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往仿估街
「槐伯，讓人仔細查查，莫懷來的前後所有來這裏的生人，包括妖界本土人士。」蒼翊摩梭着手上的老繭，眼神晦暗幽深。
「好。」保證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槐伯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掃過蒼翊全身，這一次，要比上一次還認真，還仔細，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蒼翊不知道，莫懷來這裏還真不是誰派來的，只因他戒酒裝瘋次數太多，不是胖揍老大的人馬就是挑釁老六的人，終究惹惱了他九哥，再一次酒醒后看見他九哥恨鐵不成鋼又失望至極的眼神，這才幡然醒悟，自感慚愧之餘正好不小心聽到四哥與九哥商討送人來妖界做卧底的事兒，他就這麼自告奮勇，不！不聲不響偷偷跑了出來，打聽清楚了聯絡方式，一路就來了蒼嶺界，藉著他娘的臨終遺言，順利找到了花夫人的親信，這才留在了蒼嶺界。
莫懷更不知道，因着他的弔兒郎當，蒼嶺界明裏暗裏一番大查，到是真找到一批隱藏已久的姦細，順藤摸瓜下，蒼嶺界到是乾淨不少。
莫懷拿了捲軸風風火火的去了花谷那裏，一進門就攤開捲軸，「你瞧瞧這個。」
花谷正躺在床上暢想未來，嘴角還掛着一絲幸福的笑意，聞言爬起身問，「怎麼了？蒼翊為難你了。」
「沒有，你來看看這個。」
花谷見他面色凌重，這才收起笑，幾步走了過來，才看了幾眼，就一把把捲軸摔在地上，「假的假的都是假的，蒼翊就是嫌我丟人，才拿這個來糊弄我。」
「不管是真是假，我們的出逃計劃都的暫停。」
「不，一切按計劃進行。」
「你冷靜冷靜，你想想，為什麼他一回來就讓我發現了這個，擺明了是拿給你看的，這個時候走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冷靜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他這是詆毀你知道嗎？這是詆毀！」
「這事兒，不管真假都的自己去看看才知道，你聽我的，你先假裝相信了，等他們放鬆警惕了你在跑出去，也別急着去找那個人，先四處打聽打聽，看看此是到底是真是假再做決定可好？」
「你要幫我！」莫懷就是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花谷緊緊的抓了上去，眼巴巴的瞅著莫懷，眼裏的滿滿的信任，滿滿的希冀。
莫懷嘆口氣，拍了拍花谷緊緊抓着自己的手，點點頭，答應了他此生最後悔的事，「放心，交給我。」
莫懷沒有急着回去，陪着花谷買了場醉，將平日裏用來罵蒼翊的話又原原本本的搬到了柒月身上，在漫山遍野里好好的耍了場酒瘋，鬧得人盡皆知，這才回了住處，此後，睡了大半月，等花谷清醒時，莫懷已跟着蒼翊去了天方界，只給他留下簡短的一封信。
等他消息。
聽說天方界原是整個妖域最夢幻最美的地方，可這一路行來，莫懷只看到哀嚎遍野，易子而食，遍地狼藉。
說不出心裏什麼感覺，或許還有那麼一絲興奮與幸災樂禍。
「槐伯，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莫懷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雖然做不到芬苾姐兩那般的悲天憫人，但好歹也做到了深沉，槐伯抽空掃了他一眼，似是一眼看穿了他的無所謂，冷冷的道：「仿估街。」
仿估街並不是一條街道，而是一座山嶺，這條山嶺也是天方界一大奇景，山上怪石嶙峋，遠遠看去就像一條繁華什錦的街道，這才得了仿估街的名字。
不過這座山比鄰天方城，翻過這座山嶺，便可直接攻入天方城，所以此次蒼翊帶着人直接前往仿估街。
「我們是要趁亂奪下天方城嗎？主上威武霸氣，天資過人，此刻天方界兵力全部派往前線，正是一舉奪下天辰大本營的大好機會。」
「哎呀呀！別胡說，這話可別讓小耳聽到，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啊！難道不是！多好的機會。」說蒼翊純粹是來幫忙的，他可不信。
「小耳曾經答應老方主要保下天方界，不讓天方界的百姓飽受戰火之苦。」
「這老方主到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兒子就是個混球，不頂事，可他為啥要找咱家主上，這不是給主上招惹麻煩嗎？主上又為何答應他。」
聽他話里話外處處向著蒼翊，槐伯心頭髮軟，「哎呀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話說三千年前，妖域動蕩，妖界四分，小耳那時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帶着我們與妖域另外三大領主分庭抗禮，自然受到不少特殊對待，幸得那時的老方主幫助，這才得以站穩腳跟，也就有了後來的蒼嶺界，小耳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對這份大恩自然銘記於心，受了老方主臨終之託，自然是全力以赴了。」
莫懷聽的有些怔愣，槐伯口中這人真的是蒼翊，為何他最近聽到的與以前聽到的完全是兩個人，「那主上為何不去天方城，反而守在仿估街。」
「哎～」槐伯嘆口氣，語氣里充滿了憤怒，「那天辰小兒也不知聽了誰的信口雌黃，偏說小耳假公濟私，根本目的就是為了將天方界據為己有，那傻叉就派人伏擊了剛剛打完仗的小耳，小耳突出重圍，回了蒼耳山。」佈局好一切，這不就帶着他們來了。
「什麼！那主上還管他們死活幹嘛，就坐正蒼耳山，讓他們打，等他們兩敗俱傷在坐收漁翁之利不好，還蹚這渾水幹嘛？」腦子讓雲箏殿的門夾了？讓蒼耳山上的野驢踢了？還是久居高位過得太安逸把腦子丟了？
「哎呀呀！誰說不是呢。」槐伯感嘆一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自古成王敗寇那個不是踏着屍山血海走上來的，等坐上了那至高無上之位，那個啰啰敢說小耳忘恩負義，不是找死嗎？
可。
正因為小耳重情守義，他們這些人才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至死不渝。
莫懷無法理解蒼翊不帶腦子的行為，沉默良久，總結出一句話，傳言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