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分身
深邃的蒼穹，一望無際，浩瀚無邊。
這裡是虛無之下，蒼穹之上，空間的盡頭。
這裡也是第八界大氣層外面的世界。
只是這萬萬年來，沒有人能夠突破大氣層，也沒有人敢深入這裡，更沒有人有能力深入這裡。
無邊無際的浩瀚虛空，漫天罡風吹起，空間破碎，虛空中彷彿下起了黑色之雨，時時有空間在扭曲，每一秒空間都在破碎。
可想而知罡風有多麼猛烈，縱然是修為達到生死境的強者，也無法到達這裡，據說只有成就諸神，才能夠抵擋恐怖的罡風，穿越壁壘，進入另一個空間世界。
然而，此時此刻，卻是有一群人出現在此地，猛烈的罡風嗚嗚作響，但這群人卻是靜靜而站，猶如磐石般紋絲不動。
最前方是一位女子，她的容顏無暇而妖冶，身著一襲藍色軍裝，任由罡風如何猛烈，依舊無法撼動她分毫。
正是凌若水。
在她身旁，分別站著雪清清與暗夜女王，而她們的身後則有一道光幕，光幕中籠罩著的是凈琉璃，顧傾城，罪如煙，明小草，楚靈兒五女。
此刻。
凌若水緩緩揚起修長的手臂，握著一快璀璨的水晶，輕輕一捏，嘩啦一聲，水晶當即破碎，而後竟然形成一副水鏡，水鏡泛著絢爛的金色光華，上面鋪滿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神紋。
而後，她輕輕一抹，表面的金色神紋全部被她攝取手中，水鏡也被罡風吹的煙消雲散。
抬起頭，她一雙充斥著血色的瞳孔透過浩瀚的星空遙望虛無，飄渺的聲音呢喃而出。
「時空盡頭，有魔兵，九絕同心，復無極……」
許久，她又呢喃道，「九絕，莫殤……我醒了，我來了。」
話音落下，身旁眾女皆神色複雜。
忽然，幾女心有所感，全都凝眉向著九天之上望去，而後一個個神色肅然。
只見空間壁壘正在淡淡的扭曲著，且伴隨著一圈圈波紋向外擴散，無聲無息間，一尊龐然大物出現在蒼穹之上。
這似乎是一座巨大的島嶼懸浮在虛空中，上面生氣盎然，仙氣氤氳，島嶼廣闊的像是一座懸浮的大陸一般。
島上生機勃勃，神樹翠碧，搖曳出道道綠霞，仙葩爭奇鬥豔，奼紫嫣紅，朵朵晶瑩剔透，流轉出各種光彩，碧草芳香，綠意盎然。
上面九龍纏繞，仙鶴飛舞，白猿歡跳，壽鹿銜芝，更有一隊隊宛如巨靈神一般的黃金巨人手持神戟凝立前方，實在是一片天外神土。
一位容顏堪稱驚世駭俗的女子，身穿樸質黃衣，獨立雲端，仰望蒼穹，一雙眸子尤為清澈，也甚是深邃。
她冰肌玉骨，仿若鍾天地之靈秀而成，眸子清澈時，仿若這天地最純潔的存在，一塵不染，眸子深邃時，便是這天地都不敢直視，給人一眾十分奇異的感覺。
「莫上師神國在此，所有生靈退避三萬里！」
忽然，一位黃金巨人手持神戟威武一喝，似天地顫音，似洪鐘大呂，周邊萬米之外的空間頓時扭曲不堪，便是猛烈的罡風都有凌亂的跡象。
「爾等何人，速速讓開！」
黃金巨人一雙巨眼怒瞪著前方眾女，見她們沒有避開的意思，他縱身一躍，手持神戟猛力刺出，如此一擊，足以在頃刻間便可毀滅十數座城市，然而這一擊觸及到對面凌若水百米時，卻沒有激蕩起任何波瀾，仿若泥牛入海，無聲無息。
「大膽！」
黃金巨人大怒，嗖嗖嗖，接著，足足有上百位黃金巨人同時飛出，動作整齊一致，全部猛力刺出，如此，足可洞穿蒼穹的力量，卻也如剛才那般無聲無息的潰散了。
凌若水看也不看這些黃金巨人，一雙如血海般的眸子盯著雲端的女子，清冷的聲音淡淡傳出。
「莫殤，我來了。」
「放肆，上師名諱豈是你能直呼。」
十數位黃金巨人齊齊怒喝，聲音震的空間不斷的扭曲，他們正欲繼續動手，忽然，一道輕盈而又飄渺的聲音自雲端傳來。
「爾等，退下吧！」
聞言。
暴怒的黃金巨人，神色之間立即變得恭敬，齊齊喏聲，縱身返回到島嶼之上，而雲端的女子亦緩緩降落至島嶼前方。
她便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靈，天上地下無所不知，掌控因果，命運，輪迴秩序的莫殤！
雙方相隔數萬米，靜靜對視，不語，過了很長時間，凌若水才輕輕開口，道，「這是你的本尊？亦是分身！」
莫殤靜靜佇立此間，三千髮絲輕輕撫動，聲音悠悠而輕盈，「本尊分身，一念之間，你可看作是本尊，亦可當作是分身。」
凌若水緩緩點點頭，又道，「我有許多不明之處，我想，這個世界只有你能給我答案。」
「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
凌若水冷冷道，「告訴我，當初我九情分離之時，你為何要追殺我數萬載！」
「這是你的第一個問題么？」
不管是凌若水還是莫殤，兩個人的聲音都沒有任何情感色彩，唯一不同的是，凌若水的聲音清冷疑惑，莫殤的聲音輕盈純凈。
看到凌若水不語，莫殤沒有繼續詢問，沉吟片刻，才道，「殺你只是我計劃中的一環。」
凌若水面色一冷，眸子中的血海頓時翻湧起來，冷聲道，「你在戲弄我？」
「天地之間，絕大多數人都在閉著眼睛，但他們卻認為自己睜開了眼睛，而有些人卻睜開眼睛，他們卻認為自己還在夢中。」
莫殤搖搖頭，凝視著凌若水，許久之後，才說：「一切答案都在你心中，何必又來問我。」
凌若水面色微變，沉思片刻，詢問，「怎樣才能讓他睜開眼，蘇醒！」
許久。
莫殤緩緩吐出四個字。
「九絕同心！」
聞言，凌若水眉頭深深凝蹙，隨即冷笑，「九絕同心，復無極，只是當時你們的一個預言，少來唬我！」
看到莫殤不語，凌若水又凝聲詢問，「他，究竟是不是無極！」
「是！」
這一次，莫殤非常肯定的應聲，隨即，她的目光凝望空間壁壘之外的虛無，聲音依舊空靈無比，「宇宙之源，天地之間，太一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八相，故，天地無極！他便是無極。」
凌若水又問，「你能保證他一定醒來？」
「不能。」莫殤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