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撇清關係

當莫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坐在車子上，迷茫的睜開眼睛，動了一下脖子，立刻感到一陣酸痛。

莫殊看着自己身上蓋着寬大的西外套，這才想起了剛才發生了什麼，面上頓時一片赤紅。

莫殊攥緊了外套，有些微微發愣，自己是不是該坐起來，跟他好好對峙一下？

就在莫殊發愣的這個空檔，陸湛回頭望了一眼，頓了半晌，說道：「醒了？身上沒有不舒服吧？」

莫殊沉靜了半晌，這才應了聲：「嗯。」

說完，不斷地偷瞥着陸湛。

宮陸湛不斷地被她的目光所騷擾著，最後只能無奈地開了口：「你變了很多，要不是爺爺和我們的朋友和我講起你的性子和習慣愛好，我都不敢確定我訂婚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感覺和變了個人一樣。小時候可愛多了。」

莫殊皺起眉頭抿著嘴，心底有些疑惑，直覺想問問他：我小時候認識你嗎？

聽不見莫殊的回答，陸湛便接着說道：「以前小時候我還犯渾，聽別人說草地裏面會有螢火蟲看，愣是帶着你跑去西邊那片郊區待了大半夜。」

說道這裏，宮陸湛眼底帶上笑意，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那晚上露水都把我們身上的衣服給沾濕了，回去的時候你不哭不鬧的讓我下次帶你去東邊那塊大草地試試看，回去的時候發了高燒，差點嚇壞我。」

聽到這些故事莫殊心裏邊有些複雜，抱着一絲猶豫開了口：「你說的這件事情，是在我幾歲的時候？」

陸湛瞥了她一眼，但還是輕笑道：「怎麼，都忘了？當年你都六七歲了，記得可深了，過了好幾年還在用這件事情威脅我。」

莫殊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頭，自己根本不認識陸湛，恐怕他那一腔的痴情都給錯了人。

莫殊沉默片刻，之後略帶着試探開口問道：「那為什麼，爺爺要讓我嫁給你？明明我們這麼多年都沒有來往，我，我也不記得你了。」

陸湛又靜了下來，半晌沒有應話。

莫殊問題問出口，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爺爺為什麼要把自己許配給眼前的這個男人。

若是為了錢勢，陳家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更何況看宮陸湛的態度也不像是陳家硬巴結上他的那一種敷衍和冷漠，反而總是不經意間可以看到男人眼裏面的溫柔和喜愛。

「明明這麼多年以來我都沒有見過你，可是為什麼爺爺會把我嫁給你，我們小時候真的認識嗎？」

莫殊看着宮陸湛，認真的再次開口。

莫殊忽然有一種錯覺，心底不希望成為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甚至說只是一個幼年時認識的女孩子的替身。

陸湛聽到這個問題，眉眼中的溫柔都褪盡了，細細地打量著莫殊，眉目里依稀可以看出來，還是他印象裏面的那個孩子，可是語氣和表情表達出來的疑惑卻也是真真的。

宮陸湛也沉默了，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莫殊？

莫殊見宮陸湛沒有講話，也漸漸安靜了下來，車裏一片寂靜。

很快，車子停在餐廳的門口。

感覺到停下來，莫殊才抬起頭來疑惑的看着陸湛。

宮陸湛輕咳了一聲，隨後說道：「衣服放在椅座後面，換了衣服我們進去吃飯。」

莫殊窸窸窣窣的換好衣服，半響后，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餐廳。

莫殊只是低着頭徑直跟在陸湛身後，侍者恭敬的上來想要接過衣服，被莫殊尷尬的笑了笑拒絕道：「沒事，我有點冷。」

侍者點點頭，帶着和煦的笑容問向陸湛：「先生，請問是兩個人嗎？」

陸湛剛想應是，就聽見身邊莫殊略帶興奮的呼聲：「凌寒！」

宮陸湛一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莫殊已經快步朝着凌寒走了過去。

莫殊一直跟在陸湛身邊的惴惴不安，現在見到凌寒，瞬間消失殆盡。

莫殊走上凌寒身邊，親昵依賴地挽上了他的手臂，面上也帶着嬌嗔地問候道：「你怎麼會在這裏，真是太巧了，和我們一起吃吧，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聊呢。」

陸湛從剛見到凌寒的時候就感覺不妙，面色陰鷙地跟着莫殊走了過去，便聽見女人撒嬌的聲音，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的不是滋味。

陸湛冷冷地掃了一眼莫殊，隨後淺笑而有禮地詢問道：「一起吃吧？莫殊很喜歡你這個哥哥呢，見了你魂都放在你身上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凌寒何等聰明的人物，心底不斷苦笑，他怎麼可能聽不出陸湛話裏面的告誡。

「是啊，莫殊很小的時候就黏在我身邊，這段時間雖然生疏了，可還是有着十幾年的感情。」

莫殊也就勢拉着凌寒對侍者說道：「你好，總共三個人，麻煩給我們帶路吧。」

走在後面的陸湛趁著莫殊鬆手的剎那，一把將莫殊拽了過來，咬着牙說道：「不要太過分了女人，和你表哥關係再好也要有個度！現在還是在外面呢，要是你明天想上報紙頭條你就使勁鬧。」

凌寒掃到後面的人竊竊私語，心裏有數，看樣子這個妹夫是不大喜歡自己，兀自加快了腳步，緊跟着侍者進了包廂。

凌寒走進包間后，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陸湛，看樣子男人比自己想像的還要不簡單，這裏面有很多私人物品，一看就是專門留給陸湛的房間。

宮陸湛放開莫殊，莫殊再次貼近凌寒，笑着問道：「凌寒你等下有沒有空？聽說最近中心城區那邊開了家畫展，挺有名的，好像就只開三四天罷了，不然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看看？」

陸湛不知道在捉摸着什麼，看着凌寒也笑了笑，難得開口：「表哥一起去吧，難得來一趟，這次就讓我們倆好好招待你一回。」

一聲表哥，瞬間就把凌寒給撇出去了，莫殊不悅地瞪了一眼宮陸湛，但不想在這種場合和他吵起來，也就勢扭過頭去看着凌寒。