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凡有所相，皆為虛妄
許言莜也懶得理她又有什麼意圖，將電話丟在一邊，看桌上的信，她伸手撫摸著上邊歪歪斜斜的字，心裡湧出一陣酸澀，道了最後，也只能到一聲，「松子，好走吧。」
她原本已經拿起來想要打開，可是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放棄，而是撿起信，走到一側的書架上，隨意的抽出一本將信件放在裡邊，合起來將書放回原位。
也許哪一天，她會看這信吧。也許也不會看，有些東西，不知道比知道強。
回來坐下，許言莜並沒有想策劃案也沒有想策劃部重組的事情，一來策劃部重組之事並沒有聽說，指不定安鈺誠就是鬧著鍋里玩的，二來她覺得車策劃部真的要重組也絕對她一人之力或者一份策劃書能挽救的。如今眼前之事到是欠了安鈺誠那二萬塊該如何還。
她以前到也做過不少兼職，雖後來入了CK，她就很少做，可是如果真的要提前還錢，這也不失一個好辦法，許言莜想起便做，找了電話本出來，許言莜端起水，變喝便打電話問消息，「喂，張哥，是我，小許啊，最近你們那邊缺兼職的模特嗎？您看我如何，我雖然年紀大了那麼一點，可還是……裸模？！留你吧。」
許言莜將電話划拉下，繼續撥打下一個電話，「曾哥，有好的兼職嗎？如果有的話，聯繫我吧，我這邊有幾個妹妹想要找個工作鍛煉一下……謝謝。」
「喂，蘇姐，啊，問問你哪兒現在缺人嗎……」
電話打完，許言莜忍不住嘆息一聲，丟了電話靠在茶几上，頓時凄涼之感，「許言莜你什麼時候墮落到四處求人的地步了。哀傷哀傷……」
……
凌晨四點，電話鈴聲響起，許言莜從睡夢中醒過來，抓起電話迷濛著道，「誰？」
安鈺誠靠在床頭問，「醒了嗎？」
「總，總監？！」許言莜爬起來看了一下時間，「這麼晚，您還不睡嗎？」
「嗯，沒睡。」
「拜託，我想睡！」許言莜打了一個哈欠。
安鈺誠卻笑了起來，「如果上帝一定要派一個人來折磨你的話，那個人無異於是我，所以，我覺得很榮幸。」
許言莜半睡未醒，連罵人的心情都沒了，懶懶的答了一聲，「做惡魔很光榮嗎？」
安鈺誠的精神卻十分好，她聽出許言莜的倦怠，心情又好上了幾分，「啊，最近突然想做試一試！你把一個帥氣，正義，善良，充滿陽光的四好青年的變成惡魔，這是多麼罪孽深重的事。」
「啊，你不會為了這個，想了一晚上吧。」許言莜閉著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哼唧了一聲。
「哦，是。」
「那你真夠無聊的。」就為了這點事情，竟半夜給她打電話騷擾她睡覺，這到底是多無聊的白痴的幼齒貨，許言莜也懶得跟他爭辯，閉著眼睛，嘆口氣，平靜的道，「總監，佛曰，凡有所相，皆為虛妄，糾結於別人的隻言片語，只會讓自己墜入萬丈深淵。」
「嗯？！」
「我是想要告訴你，時辰不早，還請您早些安歇，睡得早，氣色好，您別仗著自己年輕，就無所顧忌，糟蹋垮了身子，任何金錢都買不到，一寸光陰一寸金，睡覺向來貴比黃金……我啊，年紀大，收入低，樣貌丑還沒嫁人，比起別人我已經很悲慘了，求求你大發慈悲，饒了我吧？總監，晚安，祝您有一個好夢……」最好噩夢纏身，一命嗚呼，世界也就太平，許言莜直接掛掉電話。
電話幾秒鐘后又響起，許言莜抓起來，接起電話，直接拉直叫了一聲，尖銳的聲音直接透過電話線直接奔對方而去，許言莜都被自己的尖叫嚇得醒了兩分。
衝天的火氣下，許言莜什麼也不顧，大聲的朝著電話吼起來，「管你什麼總監，什麼上司，叨擾人睡覺的傢伙，應該送去地獄，你這個傢伙，你到底想怎麼樣，發我二十四小時的工資嗎？為什麼連凌晨四點我還有受你這個蠢貨白痴的折磨，你這個該死的，什麼都不懂的大白痴，去死吧……老娘我伺候了，欠債還錢而已，你能把我怎麼著，我明兒就辭職，怎麼樣！」
「許，許小姐，是我。」
「什麼？誰？！」聽著裡邊發出的女人的聲音，自己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電話，是個陌生號碼，她哽了一口，趕緊問，「那個，你，你是哪位？」
「穆良的妻子。」
「咿？！」她愣了一下，心裡是被揪了一般，心裡暗自不樂，瞧吧，這就找上門了嗎？她嘻嘻一笑，倒也不是怕，撩了一把頭髮，問道，「那個，您在這個時間找我，是要查證什麼嗎？」她坐起來靠在床頭，心裡突然一涼，嘴角露出一絲諷刺，「是那樣嗎？」想要抓姦嗎？
或許聽出許言莜語氣的里的不善，她趕緊道歉，「實在抱歉，我也是沒有辦法，穆良他一直沒有回家，我想問問，他，他，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否見過他……」
「他沒回來嗎？！」沒回來找我幹嘛，許言莜正想罵娘，想了一想，趕緊解釋道，「下午的時候確實與他說過幾句話，不過我們很早就分開了。」
「該找的地方我們都已經找過了，我實在不知道他還能去哪兒？」對方几乎哭出聲，「你能幫我想想，還有什麼地方他會去嗎？我，我真的沒有辦法。」
「啊，這個……」許言莜心一軟，「我也不太清楚，或許過一陣，他就會回來的，不用太擔心。」
掛掉電話，她躺回床上，可怎麼都睡不著，總覺得什麼地方漏掉了，正準備躺下去，腦子靈光一閃，她忙爬起來，拖著拖鞋跑向門口。
還沒有走嗎？這個時候？
她心裡遲疑一下，一把抓著門把手！
門一移開瑟縮成一團的穆良倒在地上，許言莜低頭一看，大吃一驚，穆良閉著眼睛，臉色蒼白，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彷彿失去了知覺一般。
她忙蹲下，伸手推他一下，「你怎麼樣？還好嗎？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