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恩怨分明沈暮雲
第6章恩怨分明沈暮雲
幾分鐘后。
外面傳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沈暮雲暗暗冷笑一聲，隨後一個白胖胖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的走進來。
沈暮雲甚至沒有動彈一下，坐在老闆椅上頭也不抬：「章董有事么？」
章鑫額頭上沁出一層冷汗，他已經四十多歲了，然而在這個年紀跟他兒子差不多的女人面前，卻有一種不敢抬頭的壓迫感：沈暮雲地位極高氣場很強倒是次要，關鍵她的態度直接決定章鑫的死活。
「沈董，您看……我那批貨……」他根本不敢坐下，像個犯錯的小學生，戰戰兢兢地站在辦公桌面對。
「難道秘書處沒告訴你？」沈暮雲的態度很冷漠。
「沈董，求您了！」
章鑫都快哭出來了，凄聲道：「您知道的，我們的合作一直很順利，這次貴公司需要那麼多貨，我幾乎是傾家蕩產才收購過來的，您一句不要了……我……我就真的破產了，我求您了……」
其實天華醫藥集團不要他的貨，他還不至於走投無路，大不了虧點錢找其他門路賣出去。
可問題是，作為炎黃最大的醫藥公司之一，天華醫藥集團對外宣稱，拒絕履行合同是原因是質量有問題。天華醫藥的名氣放在那兒，他們一句話說質量有問題，導致很多媒體做出了針對報道，章鑫那些貨誰還敢收？
藥品原材料不同於其他東西，那是給患者吃進肚子里的，在這件事已經宣揚出去的情況下，沒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我沒有故意刁難你，你的貨確實有問題，好多批農藥含量超標，我不可能不顧集團的名譽和利益！」
「我知道……我就是一時心急，一時貪圖便宜，所以才……」
章鑫額頭上的冷汗更密了，忙不迭的說道：「以貴公司的能力，可以通過一些技術手段，把農藥殘留去除掉，不是嗎？沈董，我知道這樣會加大成本投入，我可以降低價格的，一切都好說……」
沈暮雲笑了。
她笑眯眯的看著章鑫，這笑容看在章鑫眼裡卻如芒在背，片刻后她說道：「確實，我可以用技術手段去除農藥殘留，雖然價格低一些會讓你虧本，但遠不至於破產，可是……你都敢派人對付我，難道我是個以德報怨的人，不計前嫌回過頭幫你？我已經把相關材料送上去了，你的貨沒有任何人敢買，公安機關也可能介入。」
「沈董！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做……可我只是想嚇嚇您，絕沒有傷害您的意思，以我的身份哪敢真的動您？」
「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撲通！
沈暮雲這邊話剛落音，章鑫竟然當場跪了下來，哭喊著祈求原諒，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可憐兮兮。
之前沈暮雲晾了他幾個小時，現在總算答應見他了，難道真是心慈手軟了？
當然不是！
別說商場如戰場決不能手軟，單憑章鑫找人恐嚇她這件事，以她的性格就不可能會原諒。
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別人讓她不好過，她就會讓別人更不好過。
之所以答應見章鑫，其實就是想看看他祈求的嘴臉，這會讓她的憤怒平息一些。
「保安。」
她按下了3號座機上的一個鍵，淡淡說道：「把章先生請出去。」
哐哐哐……
僅僅片刻，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衝進來，連拉帶扯架起章鑫，準備強行把他拖出辦公室。
「沈暮雲，你不能把我往死路上逼！」章鑫一邊掙扎一邊大吼。
「從你決定對付我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不可能放過你。」沈暮雲冷兮兮的笑著。
「婊子！」
自知沒有轉圜的餘地，章鑫徹底放棄了祈求，他紅著眼睛嘶吼道：「你給我等著！想讓我死，你也要付出代價，老子要讓你陪葬！」
沈暮雲臉色一片冰冷，對那些保安喝道：「章先生的嘴髒了，幫他擦乾淨。」
「是！」
幾個保安恭敬地應了一聲，強行把章鑫拖出去，輕手輕腳關上門之後，外面響起清脆地耳光聲，以及章鑫殺豬似的慘叫。
十來分鐘后，被打成豬頭的章鑫，被保安從大樓正門推出去，彷彿死狗一般倒在了地上。
半晌，他才慢慢爬起來。
報警？
他不是傻瓜。
首先，是他派人去嚇唬沈暮雲在先，是他先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其次，這裡是天華集團的總部大廈，又是他辱罵沈暮雲在先，對方完全可以找到足夠的理由，解釋動手打人這件事。
最重要的一點，別說他現在完全不佔理上，即便占理又怎麼樣？
他只是個普通人藥材供應商，對方卻是排得上號的醫藥集團董事長，人脈、勢力、財力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別說是洪都市，人家在更高層次都有人脈，警方絕對不可能站在他這邊。
可是……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被打一頓是小事，隨著沈暮雲把材料遞交到有關部門，他收購的藥材只能爛在倉庫里，而且還有可能面臨惡意傷人的罪名，等待他的將會是破產和公安機關公訴，這一輩子就徹底毀了！
「沈暮雲，你這個臭婊子！」
他吐了一口帶血的痰，眼神里充滿了瘋狂：「既然你想讓我死，老子也要拉上你陪葬！你以為有那麼多保鏢，就能保證你的安全么？可笑！老子要讓你知道，有一些東西是你防不了的！」
當章鑫被丟出天華醫藥集團總部大廈時，凌霄正待在房間里，拿著一本泛黃的古書靜靜看著。
不是對尋找師父的事不著急，而是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他只知道師父來了洪都。
沒有確切地址也沒有照片，以他對洪都市的了解，連哪條路哪條街都分不清，想憑藉如此匱乏的信息，在偌大的省會級大城市找人，簡直比登天還難。相反，這件事交由背景非凡，擁有大量人脈和財力的沈暮雲去做，則不知要容易多少倍，如果連沈暮雲都找不到，他就算去找也是白搭。
特別是昨天的事情過後，他刻意說起只有師父能治好沈霓裳的病，沈暮雲一定會更加盡心吧？
他沒見過世面並不表示他笨，相反他有非常聰明的頭腦，昨晚那麼說完全是別有用心的。
當然了，他說的都是真話。
以他現在的本事，確實沒辦法根除沈霓裳的痛經問題，但是換成師父的話，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只不過他心裡有點疑惑：昨天他隱約在沈霓裳身上，感受到一股輕微的陰氣，而且按理說痛經不可能那麼誇張，她的情況更像是本來就有痛經這個毛病的基礎上，受到陰邪侵蝕導致病情加重所致。
可問題是，他昨晚借故吃了晚飯消食為由，在沈家莊園裡溜達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特異之處。
砰！
就在凌霄捧著古書時，虛掩的房門突然被踢開。
「喂！」
嬌俏美麗的小美女，高傲的昂著頭看著他，哼道：「你，跟我出去辦點事。」
太沒禮貌了！
太沒教養了！
凌霄心裡很生氣：關鍵昨晚自己還幫過她，她也說了以後對自己態度好點，現在小姐病又犯了是吧？
小爺是你們家的客人，何況現在你還求到小爺，憑毛要聽你吆五喝六？
「沒空。」凌霄很有骨氣的拒絕。
「一下午一千塊。」小美女丟出一沓嶄新的鈔票。
「沒空！」凌霄大怒。
他知道在現今社會錢很有用，就好像昨天他餓得不行，如果有錢就能買到吃的，就不會挨餓了。可是君子愛財取之以道，男人要有男人的骨氣，她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有錢就能買別人的尊嚴嗎？
哼！小爺才不在乎那點錢！
「兩千。」又一沓鈔票丟在他的床上。
「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錢放棄尊嚴的人嗎？」凌霄瞥了一眼，散落在床上紅彤彤的鈔票。
「五千！」又是一沓鈔票。
「我……」
「一萬！」
「雖然說人應該有原則，但原則又不能當飯吃，對吧？」
凌霄一邊賠笑一邊把錢撿起來，假裝沒看到二小姐臉上的鄙夷和不屑，暗中盤算這筆錢能買多少極品硃砂。
「你背著破箱子幹什麼？」
看到凌霄把木箱背在身上，二小姐漂亮的眉毛皺成一團：「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走到哪都背這破玩意？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凌霄立馬不樂意了，作為一名道士，吃飯的傢伙必須時刻不離身，師父一直都這麼告誡他。
最終，在雙方各退一步的情況下，沈霓裳給他找了個皮包，把必須帶著的一部分東西塞進包里，至少比背著個木箱子強得多。
身穿道袍腳踏十方鞋，胳膊里夾著個黑皮包，凌霄現在的造型……好吧，實在不好形容。
「上車！」沈霓裳直皺眉頭。
「這車……」
凌霄圍著車子轉了半圈，摸摸這裡拍拍那裡，最後得出結論：「你家這麼有錢，怎麼還開這種破車啊？」
二小姐差點吐血，死死地盯著他，咬牙切齒：「你哪隻眼睛看到這是破車？」
「你姐的車……還有我在路上看到的車，都是有車頂的，你這車連頂都沒了，還不夠破啊？」
「這是跑車！敞篷跑車！你……死土鱉！」
「不還是破車……」
「上車！」
沈霓裳已經快被崩潰了，怒道：「你要是敢再唧唧歪歪，我就不帶你去了，把一萬塊錢還我！」
一聽對方要他歸還到手的鈔票，凌霄立馬乖乖閉嘴不再說話，飛也似的鑽進車裡坐下來。
轟……
蘭博堅尼的超級引擎，發出低沉地咆哮聲，百公里2.8秒的加速，讓超跑瞬間進入瘋狂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