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8章 激斗篇
這一刻，她不在是凌若水，也不再是唐小鈺，而是……完全覺醒后的她們。
莫殤並未出手阻止，因為此前兩人早有默契，直至凌若水完全融合，她才開口冷笑。
「你真以為自己九情圓滿了嗎？哈哈哈哈哈。」笑罷之後，她聲音一冷，「無知！」
凌若水卻是不為所動，淡淡道，「我知道自己現在只是虛幻之身，因為第九界已經變成了真實的世界，我之所以能有今天，一切皆拜你所賜，我說的對嗎？」
「哼，看來你都知道了嗎。」
凌若水搖搖頭，繼續說道，「莫殤，縱然你化身諸神，但你仍然是魔，你無法掌控魔身，魔的強大，魔的慾望，魔的野心……魔的一切都在急速膨脹著，膨脹的已經讓你失控……」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我，怎知我。」
凌若水當即蹙眉，「無極天書即將重組完成，時空通道即將開啟，在無極天書重組完成之際，你如此放縱，我想知道，你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的慾望！」
「呵呵呵呵。」莫殤突然莫名其妙的呵呵笑了起來，望着石橋下方的王五，笑意更加濃厚了。
「你猜呢！猜中的話我便成全你！」
此時的王五意識早已經模糊，命海中混沌一片，他的身軀一直在龜裂著，又一直在用自己的血液強行粘合著，如今血液已是所剩無多，意識模糊的他，完全憑藉一股意志在支撐。
那就是殺！
殺掉莫殤！
不死不休！
「他就在那裏，我要殺他，你要阻止我么？」
「他……」
凌若水那雙如血海般的眸子望向下方王五，原本淡然的語氣也忽然變得無奈起來。
「如若是你為了他，我不能阻你，但你想過沒有，如若有一天他徹底醒來，你我該如何面對他！」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莫殤打斷了她，深深呼吸一口氣，胸中怒火不減反增。
「兩萬年前，我滿懷憧憬，萬年前，我默默守護，千年前，我幻想着美好，如今，等到的男人卻選擇沉淪，分明看到一切真相，卻抗拒醒來！既然我是魔，我就用我的方法讓他醒來，如若不醒，那就永恆沉淪！」
凌若水隨之嘆息，「悠悠歲月，兩萬載已經過去，我亦是九情化九身，不斷輪迴以各種各樣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原來也是一直在期待他可以認出我！」
「哈哈哈哈。」莫殤大笑，「他是遁一，他是無極，他是未知，看到了么，直到現在他的一絲本能意識還能驅動這磅礴的能量。」
凌若水沒有回應，而是緩緩轉過身，目光複雜的望向了下方的王五。
另一邊，身高萬米披頭散髮的無極聽着兩人講話的內容，默默不語。
雖然他的意識早已經模糊，記憶殘缺的厲害，但一些印刻在靈魂中的印記仍然是不滅的。
兩人的對話，他自然明白。
同時，他也睜大雙眼，左右雙目自成一片天地，射出兩道神光凝望向王五。
王五周身是血，將長發都染紅了，意識混沌模糊，只有一股意志在支撐着他，仰起頭，鋪滿灰白的眸子死死盯着莫殤的身影。
微微皺眉，無極一眼看出此刻的王五失血過多，命海混沌一片，身軀在不斷的龜裂，雖然還站着，但已是強弩之末。
這時，莫殤似乎已經不耐，冷冽的目光注視着凌若水，喝道，「廢話少說，現在你是殺他，還是殺我！」
「不知道！」
凌若水回答的很乾脆，道，「無極天書即將重組，如若我猜測不錯的話，他便是天書重組的最後關鍵。」
話落，凌若水的聲音變得冰冷肅然，盯着莫殤，又道。
「莫殤，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樣，魔性的慾望雖然一直都在膨脹，但還遠遠無法控制你，現在的你，絕對不是真實的你，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你究竟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究竟是讓他沉淪，還是覺醒，究竟是在拯救這個空間世界，還是在加速破滅，你究竟想做什麼，告訴我！」
「我莫殤做事，還需要向你交代嗎？」莫殤深邃的雙目翻湧著魔雲，揚手一指，喝道。
「這麼多年未見，讓我看看你的修為倒退了多少！」
「告訴我，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消失！」
凌若水伸手間，輕撫虛空，殷紅的血光如水暈一樣盪起一波又一波。
「大言不慚，如若是真正的你或許可以做到，可現在的你，遠遠不夠！」
「轟！」
魔雲與血光觸及，頓時發出陣陣撕裂的聲音，旋即，兩個人在輪迴死橋上展開了激戰。
旁邊的無極眉頭深鎖，很疑惑，他不明白兩人為什麼又打了起來，奈何記憶殘缺，只感覺熟悉卻無法記憶。
「吼……」
忽然間，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徹響，下方王五周身鮮血再次瘋狂溢出，他的身影竟然也暴漲百米，一步踏出，躍上輪迴之橋，直襲莫殤。
看到此一幕，無極亦是不言不語加入戰鬥，雖然無法發揮出強大的實力，但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那麼多。
砰砰砰砰！
轟轟轟轟！
如此，四位百米高的巨人瞬間激戰在一起。
各種爆裂的徹響連綿不絕，萬道刺目的神芒交織纏繞，恐怖的殺意縱橫激蕩，毀滅性的氣息橫掃蒼穹，蒼穹破開一道又一道的漆黑窟窿。
王五的意識全然模糊，眼中只有莫殤一人，命格自行重演混沌，而他以鮮血不斷的祭奠新世界，以此換來開天之力。
這一切，都是在無意識中自行完成，整個人像是瘋子一樣圍繞着莫殤不死不休的瘋狂出手。
莫殤以一敵三，雖落下風，但其他三人亦不好過，她擁有完整的神則，完全凌駕法則之上，如若是尋常高手，沾染一絲便會化作齏粉，但不管是王五還是無極乃至凌若水都非常人可比。
「轟！」
像是天地在崩裂，巨大的聲音和刺目的光芒扭曲糾纏。
砰！
王五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橫飛出去，凌若水與無極皆是噠噠噠後退不止。
噗！
莫殤也是仰頭噴出一道金色血液。
「死死死死！全部給我死，全部給我破碎……」
莫殤止步，在她的手中，忽然出現一桿繚繞着黑雲的巨大神戟，充滿了毀滅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