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音響

沒踹醒，她睡得太熟。

聞笙收回了腳，自討沒趣。

昨天發消息給聞緣說，讓她今天早上來，結果等到了下午兩點，她才帶着她的小夥伴勇敢現身。

小白睡了一覺醒。

醒來擦了擦口水，觀察觀察頭頂的天花板，不對勁，她在老闆家睡著了。

「醒了？」身後傳來老闆的問候。

小白驚慌失措，她從沙發上爬起。

聞笙盤腿坐在地板上，膝上架著本雜誌，她翻得認真。

小白自覺收拾沙發上的雜物，抱枕，玩偶，還有條絨毯。

怕死了老闆要說她，收東西都收得膽戰心驚。

聞笙在她身後問話，「昨晚幾點睡的？」

「兩，兩點鐘。」

「這麼晚，看電視去了吧。」

「沒，老闆，公司最近忙，明總他喊我加班，整理文件到了兩點，沒看電視。」

她一個大老闆的私人小助理都能忙到這麼晚，嘖嘖。

情況不妙啊，公司怕是要涼涼了。

「老闆，明總他有話要我帶給你。」

「剛剛怎麼不說？」

來了忙活這麼久，她不敢說啊。

「明總說，就是老闆你，好像需要……提前結束休假了。」

門口鈴聲響，有人敲門。

手機響得也及時，聞笙看見了來電顯示，她合上了膝頭的雜誌書，「人來了，接人去吧。」

聞緣領着人來了。

領了兩個人，加上她自己，統共三個人。

「姐，我帶我的朋友們來了。」

聞笙靠在落地窗邊上，身側是未展開的鵝黃色帷幔，空調口的風吹得她的長發往一邊散。

聞緣帶來的人看怔住了神，早就聽說聞緣她姐姐好看，沒想到這樣好看。

是望一眼能驚艷人的那種長相，很有特點，細一看，儘管穿着簡單，但難掩她身上溫婉的氣質，頭髮又長又順，皮膚雪白，望人的眼睛溫溫柔柔的，左眼瞼下稍，還有一顆痣。

兩眼瞧仔細了，發現她好看的眼睛裏，藏着點勾人的韻味，哇，這個姐姐，好像很不一般哎。

聞笙身材好，所以哪怕只穿了一件休閑簡便的家居服，也遮不住她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場，雖然她只是懶懶地倚靠在落地窗玻璃上。

「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壯，這是平平。」

小壯打招呼，「姐姐好。」

平平還在發獃，被聞緣暗暗戳了戳，她才回過神，「啊，姐姐你好啊。」

聞笙一眼掃過去，一說話瞬間便破了形象，眼神冷冽得嚇人，問聞緣，「你朋友就倆個？」

好久沒見了，老姐還是這樣凶。

聞緣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好朋友交那麼多幹什麼。」

聞笙氣不平，一共三個小夥伴，還玩什麼玩，能請隔壁那小孩過來嗎。

她甩了甩手，屋裏吃的喝的都有，「你們隨便玩吧。」

老姐好像很失望的樣子，聞緣繞了繞自己的手指頭，「姐……」

姐姐已經轉身上樓了。

聞笙找不到事做，依然是盤腿坐在地上翻雜誌。

聞緣隱約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她扒在門身後，敲了敲門，往裏露出了半個頭，「姐。」

「進。」

聞緣乖乖坐到聞笙身邊，她道歉，「對不起啊，姐，我來太晚了。」

聞笙瞄了她一眼。

聞緣挪了挪膝蓋，向她靠近，「你是不是不高興啦？」

聞笙抿抿嘴，和她說話，「上次視頻里看見的那男生，是你小男友？」

聞緣慌忙擺手，「不是啊不是啊，人家是三好學生，不談戀愛的，都是沒有的事，上次那個事，真的是你誤會了，姐姐。」

聞緣急得要哭了。

難道沒談戀愛。

怪可惜的，那麼帥氣的一個小男生。

「下去玩吧，到院裏打羽毛球去，帶着你朋友，好好玩。」

聞緣圓溜溜滾下去了，小白又來敲門，她問了個實際性的問題，「老闆，歌已經下好了，這音響，還用嗎？」

「吵不吵？」

「歌……挺吵的。」

聞笙站起了身，從窗戶里往下望，指給她看，「就放牆那頭，放那。」

小白放音響去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從樓下傳來，「Sobeatit，justbeatit！」

聞笙躺在地上打了個滾，樂死了，這聲音，真不錯。

反正也睡不着，隔壁有幸，剛好感受感受她每天早上那種被凌遲的感覺。

現在正是大家都午睡的點吧。

小白是不知道她們老闆心思這麼陰暗，音響放好，她上樓來彙報情況，再上樓時，聞笙已坐得板正了，像個文靜淑女模樣。

小白被音響的聲音炸得暈暈的，她過來問，「聲音是不是太大了，會不會擾民啊？」

「你懂什麼，」聞笙從落地窗里往院裏瞄，「小孩子們家家的，就喜歡鬧，吵一點，她們玩得開心。」

聞緣幾個，在樓下打羽毛球，炎炎夏日，日頭熱得嚇人，她們在樹底下擋太陽，小壯指指身側吵死人的音響，說話的聲音逐漸模糊，「緣緣，你不覺得，這個，」她用力指了指小音響，「這個聲音很吵嗎？」

聞緣大聲說話，就怕她聽不清，「我老姐，她，她可能在找靈感。」

也不知道怎麼的，或許是心情太好，聞笙翻雜誌的速度都變快了。

她哼起了歌。

可惜好景不長，聞緣帶着她朋友又上來找她了，她抹了一額頭的汗，哭喪著臉，「姐。」

「怎麼了？」

屋裏有空調吹，這麼舒服的說。

聞緣着急，「小壯不見了。」

幾個人在樹底下打羽毛球，羽毛球打偏了，掛到了樹上，小壯翻牆上樹勾羽毛球，一不小心，吧唧，掉裏頭去了。

「等等，她怎麼上牆的？」

聞緣說，「屋裏有梯子。」

聞笙都不想管，羽毛球掛樹上就掛樹上唄，再換一個不就行了，真是一群笨小孩。

聞笙表現不耐煩，聞緣懇求的視線只得向屋裏還算正常的小白身上投去。

小白尷尬，她們老闆都不管的事，她管會不會顯得她多管閑事啊。

「小壯她掉進去多久了？」小白問。

「十多分鐘了。」平平說。

小白想了想，她踮起腳往外看了看隔壁大院的牆，「那要不我們先過去看看吧，她不是掉進去了嗎，我們可以到裏面去問問。」

聞緣說好。

「等等！」

聞笙從雜誌里抬起了頭，她在斟酌，責任心很重的樣子，「小白，你留在這裏看家吧，我帶她們過去。」

聞笙進了卧室。

外頭一幫人等了又等，平平等不住了，她問聞緣，「緣緣，你姐姐在裏面幹什麼呢，怎麼還沒有出來？」

「我也不知道。」

等了十來分鐘，聞笙終於拉開了門。

「哇！」平平驚叫了一聲。

小白也忍不住要讚歎，她們老闆正經打扮起來，實在是太好看了。

好看是好看啊，不過聞緣疑惑了，「姐，難道隔壁院子裏，住的是我姐夫嗎？」

聞笙撩了撩頭髮，「姐什麼夫，不知道你姐姐我剛分手嗎？」

聞緣盯着她好看的高跟鞋看。

所以才說要找個新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