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落家的姦細

第二十二章：落家的姦細

「小姐，你當真不回去？」冷傲雖然知道這位侄女說出來的話就像是釘在牆上的釘子，卻還是忍不住一問。

「二叔，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在外面待一段！」

「那怎麼行，還是二叔跟着你吧，江湖險惡，小心為上！」冷傲心裏一涼，他知道既然冷凝如此說，自己只有離開，但實在又不放心。

「不用了，您的好意侄女心領了，我覺得我該去江湖上闖蕩一翻了，我以前做了不少錯事！」冷凝說完，獨自走了，冷傲站在原地，良久，又悄悄的跟了上去。

天色已晚，月凝已經醒了過來，回到了那坐閣樓，落傾城坐在旁邊，月凝的眼光卻始終沒有望向他一眼，落天來兄弟悄悄的退了出去，諾大的屋子裏只有落傾城和月凝，月凝忽然說道：「你是不是在想，假如我死在那位姑娘的鞭下是不是會好一些？」

落天來渾身一震，月凝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他的確是在想，假如月凝死了，他的煎熬也就結束了，小可並沒有交代他要他照顧月凝，她如果死了自己也沒有任何干係，他只是答應小可，將月凝救出來而已，他已經將她救了出來。

月凝冷笑：「你難道怕我會殺了你？你卻狠不起心來殺我！」

落傾城滿腹惆悵，月凝原來是這麼看待他，他雖然很想讓月凝明白他的心意，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麼說，一個男人去告訴一個女人，自己是怎麼的愛她，怎樣的想她，乞求她的理解，乞求她的愛，落傾城還做不出來，他本就是很驕傲的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事，即使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

「但是我一定要殺了你，我每天都在你身邊，你要麼就殺了我，不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我只想要了你的命為小可復仇！」月凝的眼中露出一種兇狠，轉眼又露出一絲嬌柔，不論兇狠或是嬌柔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落傾城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麼，月凝絕對不會反抗，他甚至知道小可曾經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叫盈盈，他甚至確定小可深愛的是盈盈，他望着月凝，月凝竟然開始褪去身上的衣服，潔白的肩，光潔的頸，一抹酥胸，他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為什麼這個女子會鍾情與小可，他甚至開始嫉妒小可，他甚至後悔，為什麼不是真的將小可殺了，那麼這女子是不是就可以是自己的，他艱難的抬起頭，望上了月凝的眼睛，月凝的眼睛裏充滿了誘惑，誘惑里有帶着一絲不屑，好似她覺得自己一定經不起誘惑，可是落傾城眼中的迷茫竟然散去了，他是個敏感的人，月凝眼中的那絲不屑終於讓他徹底的清醒，他站起身，走到門外，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再也不敢走進屋子。

屋子裏，月凝低聲啜泣著，她的手裏一柄三寸的小刀，藍色的刃，分明染了劇毒，她罵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為什麼錯失良機。

這一切都落在一個人的眼裏，窗外的桂花樹蔭處，這個人像幽靈一樣站着，他的臉上一副蠟黃的面具，他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明月，正是歐陽雲飛，歐陽雲飛的眼中露出一抹笑意，他始終認為人都是有弱點的，因為人都有yu望，人的yu望就是弱點，一個人若沒有了yu望就不能算是人，所以只要是人都可以被控制，無論小可死或者未死，落傾城都將會控制在自己的手下，即使小可未死，他也會查出來，月凝只是他的第一個餌，他手裏還有一個盈盈，他相信如果小可沒有死，一定會出現。

歐陽雲飛十分得意，他悄悄的從樹蔭中隱去，每個人都有缺點的，他看到了別人的缺點，卻沒有看到自己，他相信自己的行蹤一定不會被人發現，他很小心，可惜他太得意了，得意的時候往往大意，他剛剛離去，落傾城就出現在他站立的位置，靜靜的沉思著。

落家大堂之後還有一間密室，大堂佈置很簡單，兩盞屏風，幾張大理石小桌，靠牆的地方還有幾張波斯運來的胡床，牆壁上是洛陽書畫名家韓子傾的洛神賦圖，五米的長卷，乃當世珍品，萬金難求，因為韓子傾做完這副畫，莫名其妙的瞎了眼睛，他這一輩子再也畫不出這樣一副精美的畫，畫中明月當空，照耀着洛河，水波燦燦，水波上，美麗的女神正在獨舞，微抬着頭，潔白的羽衣飄灑如雪，她明明是凝立在水波之上，卻又好像在優美的舞動，無論任何人看到都不忍破壞這至美的場景，甚至連呼吸都刻意的緩慢下來，好似害怕驚動了畫中的仙子，這樣美的一幅畫，這幅畫後面卻是一間密室，又誰會想到，最美的事物後面潛藏這最醜惡的陰謀。

這幅絕美的洛神賦圖緩緩的移動，畫後面出現一道門，歐陽雲飛走了進去，後面跟着落天來，密室里一片黑暗，他們剛剛走進，那副畫重又落下，水波上的仙子依舊美麗，可是畫的後面呢？落天來燃起牆壁上的幾盞燈，密室里亮了起來，歐陽雲飛對這裏的環境很滿意，密室里只有一張桌子，幾把凳，周圍是一塊塊的方格，一共有二十二個，十三個上面標著南北十三省的名字，七個上面標記着七大門派，還有兩個空白。

歐陽雲飛坐在椅子上，落天來恭敬的立在一旁，歐陽雲飛的蠟黃面具在昏黃的燈火下更加的陰森，可怕，但他的眼睛，亮若明月的雙眼中那種興奮的光彩讓落天來心安不少。

「天來，你將今年的情況大概說一下！」

「回稟教主，南北十三省大小幫派共計一百三十七家，其中少林俗家弟子控制的在半數以上，今年已經全部掌握在我們手中，今年的收入比去年增加了一倍，這些幫派收取的保護費等各項費用已經和官府稅收持平，如今的天欲教財力已經非常雄厚。」

歐陽雲飛點點頭，說道：「辛苦你了，做的好。」

「都是教主計謀完全，有誰能想到，天下幫派居然掌握著相當於官府稅收的金錢，有誰有魄力在短短十幾年將這些幫派歸攏門下，幫主真乃自古江湖第一人。」落天來雖然有奉承之嫌，但卻是心悅誠服，這位教主的手段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最清楚。

「你前短時間攻打少林寺，集結了八大世家的力量，卻沒有成功！」歐陽雲飛的聲音依然是高興的，好像這一仗失敗早在意料之中。

落天來臉色發白，這次攻打少林實在是個敗筆，他怎樣也想不到八大世家會有姦細，而且會出在自己家裏，這幾日他一直在查探，可惜並沒有結果。

「回稟教主，是屬下指揮失誤，屬下想不到少林寺會提前知道我們的佈置，也想不到我們八大世家會有姦細！」

「你認為奸會是誰？」歐陽雲飛雙眼似刀，似乎望穿落天來的心。

「回稟教主，屬下不知！」落天來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呵呵，你不用緊張，本座告訴你，你所說的姦細就是本座！」歐陽雲飛笑道，他看來今天心情不錯，話比平時多了一些。

「是您，屬下不明！」落天來真的不明白。

「我明白你攻打少林寺的苦心，你是想鞏固你落家的地位，但你卻是多次一舉，如果我沒有察覺你攻打少林的話，你勢必要令我走許多彎路！」歐陽雲飛帶着指責，但並不是怪罪。

落天來滿臉的疑惑，歐陽雲飛笑道：「也罷，成事在即，我便給你多說一些！」

「想必你也知道，古往今來，江湖風雲變換，正道號稱我們是邪道，正邪之爭已不知歷經了多少年，可是什麼是正？又什麼是邪？難道一個人過着苦行僧一樣的生活，想做的事不能做，能做的事不敢做，只因為有了那層所謂的道義，所謂的道德束縛在身上，如同枷鎖一樣，逼迫自己做不願做的事，這就是正么？我輩中人，快意恩仇，縱橫江湖，做我等想做的事，能做的事，敢愛敢恨，愛則感天動地，恨就算是殺人放火又能如何，江湖本就是講究勢力的地方，有武功，有智慧，便應該受到萬人崇敬，便應該為所欲為，卻偏偏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所打壓。」

「你背着你落家家主的身份，做多少不想做而非要做的事，多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你為什麼在乎世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