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七陰花2

「常言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本尊的救命之恩，你不會耍賴不想報吧？」淵祭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笑地有些高深莫測，他容貌本來出挑，這樣一笑就越發的好看。

在他洞察一切的目光中，雲楚汐突然有些心虛，拉了拉濕噠噠的衣襟，硬著頭皮：「小女子身無長物，恐怕無以為報！」

淵祭點了點頭，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既然身無長物，你可以以身……」

他的話還未說完，她突然瞪大眼睛，哆嗦著手指，氣不打一處來：「淵祭，你也真夠變態的？我如今才多大，你好意思讓我以身相許？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淵祭眉間一蹙，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瘋子一般，好看的眼尾微微的挑起：「小丫頭，你還真敢想！就是你想以身相許，也要看本尊同不同意。」

雲楚汐滿臉黑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深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那你說什麼以身相許？」

他歪著頭，好笑地瞧著她：「本尊何時說過要你以身相許了？」

她懊惱瞪著他，怒不可遏，「你剛剛，明明……」

可她話還未說完，便被淵祭堵住嘴，他臉上笑意漸進凝固，瀲灧明眸中淌過她看不到的深度，他手虛空一拂，遞給她一盞螢火燈。

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黑色的河面，與之前截然不同。

那河水似煮沸一般，「咕咚咕咚」的往外冒泡，青黑色的水面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變成血紅色。河面有粼粼白光升起，成千上萬透明的人影，若隱若現，他們手中提著柳黃的燈籠，來回的在水面晃動。

河風攪動，腥風陣陣。

這樣的場面，她雖震撼，卻不震驚。畢竟，在不久前，她經歷過比這更恐怖的事情。然而，下一刻，她有一種想咬舌頭的衝動，沸騰的河面突然伸出一株人頭堆疊而成的大樹。

雲楚汐頭皮一陣發麻，提著流螢燈連連後退，卻不慎被一塊石子絆倒，她驚叫一聲仰面倒下。就在這時，一雙溫熱的手托住她的腰肢，溫雅的聲音響起：「你這小丫頭，膽子也忒小點了吧！」

她咽了咽口水，不滿的瞪了淵祭一眼。

什麼是她膽小，分明是他變態。任誰看到如此多血淋淋的頭顱，不驚叫不害怕才怪！

她撫了撫砰砰亂跳的胸口，良久才敢看那株人頭堆砌而成的大樹。不過眨眼的功夫，它便長成十來米高，而且還有繼續生長的趨勢。懸挂在半空的頭顱，血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河水裡漂浮的，樹上懸挂的，地上移動的，皆是失去身體的頭顱。他們有的閉著眼睛，有的睜著眼睛，有的五官模糊，有的……

震撼，空前絕後！

恐懼，前所未有！

「這裡是哪裡？怎麼會有這麼多死人？」

雲楚汐唇色和臉色是死一般的蒼白，她用力攥緊淵祭的袖子，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相對於她的恐慌，淵祭的態度幾乎可以用閑適來形容，他雲淡風輕地站著，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

「傲雲國立國之初，忘憂城數十萬軍民皆被坑死，他們的屍體被拋進冥荼山，血液匯聚形成了黑河。因為枉死的緣故，這些人的魂魄下不得地獄，終年徘徊於冥荼山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