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贈送面具
李公公一聽還很激動，陰陽怪氣地叫喚：「哎呦，我的郡主喂，這怎麼成，讓咱家回去如何向太后她老人家交代啊！」
我管你怎麼交代--
但是這……楚彎彎哭喪著臉望著面前那一群人比花嬌的男人們……本郡主實在無福消受啊……
「李公公……其實呢，本郡主手頭有點緊……你看哈，這麼多人，吃飯住房的，我實在沒錢哪。」楚彎彎可憐兮兮地看著李公公。
李公公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老眼一瞪：「郡主這是怎麼了，錢咱嵐凌國還多的是，太后的賞賜，個個都是價值連城的。」
額……(⊙o⊙)
「我就是……在外面吧，花天酒地的，花的有點透支……」好吧好吧，為了請走這些大神，本郡主就繼續假裝墮落吧。
「什麼？！」李公公似乎接受不了了，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郡主啊！讓咱家怎麼說你！那外頭的……就真那麼好？」
「額……家花沒有野花香嘛……」楚彎彎點手指，囁嚅地辯解。
「噗……」李公公一口老血噴出來。
「沒事吧。」楚彎彎張大眼睛關心。
「唉！郡主你也是太……不務正業了。」李公公說完，扭著漂移臀就出去了，走過那群美男身邊的時候，一跺腳，矯情地吼：「還不隨咱家回去！」
「李公公，幫我和太后說不用擔心，郡主府里的事我自己會管的。」楚彎彎忍住想放聲大笑的衝動，看著那些美男們各色各樣的表情，有如釋重負的，有默然的，有遺憾的……哈哈，還蠻精彩的！
楚彎彎哭喪個臉，表現出很遺憾的樣子：「誒，李公公……再坐會唄……」
「不坐了！」李公公逃似的跑掉了。
本郡主又剽悍了么？無奈……
楚彎彎張望著門外，直到聽到一聲大門關掉的聲音，轉過身無法抑制地大笑了：「哈哈，終於打發掉了……」又興沖沖地跑到桌子前，拿起那塊黑晶，這個寶石可比那些男子有趣多了。要是可以對半劈開，做個墨鏡什麼的也可以，哈哈……我真是天才。
於是某郡主很沒形象地撅著屁股趴著拿匕首切割著黑水晶，很不容易切開了，但是，做個什麼樣式的呢？楚彎彎咬手指思考一下，狐狸面具？好，就這個吧。
「小小。」楚彎彎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咱們敬業的小小就氣喘吁吁地小跑進來：「郡主怎麼了？」
「去殺只雞。」
「呃？」小小有點吃驚，「郡主要吃雞？」
「唉，我就是想要點毛。」o(╯□╰)o
「哦。」小小覺得，她和郡主總是不在一個世界。
「要漂亮點的啊……」小小剛剛跑進來，又要跑出去。
楚彎彎則在屋子裡找材料，卻是看到一個烤瓷的花瓶，嘿嘿，這個就是了，一把搬下來，用刀剁吧了，變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拿自己的臉比了比，正好。
這時小小也拿著雞毛進來了：「郡主，這些可不可以？」
「嗯，光澤和顏色都不錯了。」楚彎彎將羽毛沾上，黑水晶也鑲嵌進去，然後自己比了一下給小小看。
「哇，郡主，這是什麼啊，好好看。」小小驚呼。
「面具怎麼樣……」
「嗯，真的很特別。」
當然了，超越千年的時尚造型好吧，楚彎彎把弄著面具，忽然覺得，這玩意看起來挺討喜的。
思索著明天的事情，楚彎彎漸漸進入夢鄉……
楚彎彎不知道第二天一早，施其便悄悄地回到梅園，他本就是林太傅培養的一顆棋子，自幼也是習武的，之前一直被原來的彎彎郡主虐待，若真是什麼不懂武功的毛小子，早就魂歸西天了。
梅園的花飄零殆盡，只是地上的泥，還散發著芬芳。
施其就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蜷縮在榻上的沈東錦：「公子可還好？」
「你……你竟然回來了。」沈東錦的力氣都提不上來，體內一陣陣地發虛，一激動更是一陣眩暈，額上都沁出汗珠。
「公子可還是在怪我？呵，這也是為你好，其中的好處，想必以後公子才能明白。」施其還在勸說，而沈東錦卻沒了聲音，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
沈東錦突然冷聲笑了：「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盤打翻了。」
施其一愣：「什麼？郡主沒有……不可能啊。」施其看著沈東錦如玉的臉，僅僅是虛弱而已，不負美貌，為何沒能成事？主人的葯難道沒有效果？
「郡主已經不是以前的郡主了。」沈東錦低低地說，這半日他又模模糊糊想起來一些細節，比如他如何難以自控地撲倒楚彎彎，而楚彎彎當時的神情和推拒，現在想來竟然是這樣……
「沈東錦，你快醒醒，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彷彿想起來楚彎彎的這句話。
施其看著沈東錦走神的時候眉眼間居然帶了一絲暖，哈哈一笑：「看來公子是喜歡上現在的郡主了，真是枉費小姐一番情意。」說完轉身便離開。
正驚訝於施其的離開，沒想到是因為楚彎彎來了。
楚彎彎敲了敲門站在原地沒動，這沈東錦還討厭她呢，她應該安分點，要有禮貌，不能像無賴一樣衝進去吧，萬一他在換衣服怎麼辦？
想想還是很風度地問：「我可不可以進來？」
「進來吧！」隔著屏風，沈東錦的聲音還是有些沙啞。
繞過翠竹屏風，裡面燭火搖曳，昏昏暗暗地撓人心懸。
「我就是來看你身體好了沒有，剛剛做了一個好玩的面具，我給你看看。」她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角落，沈東錦正蜷縮在那裡，燭光很暗，他側臉忽明忽暗，長長的睫毛柔順地敷著，微微顫抖。
沈東錦本已無力，卻若有若無地聞到一絲幽香，身體里莫名多了一絲安慰的舒暢，也有了些力氣，眼神也不似之前變得清明了，看清楚站在面前搖頭晃腦的楚彎彎，低低地應了一聲。
「好……」
「給你看個東西。」楚彎彎拿手指在唇上噓了一下，單隻眼俏皮地眨一下……
「這是什麼？」沈東錦看向楚彎彎手中的面具。
「哈哈，面具，好玩吧。」
她比劃著在臉上帶了一下，隔著面具對沈東錦笑著。
沈東錦看著楚彎彎卻是啞然失笑，將楚彎彎臉上的面具摘下：「我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東西。」
楚彎彎一下呆了，看著沈東錦嘴角的弧度，她剛剛無意間……博沈美人一笑？
哈？我還有這種小套路呀。
而沈大公子不知道楚彎彎內心有多少只草泥馬奔騰而過，拿著面具走到書案前，拿起小刀在面具上雕刻。
楚彎彎手撐著腦袋趴在桌子邊緣，眨巴眼睛看著沈東錦在面具上雕刻，修長的手指微微發力，一朵朵精美的圖案就出現在面具上了，妖嬈盛放。
他將邊緣雕刻完了，又換了把小刀在作為眼睛的眼睛的部分雕刻出一對假眼睛。
楚彎彎疑惑：「為什麼要這樣啊？」
他已經刻完，嘴角噙著一抹自信地笑，就像每個文人墨客完成了一副字畫的那種傲氣，他抬頭望著楚彎彎，將面具遞給她。
楚彎彎拿著看了一下，精緻的花紋纏繞著，刻意卻不做作，她又將一串鏈子掛在上面，正是她手臂上一直帶著的，沈東錦也想起來這也是昨天他親吻到的那一條，臉上悄悄飛上紅雲。
「送給你啊。」楚彎彎又把面具推過去了。
「郡主，面具只是特別，但這條鏈子可是將軍夫人的遺物。」沈東錦提醒道，也驚訝於為什麼楚彎彎要將這珠鏈送給他。
額……她還真不知道，不過……都說送人了再收回來也太小氣。
「沒事，送給你，也算是補償。」
「那麼。」沈東錦一愣，隨即施禮，「謝郡主賞賜。」
楚彎彎不高興了，她最討厭賞賜這個詞，好像自己多大爺的，別人多低賤似的，無形之間就拉開了生疏的距離，尤其是前不久的這個人剛說過郡主賞賜不敢受用這句話。
「別說賞賜，這是我，作為楚彎彎送的，不是頂著郡主這個頭銜送的。」
沈東錦聽了這話，望著楚彎彎，有不解有驚訝，半晌他打量楚彎彎的眼神漸漸消失，臉上的表情也恢復柔和：「謝謝。」
「不用謝。」楚彎彎興高采烈地。
「那我走咯？」楚彎彎告別。
沈東錦嗯了一聲。
楚彎彎退到門外，還探頭進來笑眯眯地：「嘿嘿，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比什麼君子都好看？」
沈東錦看著門邊那個毛茸茸的腦袋，似乎是陷入她笑的梨渦中，就是這樣不做作純真的笑才最得人心。
他撫摸著自己的唇角，不知道他有沒有資格，笑的純潔無瑕。
門口傳來門關上的聲音，然後是蹬蹬地跑遠的聲音。
春夜的花落無聲，蟲兒已在吟，月也沉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