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決鬥開始

司機在距離演化堂五公里的位置靠邊停下了，這裏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停車帶，旁邊還標示了距離演化堂五公里，除特許車輛外，其他車輛禁止進入。

「先生，到這裏我的車就不讓過去了，還得麻煩您自己走過去。」

王基博看到了那個牌子，也看到了左芮悅就在自己之前下車走過去了，在手機上結了帳，下車往裏走。

這五公里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從停車帶開始就種滿了挺拔的松柏，成片成片的草坪，種植著昂貴的絨毛草————一種專供豪門的草種，最高長不超過十厘米，耐旱耐寒，抵禦雜草侵襲，而且四季常青。王基博走在長寬各十米的黑色白玉青磚鋪就的步道上，綴著左芮悅的身影朝着演化堂走去。一路上並不是完全寂靜的，有不是三三兩兩的市民在散步，還有車把上拴著幾百個彩色氣球的小販，沒有吆喝，只是安靜地等著有人購買。時而有一同散步的情侶走過，女生抿嘴一笑，停下來掏出手機刷了小販自行車前面的二維碼，買了一個綠色的氣球送給男朋友。也有帶着孩子的母親，會停下來買一個粉色的氣球送給幾歲大的兒子。小男孩開心地拖着氣球的繩子跑起來，開襠褲里露出來的幾厘米長的小肉丁顫悠悠地彷彿永遠也長不大的樣子。

步道旁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滿臉滄桑深深吸了一口華子，吐出來的煙氣瀰漫，隔壁是下象棋的幾個老頭子，旁邊有個攤開一張小木幾在上面泡茶的歐巴桑，舉手投足間看上去似乎懂一些茶道，不超過三段。下期的大爺們嘴皮子工夫最擅長，起手落子間嘴皮子吐沫星子飛濺彷彿刀搶滾幫上下翻飛得有模有樣。

一個老爺子沖馬向前，對手一記象走田。

老爺子拱卒來了一句你小心不要惹毛了我不然你要危險，對手推車飛鏟。

棋盤上殺成了流血漂櫓，屍橫遍野，大將被不斷斬殺，像是相似的悲劇在一遍遍重演。

老爺子一句二鬼敲門，哼哼哼哼。

對手來了句炮碾丹沙，哼哼哼嘿。

老爺子來了句車炮抽殺，狠者無敵。

對手來了招仙人指路，翹著二郎腿開心得風生水起。

左芮悅腳步輕快，對接下來的解決方式非常有信心。古武門派衰落是事實，那是因為有大量的門派典籍在戰火中被毀、失蹤；更有數量茫茫多的門派前輩隕落，造成了短時間內難以彌補的武學斷層。隨着科技的日新月異和高速發展，各大門派中不乏才智超群之輩，結合科技修改僅存典籍中不合理的修鍊方式，不斷優化，讓新一輩的門派子弟可以在修鍊速度上突飛猛進，超越百年之前的前輩甚多。

世界上流傳著一個沒有寫在明面上的潛在規則，就是豪門血脈不能習武，至於習武會怎麼樣她也不知道，因為豪門的人不是一般的怕死，對這條祖訓遵守地相當老實。

距離演化堂還有一公里的地方，王基博就沒法繼續跟過去了。

演化堂對民眾還算友好的地方到此為止，兩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守衛看到他像個智障兒一樣晃晃悠悠地過來還嘬著兩杯奶茶，走過來把他攔住了。

「這裏是私人領地，往前需要出示通行證。」雖然墨鏡上的瞳孔投影器已經顯示這位不是系統記錄的可以通行的人員，仍然禮貌地提出了要看通行證的要求。

「沒有。」

「如果沒有通行證的話，請不要繼續往前了。」

沒有通行證卻強行進入的人，會被驅逐，甚至還可能有生命危險。

對於不能現場觀看古武和豪門的碰撞，王基博表示非常遺憾，略微失落了兩秒后，開心地往回走了。

在王基博回頭的時候，左芮悅已經到了演化堂內部。

今天負責接待和處理這場糾紛的是一個紅衣裁判官，年紀看上去不到四十，站在裁判台上俯視着兩個女生。

「兩位既然對演化堂的規矩都很熟悉，約定決鬥方式和規則，簽下後果同意書即可開始了。」

演化堂的事務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完全看季節。趕上旺季的時候，比如節假日和旅遊旺季，每天要處理大小糾紛上百起。淡季比如現在，有時候一天都不見得能有一起糾紛。而且這個也受地域限制非常嚴重，在人口稀少但是仍然必須設立演化堂的城市，常年冷清的情況也是有的。

長孫含桃首先道：「我的要求非常簡單，你輸了則不能繼續糾纏我哥。我輸了，你就可以追求我哥。」

左芮悅氣道：「我輸了我就絕不見你哥的面，你輸了你必須讓你哥永遠不要出現在我視線內。」

長孫含桃哼道：「我哥的主我做不了，你自己跟他說。」

「做不了主你跟我賭什麼！浪費時間很好玩嗎？」

長孫含桃聳聳肩：「我輸了的話，之前消耗了上前護衛的生命獲得的鐵翼靈花.」

左芮悅遲疑了一下，鐵翼靈花是天材地寶，卻不是自己門派和功法需要的。只不過現代天材地寶越來越稀有，即使自己用不上，也可以拿去跟其他門派或者豪門換取自己需要的物品，於是點點頭：「三朵。」

長孫含桃歪了歪嘴角輕蔑道：「你想多了，只能給你一朵。」

「兩朵。」

「一朵。」

「成交。」

「兩位請在這裏簽字。」裁判官遞上兩個平板電腦，分別遞給兩人。

長孫含桃從衣袋裏拿出自己的電子印章，在屏幕上輕輕一按，一個金色的家族徽章圖案帶着長孫含桃的個人小標識出現在那份電子文件的簽字框內。

左芮悅沒有那種東西，老老實實地用手指簽了個字，算是完成了一份同時具備豪門議會、古武長老堂和普世法律三重意義的協議。

裁判官檢查了兩份電子文檔，確認有效后，朗聲宣佈：「長孫世家含桃與古武廚間派左芮悅立協議生效，決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