,楚蕊蘭略一側身,一條腿抬高掃出,結實掃在那人後頸部。
這一腿踢出綳的筆直,又踢的極高,楚蕊蘭本就身段傲人,此時身形舒展,盡現力感與美感,畫面很是具有震撼性。
蒙面人很壯實,楚蕊蘭這一腿竟然沒有將他掃倒,只是踢的他彎下身子踉蹌側移。
但當楚蕊蘭身形側掠,另一腿彈踢中面門時,蒙面人再也無法支撐,仰面倒下,面上的口罩也被踢飛,露出了一張滿是鬍鬚的臉,看去四十多歲年紀。
趙吉曾預計他一個人要打六個,但只是打倒了一人,他覺得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還有一名蒙面人已經丟刀投降,楚蕊蘭和趙吉的兇猛驚嚇到了壞人。
這邊的戰況被最初打鬥的兩人看到,各自內心無法不起變化。
丁山河亢奮,雖滿面血跡,但鬥志昂揚,猛烈揮拳,竟然更比最初勢大力沉。
「Comeon!Comeon!」珍妮則是在為丈夫加油,她由憂變喜。
與丁山河打鬥的蒙面人變得鬥志全無,全無了早先的囂張,他知道即便他打倒了這個老外,也是於事無補,今天有夠背運,怎麼會遇上這麼多高手!
虛晃一招,那人轉身就跑。
趙吉還是再出了一次手,撿起一塊石頭,直砸在那人背上,並道:「再跑我就用刀砸!」
那人沒被石頭砸趴下,仍在奔逃,但聞言止住了腳步,轉向走來,舉起了手說道:「不跑了,不跑了,一場誤會!」
李胡聖早已踢翻了對手,跑去看他的行李箱。
那名最先要逃的劫匪,王叔一追過去,他就束手就擒,沒有一點反抗。
見到桃木劍無損,李胡聖仍舊責備趙吉,「你就不能放下箱子再去干仗?」
趙吉苦笑道:「是我不夠淡定!」
朱姓買辦剛才一直在發抖,寸功未建,現在也要出點力,以作彌補,連忙跑過來收拾從箱子中灑落出來的東西。
有一些黃色符紙灑落在外,剛被朱姓買辦撿到箱子中,騰地一聲,黃符燃起火焰。
朱姓買辦一驚,隨手就抓起李胡聖放在箱子里的衣服撲火,竟然又把衣服也惹燃,箱子里也立時燃燒更猛烈。
火勢迅速就發展到不可補救的地步。
趙吉手疾眼快,伸手將箱子翻轉,倒扣在地上,再將箱子甩在一旁,總算搶救了一些東西,但裡面的筆記本電腦表面已經黢黑一片,不知道還能不能使用。
其中一個小瓷瓶仍是不斷騰火,趙吉又將那小瓷瓶踢在一旁,翻開筆記本電腦,居然還能顯現畫面。
趙吉大概明白了失火原因,起因就是那個瓷瓶,現在想來,瓷瓶中定是裝著溶解了白磷的溶液,原本是李胡聖用來表演把戲的輔助材料。
估計李胡聖要表演桃木劍所指,黃符立時自燃。
這種把戲趙吉在影視作品里和現實中都見到過,是道士慣表演的把戲。
剛才應該是因為打鬥,行李箱中的瓷瓶出現了滲漏,結果朱姓買辦幫李胡聖提前進行了表演。
趙吉也明白,其實罪魁禍首還是自己,對李胡聖笑道:「還好你三件重寶都拿出來了。」
三件重寶自然指的是拂塵、羅盤和桃木劍。
李胡聖也沒有去追責趙吉和朱姓買辦,念道:「無量天尊,神聖之物自有天佑!」將手中桃木劍又交給趙吉拿著。
王叔用自己的包幫李胡聖收起了筆記本電腦和另外一些火災倖存物,他常常給道士做中介,自然也明白起火原因。
朱姓買辦雖然不停的向李胡聖賠罪,其實也知道自己是恰逢瓷瓶流出的溶液揮發的差不多了,暴露出白磷,自燃成火,他也看過不少道士施法,明白其中玄機。
只有丁山河夫婦和楚蕊蘭不太明白為何會突然從箱子中燃起火焰,還感覺天師果然奇異。
丁山河夫婦過來不住的感謝趙吉和李胡聖,對楚蕊蘭也是感謝,還再次擁抱。
珍妮這才開始為丈夫處理傷口。
楚蕊蘭也開始美目燦燦的打量趙吉和李胡聖。
趙吉先開口道:「楚同學好身手啊!」
楚蕊蘭道:「我感覺你們的身手更好!」
趙吉自謙:「哪裡,哪裡!」
李胡聖不以為然的道:「小道爾!」
楚蕊蘭聽不懂,問道:「『小道爾!』是什麼意思?」
「不值一提的意思,但說成『小道爾』,既表示了謙虛,又顯得高深。」
趙吉順便對楚蕊蘭又進行了漢語輔導。
楚蕊蘭一雙大眼眨動,看樣子沒太聽的懂。
李胡聖又看向趙吉道:「趙吉,我沒想到你很能打架啊!回去后我倆好好切磋一下。」
趙吉笑道:「我們都是文化人,還是要專註於學問,動拳動腳的有傷斯文。」
他不樂意跟李胡聖動手,李胡聖身上除了骨頭就是皮,一定很硌手。
要是楚蕊蘭提出切磋那就另當別論!
六名劫匪都被揭下了蒙面,歲數最大的看去有五十多歲,就是那名一直沒有持刀,最先想逃跑的人。
去跟丁山河打鬥的人最年青,也有三十歲年紀,他又被趙吉和李胡聖一人踢了幾腳,因為他曾經對楚蕊蘭出言輕薄。
被趙吉和楚蕊蘭打倒的兩人,至今尚未清醒。
朱姓買辦認出六人中的一人正是新槐鎮人,很快就審出,就是這人見到丁山河夫婦來這裡買房又買地,見財起意,聯繫人手前來劫財。
這個幾個人平日里就是一個盜墓團伙,盜墓不知道他們水平如何,但當劫匪只能算是不入流,盡然被全數擒拿。
其實這幾人也不是那麼差勁,只是運氣太差,遇到了幾個特別能打的人。
劫匪已經在求饒,說他們是迫於生活,才會如此,哀求網開一面。
誰會相信他們的鬼話,這邊打電話報了警。
風水堪輿只能暫停,要等警察上山來抓壞人。
也沒有繩索可綁縛這幾人,趙吉秀了一下飛刀絕技威脅六人不準想要逃跑。
指明目標是三十米開外那顆松樹的樹節,趙吉然後揮手一刀,正中目標,技驚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