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劃清界線

李家大院，一個很傳統的四合院，不同於平常的四合院，這座門口掛著李宅的四合院看似沒有什麼，實則明崗暗哨，且真槍實彈，守衛全幅武裝，足以見得裡面住的人身份很不簡單。

李家老宅就在這裡，此刻李家老宅熱鬧非凡，一共有兩波人，主者客氣，客者也笑哈哈。

「怎麼還沒有到？」坐在上首的老者突然轉向一邊，充滿威嚴的發問。

「爸…我已經派人去接了，只不過有點遠，他去了山頂。」中年人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聲音降了好幾個調。

「山頂？」

老者有些生氣，當著客人不好發作：「快去催一下，像什麼話嘛，讓親家久等了。」

「不礙事，不礙事。」

坐在一側的老者擺了擺手，保持著笑呵呵的模樣：「年輕人嘛，總喜歡到處亂跑，哪你晚們，想跑都跑不動咯。」

「是阿，都老咯。」

很好的話題轉移。

時間飛速，大概半個小時后。

四合院的大廳一片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個人，正是李世傑，此刻的李世傑完全可以用狼狽來形容，幽黑的膚色之下，那張原本可以說是俊秀的臉全然變了樣，一塊青一塊紫，兩隻眼睛的眼角還有些腫脹。

上身赤裸，身下的牛仔褲也是一片贓，還破了幾個大洞，頭髮凌亂，活脫脫從難民營里逃出來的難民。

「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你訂親的日子嗎？」老者很平靜，依舊的威嚴，眼底深入的怒意很難捕捉到，。

「……」李世傑沉默，從接到電話開始，一直到被一輛車接來這裡，腦海里充滿很多疑問，到現在他還在觀察著大廳里的所有人，兩個老者，想來其中有一個是他不承認的爺爺，還有一個應該就是他訂婚對象的長者，另外還有一個中年人，應該就是他所謂的父親，還有一個年輕人，就太熟悉了，不是李世揚又會是誰？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見李世傑一幅無所謂的模樣，老者終於把怒氣爆發出一毫。

「你應該問問你的好孫子。」李世傑不再是原來那個鄉村小子，一夜之間，他發生巨大的蛻變，李家，對他而言，並非那般的高不可攀。

「爺爺…我跟他鬧著玩的，鬧著玩的。」

李世揚剛才還得意揚揚，看到李世傑這個狼狽的模樣很是高興，他也可以肯定，這個鄉下小子，這個種不敢告狀，豈不料出乎他的意料，頓時很是不安：「昨晚我就是帶他去山頂吹吹風，聊聊人生…再之後我就回來了，沒有想到他弄成這個樣子。」

「是嘛？」

老者抬了抬眼皮，凌晨的目光掃過李世揚這個他最寵愛的孫子，又轉向李世傑，加重幾分語氣：「快去收拾一下，別在這裡丟人…收拾好了之後回來，舉行訂親儀式。」

「憑什麼？」李世傑是在三天前被告知家裡給他安排一門親事，他也被動的接受這個安排，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再是昨日的他。

「就憑我是你爺爺。」老者已經很惱火。

「爺爺？」

李世傑笑了，笑得很冰冷：「好陌生的詞語啊。」

「你…放肆。」

老者還沒有開聲，一旁的中年人站了出來：「孽子，還不趕緊跟你爺爺道歉。」

「你就是那個我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隻見過一臉的所謂父親吧？」

李世傑一點都不懼怕，與中年人對視，這個與他有幾分想象的中年人，在他心中，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以：「好大的威嚴，做給誰看呢？」

「放肆。」老者感覺到威嚴受到挑戰，手拍在紅木製成有些年代的桌上。

「別拍了，拍了也沒有用。」

李世傑撇了老者一眼，凝視著：「想來你還沒有老到老糊塗的地步，眼睛也不至於瞎掉…山頂吹吹風？聊聊人生？這你也信？呵呵…看看吧，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來的，別跟我說我是自己摔傷的。」

他在等，等著一個答覆。

「不是你摔傷的還是誰幹的？」老者不是傻子，他可以猜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卻不代表著真相要揭露，有外人在呢，家醜不外揚，他比誰都得重。

「哈哈！」

李世傑笑了，哈哈大笑，他終於可以下決定：「李家…好得很阿。」

話音落下，整個大廳內一片的寂靜。

身為李家的子孫，當著李家當代的長輩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大不敬。

「從此，我與李家再無關係。」李世傑可不理會別人怎麼想，更不理會大廳的氣氛如何，從老者決定家醜不外揚，隱隱有偏幫李世揚那一刻開始，他就下定決心。

「……」

「……」

「嘶！」

一口的倒吸氣聲讓人知道，發生的這一切不是在夢裡，而是真實發生。

「你說什麼？」老者單手撐在桌子上，艱難的站起來，那隻撐在桌子的手正在發抖，怒極。

「怎麼？把我從小山村裡弄來當家族的聯姻犧牲品，好嘛，我也認了，可嫡系孫子差一點把我弄死卻不管不顧，這樣的家族，不呆也罷。」

李世傑冷漠無比，揭露醜陋，他不會退縮：「別瞪，我不怕你，你也沒有什麼值得我怕的，像你這種處處留情留種，事後不管不顧，需要的時候拉來為自己的前途當資本，你這樣的人，讓我感覺到噁心。」

說完，轉身，乾淨利索，不帶一點猶豫，徑直朝四合院的大門走去，他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讓他感覺到噁心的地方。

「你給我站住。」老者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李家？很了不起嗎？有幾分權力，真以為可以一手遮天了么？」

李世傑連一丁點停頓都沒有，甚至是厲聲放下狠話：「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李家付出血的代價的…我說到做到。」

話畢，他已經離開大廳門口，徑直朝著有段距離的大門而去。

「攔住他。」中年人李從雄大喝一聲。

「讓他走。」老者也不知道是如何恢復平靜的，重新坐了回去，陰著一張臉。

李世傑安然的離開李宅大院，然而，沒有人想到，有人追上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