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源自內心的力量
指揮車中，劉聖一捏拳頭，臉上笑容更盛。
「不錯，出手果斷，戰鬥時沒有片刻分心，光是這一份心性，就讓人放心不少。」
曲柔微笑道：「您還是將她當成小孩子，別忘了她現在都大學畢業了，早已經不是孩子了。」
「哈哈哈，你不懂。」
劉聖看起來心情很不錯，話也難得多了不少：「你得理解一個父親的擔憂，從小當親閨女養著，這感情做不了假的。也就飛燕這丫頭從小要強，沒怎麼讓人擔心，不然的話，我這可真受不了。」
「看樣子，您後面就得更加操心了。」曲柔若有所指。
劉聖頷首：「唉，這丫頭心氣太高，現在身上還有元素類的覺醒天賦，這對她來說真不一定是好事。也罷，事情到了這一步，有些事總該面對了，有了上次的任務失敗，想來她今後應該會謹慎一些的。」
說話間，顯示器中蔡飛燕已經將那人給抗了起來，往一個方向走去。
不多時，路口位置就多出了幾個人，和她是同樣的衣著。
一人行蔡飛燕肩上接過那人，對照了下點頭道：「任務目標納特·洛夫豪斯，救世會成員，元素覺醒者，靈魂詠唱者從屬，危險程度中等，未死亡，符合任務要求。」
那人說完放下手中文件，對蔡飛燕道：「恭喜你，完成覺醒者任務考核，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三大部門的正式成員了，你可以遞交申請，選擇你心儀的部門，亦或是現在口頭決定。」
蔡飛燕神色肅然，身軀站的筆直，正色道：「我申請加入白虎衛。」
說話那人聞言便道：「白澤衛與青龍衛不考慮了嗎？」
蔡飛燕點頭：「是的，我已經決定了。」
「那好，按照慣例，我需要向你闡述一下三個部門的工作內容，即便你已經知曉，這是流程，明白嗎？」
「是。」
那人點點頭，隨後道：「白虎衛主殺伐，工作內容多以戰鬥為主，從立衛到現在，每年的死亡率在百分之三十七左右，是三衛中減員最多的一衛。」
「白澤衛主情報收集與分析，多為外派，任務同樣危險，年減員率在百分之十七左右。」
「青龍衛管後勤與支援，照樣不輕鬆，年減員率在百分之三左右。」
說完那人神色鄭重起來，又道：「最後一次向你確定，請告訴我你的選擇。」
蔡飛燕表情不變，鑒定道：「我選擇白虎衛。」
那人點頭，對蔡飛燕伸出手，臉上的表情換成了笑容：「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戰友了。」
蔡飛燕聞言堅毅的俏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還帶著點得償所願的興奮。
「謝謝。」
啪啪啪。
不遠處有鼓掌聲傳來，卻是劉聖從樹蔭處走了出來，邊走還邊搖頭。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肯定會選擇白虎衛，真不讓人省心啊。」
「劉主任，請尊重我的選擇。」蔡飛燕正色道。
「好好，你都做了選擇，我還能怎麼辦，只能依你了。」劉聖沒好氣道。
「謝謝。」蔡飛燕微微一笑。
劉聖擺擺手：「不說這些，反正你有自己的打算，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跟你說過，今後我也只盼著你小心些，白虎衛規矩嚴，犯了錯我可護不住你。」
蔡飛燕抿抿嘴沒說話，與她對話那人卻是撇撇嘴：「劉主任，您這話說的，白虎衛那些規矩還不是您和其他幾位訂的。」
「滾蛋，就是因為白虎衛的人各個都桀驁難馴，要不然鬼才源願意定那些規矩。」
劉聖哼了一聲，又對蔡飛燕道：「你需要再進行一次測驗檢查，這是規矩，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的，後面會有人帶你去的，今天的話，陪爸爸喝酒去。」
蔡飛燕努努嘴，看了看現場幾位白虎衛的人，又看看任務目標，顯得有些不情願。
「咋的，我的話都不好使了？」劉聖問。
蔡飛燕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啦。」
劉聖這才笑了起來，對那幾人一擺手：「行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我就不留你們了，走閨女，爹帶你去個好地方。」
……
是夜，晚風吹拂，樹葉嘩嘩作響，如果是靜謐的夜色，應該配上月光銀輝灑落，可惜現在天上的月亮是血紅色的，天地之間也充斥著一種妖異的血色，在那血色霧靄之中，更是有令人聞風喪膽的怪異。
天黑不可出門，這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的基本常識，因為在血色月光之下，那些怪異們能夠走出陰霾，為這夜色更添幾分邪異。
但是現在，這種相當於鐵律的規矩被打破了，一個同樣全身血紅的身影此時正漫步在血夜之中，不緊不慢的往前趕。
沙沙……
這個身影背著一個大包，裡面被裝的滿滿當當，而在其身後，還拖著一具屍骸，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具皮囊，因為皮囊被撐滿，裡面不時會有一兩顆血色晶石掉出來。
沐雪看著前方，在寂靜夜色之中，透過層層霧靄可以看到一縷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就像是一點燭光，時隱時現，彷彿隨風一吹就會熄滅般。
「終於到了。」
沐雪露出了笑容，這樣的笑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她臉上，因為她馬上就要到家了。
東洲華墟，人類最後的家園。
前方的亮光，就是華墟的一個基地小鎮，她在那裡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時期，記憶中每到了晚上，基地的防禦陣就會開啟，抵禦著外界血色力量的侵襲。
她拖著屍骸，步入血色霧靄之中，一陣光芒閃爍，刺破了霧靄，同時也殺死了成片的怪異。
這一路來她都是這樣做的，身上的血色甲胄為她提供著源源不絕的力量，但即便是這樣，長久以來的殺戮，也依舊讓她感受到了疲倦。
這種疲倦並非身體，而是精神，她渴望回家，得到精神上的撫慰，因為那裡有她的朋友，也有她的親人。
可是今天，註定不平靜。
她突然步子一頓，聽到了極遠處那細微的聲音，這種聲音她很熟悉，源自於霧靄中的那些怪物，有嘶吼與轟鳴。
不敢多想，沐雪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她加快了速度，身上更是白爆發出更為熾烈的光芒，灼燒著四周的血色力量。
十多分鐘后，她看到了火光，那火光源自於前方，那裡是她的家，是那處基地小鎮。
「啊！！！」
沐雪身軀緊繃，爆發怒吼，這一刻身上的光芒也更加璀璨，四周那些隱藏在血色霧靄中的怪物，在這光芒的灼燒下，直接化成了灰燼。
她看到了數以萬計的怪物，正蜂蛹在小鎮的外圍，而本該堅固的防禦陣，這是時候也破開了一道口子，在那個口子中，正有數不清的怪物沖了進去。
基地小鎮，似乎就要快淪陷了，但從哪火光還有不時響起的能量槍聲中沐雪能夠聽出來，基地依舊在反抗，依舊做著做后的掙扎。
像這樣的事情，在華墟之中經常上演，人類節節敗退，到了現在，即便是最後的土地似乎都無法包住，失敗幾乎是定局。
「不！！！」
再次怒吼，沐雪只覺全身血液奔流，心臟跳動如擂鼓，雙眼之中的怒火宛若實質，兩道光是就這麼筆直的射了出去。
嗡……
空氣在顫動，她的憤怒在這一刻似乎連空氣都要被點燃。
似乎是到了某個臨界點，轟的一聲，沐雪周身的光芒變成了光焰，而在其背後，三對由光焰組成的扭曲翅膀浮現，而她的身體也緩緩升了起來。
嗤！
一聲輕微的響聲，沐雪的身影行從原地消失了，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基地的上空。
她眸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此時的心態正好代表了女武神之胄中復仇的力量，這種力量也讓沐雪變得更加強大。
「死！」
聲音不大，卻回蕩在夜空之中，進覺著光焰從她身上綻放出來，一瞬間擴散開，瑤瑤看去，她就像是一個身處半空的大火球，而這個大火球還在急速擴散。
十米，百米，千米，萬米……
直至光焰將基地與之外的所有怪物籠罩。
轟！
嗡鳴聲中，數不清的怪物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被燃燒成了灰燼，一塊塊的血色晶石掉落，短時間就將所有的怪物滅殺乾淨。
憤怒！仇恨！不甘！
種種的情緒讓沐雪更加渴望力量，渴望擁有摧毀一切的力量，無比迫切的想要將血月之後的力量連根拔起。
咔咔咔。
身上的女武神之胄包裹的地方開始增加，力量也一點點的在她身上聚集，她似乎就要迷失其中。
直到她全身上下都被女武神之胄包裹住，且只留下一個眼睛在外面的時候，下方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
「啊，是，是沐雪嗎？」
那聲音中透著虛弱，卻帶著驚喜，是一個少女抱著斷掉的左臂，正癱坐在基地的一個角落。
女武神之胄在沐雪身上的蔓延停止了，那驚呼就像是一個信號，激活了沐雪那被複仇所佔據的心靈。
咔咔咔。
女武神之胄蔓延出來的部位飛快的恢復成原樣，光芒一閃，沐雪就已經出現在了少女身前。
「素素。」
看著眼前的少女，沐雪流出了淚。
素素卻是笑了，滿是血污的臉上笑容很明媚，就像是朝陽那般能夠刺破黑暗。
「我就知道你能成功的，還好，還來得及，去幫助大家吧，我們還有機會的。」
少女說著，聲音漸漸變得低不可聞，她的身下，一灘血液都已經快凝固。
「不！絕不！」
沐雪悲鳴，身上爆發出更為熾烈的光芒，但這光芒卻沒有絲毫的破壞力，反而帶著勃勃生機。
這是救贖的力量，源自女武神之胄，同樣也源自沐雪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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