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兒啊，以後我再也不打你了
「你！」秦悍頓時回過神來，虎目圓瞪，一身凝元境五層的修為轟然運轉，威勢逼人。
一股股白色元氣，呼嘯著壓向秦老二。
秦老二咧嘴冷笑：「大哥，你怕是忘了，你能當上家主，可不是因為你打得過我，而是因為你出身大房！」
話音落下，秦老二身上同樣有元氣凝聚。
「夠了！」首座老者臉色一沉，「在這家族議堂，你們當着老夫的面動手？」
話音落下，秦老太爺身上，漆黑如墨的磅礴元氣呼嘯而起。
一隻鬚髮漆黑、足有四丈的惡虎，巍然出現在老太爺身旁，眼神冷漠的橫掃四周，尖銳的爪子倒射寒芒，竟然輕鬆抓碎了地上的青石板。
「元魂！」秦越心中一突，忍不住好奇打量。
這可是傳說中，只有化靈境界才能凝聚的元魂。
那是凌駕於凝元境之上的境界。
天元大陸上有句話叫做，化靈之下，匹夫之爭。
只有真正的元魂顯化，才算的是脫離了匹夫之爭，成為真正的強者。
秦家之所以能傲立於凌武城，就是因為老太爺這位化靈高手的坐鎮。
黑虎元魂顯化，秦老大和秦老二都是臉色一肅，收起手段。
「秦老二，你對家主出言不遜，觸犯家規，依秦家家法，罰你面壁三日，靜思己過。」老太爺冷聲道。
秦悍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看向秦老二。
卻聽老太爺淡淡道：「但此事老夫也看明白了。秦越本就經脈堵塞，若品行端正，作為家主也無妨。畢竟秦家子弟也不缺勇武之人。」
「只是秦越此子，非但經脈堵塞，更是心術不正。」
「明日，進行罷黜儀式。廢秦越少主之位，立秦仇為秦家少主。」
「什麼？」秦悍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哈哈，大哥，你沒聽清楚嗎？我面壁三日，秦越被廢了少主！」秦老二呵呵冷笑，轉頭笑道：「爹，你這……」
「休要多言。」老太爺淡淡道：「雖然老夫出身二房，秦仇也的確是我親孫子。但在這件事上，老夫絕無私心，乃是為了秦家百年昌盛說句公道話。」
秦老二比了個大拇指：「爹，果然公道！」
「公道話」一出，秦越就知道。
這是個老陰陽師了。
扯什麼呢，你要是真想公道話，早就該說了，何必非得等到今天抓到把柄？
見秦悍還是一臉慍怒，老太爺臉色隱隱不悅：「秦悍，休怪老夫無情，你雖然是家主，但秦越經脈堵塞，天生廢人，反觀秦仇……」
「呵呵，廢人？」秦悍忽然冷笑起來，「越兒當年測試的時候，資質可是上佳，三品元魂，引得麒麟掠空！哪怕是天龍學院的長老都前來收徒！」
「再說了，越兒經脈雖然堵塞，但這種人的經脈堅韌無比。只要想辦法打通經脈，就能一飛衝天，要知道，凌城主直到三十歲那年，都毫無修為，一朝被打通，直入顯靈境！」
「我只要找到方法，越兒他就能……」
還沒等秦悍說完，秦老二忽然笑了起來：「大哥，什麼年代了，你不會還信這個吧？」
「凌城主的確經脈堵塞三十年，但多少個廢人里才出了一個凌城主？」
「再說了，你這些年，想着辦法日夜捶打秦越經脈，不就是為了打通他的經脈嗎？結果呢？」
「經脈不通，就永遠沒有辦法進入化靈境，你哪怕是一品元魂又怎麼樣？不還是個廢人嗎？」
「大哥，醒醒吧，你指望把秦家壓在一個廢人身上？等到明天罷黜儀式，秦仇親手打趴秦越，你就知道，廢人是什麼意思了！」
秦悍頓時陷入沉默，轉身拉着秦越走出大堂。
一瞬間，秦悍彷彿蒼老了許多。
走出議事廳，秦悍嘆了口氣，但忽然笑着揉了揉秦越的腦袋：「沒事，越兒，你不要太難受，不能做家主，老爹想辦法給你安排個……」
「爹，你真不打我？」秦越忽然一臉期待的問道。
秦悍：「？？？」
這執念可算是下不去了是吧？
秦悍頓時愧疚不已：「如今你變成這樣，都怪我這個當爹的啊。」
「兒啊，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打你了。」
「明天的罷黜儀式……」
秦悍嘆了口氣。
想要提醒秦越，到時候面對秦仇，實在不行就主動認輸吧。
畢竟被踩在腳底太過丟臉。
但還沒等秦悍說出來，忽然看到秦越一臉期待,兩眼亮閃閃道：「爹，明天秦仇會打我對不對？」
秦悍：「……」
完了。
這號廢了。
「越兒，你……」秦悍嘆了口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知道我現在生個二胎還來不來得及。」
秦越也很失望。
看來老爹是真的不想打自己了。
唉。
少年不知爹珍貴，打到用時方很少啊。
怎麼就忽然不打了呢？
至於方才秦老二和老太爺的一唱一和，秦越並沒有放在心上。
罷黜自己？
呵呵。
想多了。
看着一臉失落的老爹，秦越笑了。
是時候給老爹一個驚喜了。
就是不知道，血氣境第九重的秦仇能不能好好揍自己一頓。
要是揍不好，秦越不介意揍他一頓。
秦越可是對明天的罷黜儀式，相當期待啊。
而就在此時。
一陣鐘聲響起。
秦越頓時興奮起來，根本不管正在為自己黯然傷心的老爹，直接跑向秦家私塾。
秦家雖然以武傳家，但還是有私塾的，秦家子弟每天除了泡在演練場，其他時間也是要上課的。
秦越進到私塾里的時候，先生未來，一群秦家子弟正在小聲議論。
「剛才聽說，老太爺親口宣佈，明天就要有罷黜儀式，廢秦越，讓秦仇當少主！」
「什麼？」
「這可太好了啊！」
「那個廢人早就該被廢了！這些年也就是他小心翼翼，而且家法也沒規定廢人不許當家主，這才讓他鑽了空子！」
「哼，估計是當年咱秦家老祖也沒想到，後輩里竟然會出現一個廢人！這才沒有防備。」
「就是，仇哥可是咱們公認的秦家天驕，早就該當少主了！再看看那個廢人，更是變態，就他做的那些事……唉，可惜了秦可兒……」
「話說，罷黜儀式上，應該有兩位少主比武的安排吧？」
「哈哈，那個廢人面對仇哥，也就只有挨打的份。真是想看看他被仇哥打的不能還手的模樣！」
「我更想看看他被踩在腳底下的樣子，呵，那可是咱高高在上的秦家少主啊！」
秦越一走入教室，就受到無數夾雜異色的目光，眾人的議論聲非但沒變小，反而愈發刺耳。
但這些秦家子弟很快就失望了。
因為秦越根本沒有一點失落的模樣，甚至還饒有興緻的贊同道：「我也挺想看看秦仇打我的帥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